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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六


  ▼第二十九回 魔道奇功

  柳南江道:「堡主此言是真嗎?」

  秦羽烈道:「相公如若不信,不妨運氣半周,自會覺出血脈之內有一股涼寒之氣,再過一、二時辰,就會寒熱交作。」

  柳南江也不答話,緩緩閉上雙目。

  秦茹慧、歐陽玉紋、柳仙仙、福兒等人自然關切不過,八道目光如電般投注在柳南江的臉上,焦灼地靜待結果。

  約莫過了一盞熱茶光景,柳南江才緩緩地睜開眼簾,沉歎了一聲,道:「堡主此番倒不會故作危言聳聽,在下是真的中毒了。」語氣一頓,接道:「不知是否尚有挽轉之策?」

  秦羽烈道:「柳相公是聰明人,還要秦某人說嗎?相公自抉吧!」

  柳南江道:「在下目前的確有求於你,丟開方才引起紛爭的那件物品不談,單是為了保命,就得求堡主拿出解藥來。不知堡主是否仍然有求於在下?」

  秦羽烈面露得色,道:「只要相公心回意轉,一切照舊。」

  柳南江道:「堡主屬下死傷甚重,難道也不追究了嗎?」

  秦羽烈道:「身在武林,難免刀劍相向,損兵折將,該是常事。」

  柳南江道:「既如此說,在下答應了。」

  秦茹慧疾問道:「柳相公,你答應他什麼?」

  柳南江插手制止她插口,複又向秦羽烈說道:「不知堡主是否信得過。」

  秦羽烈道:「大丈夫,一言九鼎。相公又從不輕諾,秦某人自然信得過。」

  自懷中掏出一個綠色小瓶,說道:「解藥在此,一半合酒服下,一半敷于創口,立時可愈,各位可以請了,絕無阻攔。」說罷,將手中藥瓶,淩空向柳南江拋去。

  柳南江接在手中,然後向眾人一擺手,率先向大廳門口走去。

  眾人如墜五里霧中,想到柳南江身中劇毒,也就不敢逞強,無不緊步相隨。

  那秦羽烈在他們身後叫道:「柳相公,只待二去其一,秦某人就會履行諾言,請放寬心。」

  柳南江也不答話,徑向廳外走去。

  院中死屍狼藉,宛然下過一場血雨,柳南江以寒星劍蘸了一些死者之血,然後才回劍入鞘。

  祥雲堡中雖然仍是武士羅列,卻無一人阻攔,想必已得到放行的暗示。

  出得祥雲堡,一行直向長安奔去。

  諸人無不神情沉重,憑誰也不曾說話,連極喜愛饒舌的柳仙仙也都三緘其口。

  回到旅店之中,秦茹慧忙不迭地為柳南江倒酒合藥,侍候他服下,已為他敷了創口,包紮妥當,見他和衣在榻上躺下,這才退了出去。

  柳南江先命福兒關上房門,然後說道:「師弟!坐到床邊來。」

  福兒在床邊坐下,道:「師兄!有事嗎?」

  柳南江道:「你真的沒有服下冷老魔的亂神散嗎?」

  福兒連連點頭,道:「自然是真的了。」

  柳南江道:「那麼,你為什麼要騙我呢?」

  福兒道:「沒有啊!」

  柳南江道:「你不但去過城西,而日進過西大街一座宅院,從大門而進,卻是躍牆而出,而你卻對我矢口否認,難道有什麼隱情嗎?」

  福兒驚道:「師兄都知道了。」

  柳南江道:「略知大概,如果你有瞞我的必要,就不要勉強說出來。」

  福兒呐呐道:「並非我有意要隨騙師兄,是白姨娘教我這樣做的。」

  柳南江一驚坐起,疾聲道:「白姨娘,她在何處?」

  福兒道:「就在那座宅子裡啊!」

  柳南江喃喃道:「你沒有看錯嗎?她哪兒來的銀子去買那樣大的宅院?」

  福兒道:「一點也沒有錯。」

  接著,他就將如何救出淩菲,如何想到西城找客棧安置她,又如何如何將所有經過,詳細地敘述了一遍。

  柳南江道:「淩菲現在姨娘之處嗎?」

  福兒道:「是的,白姨娘不要我告訴師兄是怕師兄前去找她,而洩漏了她的行蹤。」

  柳南江沉吟了一陣,道:「待我夜裡潛行而去,以我的身法是不虞被人察覺的。

  福兒道:「師兄!你如此迫切想見她嗎?」

  柳南江道:「一想見她,另一方面我也想瞭解一點內情。」

  突然放低了聲音接道:「入夜以後,對三位姑娘說我酣睡,然後緊閉房門,在我回來之前,房門切不可打開,千萬記住。」

  福兒道:「我記下了。」說到此處,房門上突然響起彈指之聲。

  福兒揚聲問道:「哪位叩門?」

  只聽秦茹慧的聲音說道:「是我,柳相公的傷勢如何?」

  柳南江道:「並無大礙,只是想睡。」

  福兒悄聲道:「要她進來嗎?」

  柳南江示意他前去開門。

  門打開,秦茹慧卻未跨進房來,只是站在門外說道:「淩長風來了,相公要見嗎?」

  柳南江心中一動,情知必是淩震霄要他前來傳話,連忙問道:「他的人呢?」

  秦茹慧道:「就在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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