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臥龍生 > 鐵劍玉珮 | 上頁 下頁 |
六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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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茹慧嫣然一笑,拜別了她父親,回到她的繡閣,她已有數日不施脂粉。第一大事,她就是要使女為她燒一盆菌湯!沐浴一番。 秦茹慧在「祥雲堡」中盤桓整日。入夜,經過秦羽烈面授了一番機宜,夏又出堡,向終南山奔去。 雖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她卻未氣餒。她父親的話沒有錯,只要抓牢柳南江,對他們「祥雲堡」有百利而無一害。 酉末離堡,戌末已過杜曲。一個時辰,已經下來六十裡地。雖非健行如飛,卻也夠快了。 正行之間,突然在路旁草葉之中閃出一道亮光,映入秦茹慧的眼中。 秦茹慧停下腳步,放眼望去,路旁草葉之中赫然有一把無鞘長劍。劍身通體墨黑,銅把泛著金黃的光輝。最近以來,秦茹慧屢被劍迷昏了頭,於是很快地探手拾起那把劍。 那是一把寒鐵打造的長劍,雖然不知它的質料如何,鑄造的形式卻異常美麗而精巧,秦茹慧不禁多看了幾眼。 驀然,她突然感覺有一股奇寒的勁流直沖血脈,心頭不禁一駭! 「嗆」一聲,手中長劍已然落在地上,原來她的右臂已無絲毫力量了。 在狂駭中,秦布慧連忙閉住氣穴,抑制住那股奇寒的勁流不致沖向命門。 就在此時,「嗖嗖」連聲,草葉中飛閃出十幾條人影,將她團團圍住。 秦茹慧慌忙用左乎拔出身邊的短劍,其實那不過是虛張聲勢。即使她此刻與平常無異,劍招一反,也絲毫發生不了威力。 只聽一個爽朗的聲音哈哈笑道:「秦姑娘!真是幸會。」 秦茹慧放眼一看,這才發覺情況異常嚴重。原來說話之人是「玉面郎君」冷山紅。 秦茹惹不禁狂駭,顯然在方才拾起那把長劍時就已身中劇毒了。 秦茹慧勉強鎮定心神,冷叱道:「冷山紅!想不到你們竟然耍出這種卑鄙手段。」 冷山紅笑道:「秦姑娘!這是給見財起意的人一點教訓。若你能做到路不撿遺,豈不是沒有這種麻煩了嗎?」 秦茹慧不禁面上一紅,著了對方的道兒,還被對方譏誚一番。咬了咬牙,又叱喝道:「算你家姑娘栽了,你想幹什麼?」 冷山紅道:「家父想見見你,請又請不到,所以才用這個法兒。」 秦茹慧沉聲道:「要見我也犯不著耍這種花招,『祥雲堡』並不好惹!」 冷山紅笑了一聲,道:「秦姑娘犯不著說狠話,更不應該上火氣。你已中了我們冷家的獨門高毒『錯骨散』,顧忌的就是心浮氣躁。你若不願意去見家父,冷某也不會強求。不過冷某要先打一奇招呼,一個時辰之內不用藥物,將那股奇寒勁流逼出,任憑你的內力如何深厚,也將會嘗到分筋錯骨的滋味,最後則是百骸俱散而死。希望秦姑娘勿視性命為兒戲,應為自己的生命多加顧慮!」 不管秦茹慧的性子如何強烈,一直面臨嚴重的生命威脅,她也不得不委屈低頭了。 因而,頹然地還劍入鞘,強作鎮定地道:「即使到森羅寶殿,你家姑娘也跟你去。不過,我也要先打一聲招呼,你姑娘這條命值錢得很,你們父子兩條命也不夠賠。」 冷山紅大笑道:「哈哈!正因為秦姑娘這條命很值錢,所以才勞芳駕。」 秦茹慧冷叱道:「少嚕嗦!走吧!」說著,就大步向冷山紅面前走去…… 她並不是毫無畏怯,而是怕毒蔓布全身,故而不希望多作拖延。 冷山紅一揚手,道:「最好請秦姑娘不要輕易走動,因為冷某對你的內力深厚程度不夠瞭解,萬一氣血浮動,奇毒竄入命門,那就不妙了!」 秦茹慧心頭一駭,連忙停住腳步,道:「不能走去,如何去見冷老魔頭。」 冷山紅道:「冷某早為姑娘想到了。」 揚手一揮,立刻有四個大漢飛奔到秦茹慧的身邊,四人的肩上抬著一乘軟轎。 秦茹慧也就毫不遲疑地跨了上去,現在她已成為刀俎上之魚肉,聽憑宰割了。 冷山紅又叱喝一聲,一行健步如飛的朝終南山麓奔去。 深秋子夜本已很冷,再加上右臂血脈內的奇寒勁流,使秦茹慧右邊半個身子都感到徹骨之寒,牙齒也禁不住得得打顫。 好不容易又經過了一個時辰,軟轎才停了下來。當轎簾掀起時,秦茹慧看到了燈光。 原來軟橋已停在一座寬敞的茅屋之中,屋架的梁木還裹著新鮮的樹皮。由此可見,這座茅屋是新近才搭蓋好的。 屋子的正中央擺著一張粗糙的條案,案上置著一盞油燈。「九指魔杖」冷如霜就坐在條案之後,他的身後又站著四個面色蒼白,貌相猙獰的中年女子。八道目光像冷箭似的盯在秦茹慧的面上。 氣氛有點陰森恐怖,秦茹慧本已感到奇寒,此時更不由自主地連打寒噤。 冷如霜待秦茹慧走下軟轎後,揮手一擺,原來站在他身後的四個中年婦人,閃身來到秦茹慧的身後,這使得秦茹慧為之一駭。她的左手不由自主地搭上了劍把,打算作困獸之鬥。 那四個面目猙獰的中年婦人只是靜立在秦茹慧的身後,並沒有其他動作,秦茹慧才稍微松了一口氣。 冷聲向冷如霜問道:「冷老魔!你找我何事?」 冷如霜笑道:「秦姑娘不必過分緊張,老夫只是想問你幾句話。」 秦茹慧冷哼道:「要問話可以,先解去我身上的毒性。」 冷如霜仰首一陣狂笑,在狂笑聲中,那四個中年婦人倏然一齊伸手向秦範慧背上按去。 秦茹慧不禁大駭,一瞬之間,她連動一下的力量也消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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