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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


  老婦人好容易停止了哭泣,緩緩的道:「兩位恩人,既救了老身,能不能帶我去看看我的兒子?」一副慈母情懷,令人感動。

  藍秀聞言忙道:「當然可以。只是,為了你兒了費天行的安全,可不能公開露面,而且不是現在。」

  老婦人聞言,睜大了淚眼道:「為什麼?」

  藍秀正色的道:「說來話長。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得明的。」說著,又轉臉對陶林道:「陶林,你送費老太太到秀嵐小築去安歇下來。你再趕回桃花林。」

  陶林應了聲道:「是!費老太太,我背著你走吧,有好遠好遠一段路程呢。」

  老婦人茫然的道:「我……我要見我的兒了,你們……」

  常玉嵐忙安慰她道:「放心!我們既然救你出困,當然公使你母了見面,只是,目前……」他生性孰厚,只是不知道藍秀所說的「不是現在」的真意何在,因此一時訥訥的說不出所以然來。

  藍秀忙道:「費老太太。你想,壞人既然把你關在地道之中,目的就在控制你的兒了。現在你出了困,一旦與你兒子見面,壞人既怕你兒子報復,一定不放過你,也不放過你兒子,豈不是反而害了費天行?」

  一席話說得透闢入微,費老太太聽著又`。這才收起滿臉疑雲,連連點頭道:「姑娘說的何理,老身千拜託,萬拜託,無論如飼,請你轉知天行,就說老身平安,要他不要掛念。」

  常玉嵐應道:「會的,我和你兒子費天行是知交好友,一定會的。」

  費老太太這才千恩萬謝的,伏在陶林的肩頭。

  陶林一長身子,彈腰而起,雖然背上肯著個費老太太,但並不吃力的健步如飛去了。」

  目送陶林去遠,常玉嵐這才拱手一楫,訕訕的道:「藍站娘,多謝你適時前來,不然……」

  藍秀含情脈脈的帶笑道:「不然的話,你只怕也要像費天行的媽媽,頭髮白了形容枯搞。只怕還出不了地道。」

  常玉嵐不由玉面通紅,咧嘴苦笑一笑:「只是,不知藍姑娘如何知道我被困在地道中呢?」

  藍秀略一邁步,移動一下身,調皮的道:「慚愧,我連費天行的媽媽困在此都不知道,怎會曉得你被人家給弄到這裡來呢?」

  「那……」

  「這叫誤打誤撞。」

  「哦,真是無巧不成書。」

  「所以嘛,你也不必謝我。」

  「話不能這麼說,我常玉嵐是衷心感謝。」

  「好!你打算怎麼謝我?」

  「這……」常玉嵐一時不知應該怎麼回答,怔在當場。

  藍秀一見,不由格格笑了起來,道:「說不出了吧,違心之論,還是少說為妙。」

  常玉嵐急得紅起耳根,指天誓日的認真道:「我可是誠心的肺腑之言,如有半句虛假,我……」

  藍秀不讓他發誓,一步跨前,伸出尖尖的五指,捂住了常玉嵐的嘴。

  這等肌膚相觸,還是第一遭。常玉嵐不由心如小鹿撞上一般,跳動不已。

  藍秀道:「俗氣!還想要發誓不成?我相信你就是了,我們走吧。」

  常玉嵐忙道:「走?我們到哪裡去?」

  藍秀道:「你跟著我走,准沒錯,我不會把我的桃花令主給賣掉。」

  常玉嵐無可奈何的道:「我不是怕被你賣悼,只是得回去一趟,免得家母擔心。」

  藍秀美目斜除了常玉嵐一下,十分俏皮的道:「不用你操心。

  我會著人到金陵世家府上送信,說你一路平安,萬事如意的。」

  常玉嵐不由走上前去。情不自禁的拉起藍秀的手。柔荑在握,一陣少女特有的體香,隨著寒風吹來。常玉嵐真的覺著世界雖大,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人。

  藍秀溫順的就勢斜倚在常玉嵐的胸前,似乎以十分滿足的喃喃的道:「為什麼說不出你要如何感謝我?」

  常玉嵐低聲的,就看藍秀的耳邊道:「拜倒石榴裙下,終身為妝台不二之臣。」

  藍秀笑得像朵盛開的百合,伸出一個指頭,在常玉嵐臉上劃了一下道:「甜言蜜語。」

  笑!歡笑!

  太陽,灑滿了原野。

  雨花臺在太陽的普照下,特別美麗。

  ▼第十二回 狼子野心

  青紗帳起,但是,還沒有長到比人高的當口。

  紫陌紅塵。北國的一望無際田野,己是綠油油一片,不似嚴冬的肅殺單調。

  陌上的麥苗,解除了大雪的壓力,舒展嫩時,迎風飛舞。偌大的司馬山莊,卻意外的沉寂淒清。然而,那所謂的沉寂淒清,只是外表浮光掠影的情形,相反的,骨子裡卻火一般的熾烈,也隱伏著無限的殺機埋藏著緊張。

  那是司馬山莊的地層。

  司馬長風怒容滿面,雙目兇焰逼人,咬牙切齒,不安的在鋪著紅氈的地上急步踱來踱去。

  司馬駿一臉緊張,垂手肅立,大氣也不敢出,像一個木雕的偶像。

  隔若一道屏風,一字排隊似的,站著十二條漢子,雖然個個一幅練家子氣派,但臉上充滿懼怕之色。

  空間不大,又擠著十幾個健者。

  但是,靜得怕人,除了叫馬長風的腳步之聲山外,再也聽不到半點聲響。

  許久,司馬長風才停了下來,指著屏風外一排漢子喝道:「我司馬山莊的一片心血,算破你們給破壞無遺,你們人人埋頭苦練了丘年,平時我千叮萬囑,難道都是對牛彈琴?」

  十二條漢子張口結舌,慢說是回話,連睜開眼看看司馬長風也不敢。

  司馬駿只叮囁嚅的道:「爹,您何必生這麼大的氣嘛,氣壞了身子……」

  司馬長風面色鐵青,甚至猙獰得怕人,暴吼道:「我還不生氣,十八血鷹去一趟金陵,回來只剩下十二個、怪我生氣?」

  司馬駿道:「常老太婆的了母連環球,是趙家的成名利器,難怪有六名血鷹葬身火海之中,好在烈火堆裡,不會有半點痕跡。」

  「我不是怕什麼痕跡。」司馬長風怒猶未息的道:「出一次任務少八個,你們想一想,再能辦幾回事?我的遠大計畫足剛剛開始,你們知道嗎?」

  司馬駿湊近半步,低聲道:「爹,地字型大小的地窖中,還有調教好的三十餘人,我們可以隨時挑選,湊夠十八血鷹之數呀。」

  「不行!」司馬長風沉喝聲中,人己繞過屏風,指點著十二血鷹,又厲聲道:「暫時記下你們十二個的失職之罪。」

  十二血鷹不約而同的齊聲高叫道:「多謝莊主!」

  司馬長風又道:「立刻動身,前往彰德府,那兒昆侖派正在舉行一年一度的大會,照我的計畫行事,將功贖罪。」

  十二血鷹又暴雷以的嘶應道:「屬下等遵命!」

  司馬長風又道:「此次行動,與往日不同的有一件,我要你門帶昆侖派掌門人西門懷德的項上人頭。」

  十二血鷹略一沉吟,互相望了一眼,才又同聲應道:「遵命!」司馬長風沉聲惡狠狠的道:「記住,沒有西門懷德的人頭,你們十二人就不必回轉司馬山莊,一起跳到黃河裡喂甲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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