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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神乎其技 再說李聞天和趙一絕,鬥萬花劍,支撐了十餘合,亦鬧的險象環生。 只見那青衫人手中長劍,泛起重重劍花,攻勢愈來愈是強猛,兩個人兩把手叉子,一把匕首,被那重起的劍氣,圈入中間。 突聞那青衫人喝道:「著。」一劍刺中了李聞天的右臂,衣袖破裂,肌膚開綻,鮮血淋漓而下。 李聞天五指一松,匕首跌落實地。 趙一絕兩把手叉子,同時遞出,分左右刺了過去。 青衫人冷笑一聲,長劍疾起,一聲金鐵交鳴,封開手叉子,劍等一側,直點咽喉。 青衫人冷笑一聲,陡然欺身而進,長劍左右搖顫,幻出兩朵劍花,封開了趙一絕的手叉子,長劍一探,森森寒芒,抵在趙一絕的咽的喉之上。道:「放下兵刃。」 趙一絕一閉眼,道:「老子認輸了,你有種就給我一個痛快。」 青衫人劍芒微顫,在趙一絕的咽喉上,劃了一道血口子,道:「一個人只能死一次,不管你怕不怕死,死了就難再複生。」 但聞當的一聲,張嵐手中的匕首,也被羅平右手輪逼落在地上,左手輪迫進,逼在張嵐的前胸上,道:「閣下可是想嘗試一下日月雙輪下的死亡滋味。」 只聽一個沉重的聲音喝道:「不要傷害他們。」 羅平和青衫人,同時應了一聲,伸手點了趙一絕和張嵐的穴道而退。 趙一絕睜眼看去,只見兩個紗燈高舉,一個身後紫袍,胸垂長髯,氣度威重的人,站在五六尺外,心中暗道:這人氣度不凡,一派官威,大約是平遼王了。心念轉動之間,耳際間已響起了張嵐的聲音,道:「小人京畿提督府總捕快張嵐,見過王爺。」 紫袍人拂髯一笑,道:「常聽你們提督大人誇獎你,說你是很能幹的人。」 張嵐道:「小人慚愧的很。」 紫袍人重重的咳了一聲,道:「張嵐,這兩位,可也是提督府中的捕快嗎?」 張嵐道:「他們是我的朋友,應我之邀,為我助拳,任何事都和他們無關,王爺如能放了他……」 紫袍人擺擺手,道:「咱們談好了,連你也要釋放。」一面舉步向室中行去。 青衫人用長劍逼住李聞天,左手伸出,也點了李聞天的兩處穴道,才跟著紫袍人,行了房中,兩個執燈僕從,搶先推開了廳門,引導那紫袍人,在書案後面一張太師椅上坐下。 左面一張木椅上,坐著那位料科狀元,右首坐首一位頭戴黑色方巾,身著黑色長衫留著長探的中年人。 驟然看去,那中年人的黑色長衫,很像一件道袍,因為,除了夜行衣著之外,很少人穿著黑色的長衫,那長衫中年,不但衣帽全黑,而且連靴子也是黑的。他穿著一身黑衣,卻偏生著一身細皮白肉,燈光下看去,白的有些出奇,一張臉雪也似的白,一雙手像晶瑩的白玉,白不泛紅,給人一種清冷的感受,除了露在外面的頭臉和雙手之外,全身都隱藏在一片黑色之中,他的衣著是那樣簡單,但因顯明黑白的對映,自成一種奇詭的氣勢形態,也使人一見之下,鮮明難忘。 黑衣人舉起白玉般的右手,微微一揮,道:「解開他們三人的穴道。」 擅用萬花劍法的青衫人,和名震綠林的羅平,對那黑衣人似是十分敬畏,恭恭敬敬的一欠身,解開了張嵐等三人穴道。 高居首位的平遼王,輕輕咳了一聲,道:「看座。」 兩個僕從應聲搬過三張木椅,放在張嵐身後。 趙一絕伸手抹抹勁間的鮮血,笑道:「坐啊!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當先坐下。 李聞天隨著坐下,張嵐卻一抱拳,道:「王爺有何吩咐?」 平遼王未立時回答張嵐的問話,卻回目望望那黑衣人。 黑衣人揮揮手,笑道:「你們都退出去。」 羅平和青衫人,當先退出書房,兩個僕從也跟著退去,書房中只餘下了平遼玉、黑衣人和那位新科狀元。 只聽平遼王道:「張嵐,你心中定然有很多疑問,不過,目下時間寶貴,寸陰如金,咱們先談談重要的事。」 張嵐心中已有點明白,口中說道:「王爺請說。」 紫袍人淡然一笑,道:「第一件事是你現在是否能夠確定我是平遼王。」 這問題,問的是大意外,張嵐怔了一怔,道:「在下見過王爺,不過王爺不識得卑職罷了。」 紫袍人笑一笑,道:「那很好,你既能確定我是平遼王,當知本座在朝中的權勢如何了。」 張嵐道:「王爺位極人臣,平遼功高,極為當今寵愛。」 紫袍人笑道:「看起來,你對這些瞭解的很清楚,你如想求前程,跟著本座,比一個小小的京畿提督,總該有出息一些,是嗎?」 張嵐道:「這個,這個……」 紫袍人接道:「你如願意追隨本座,後天早,我就保你一本,升你個都統幹幹,獨當一面,統率千騎,比你這京畿提督府的總捕快,應該是神氣多了。」 張嵐道:「王爺的意思是……」 紫袍人接道:「跟著我做事,你在京裡混了這麼久,總該聽懂本座言中之意了。」 張嵐道:「王爺可是要小人放棄追查新科狀元的事?」 紫袍人道:「不但要你放棄追查新科狀元的事,而且還要你投入本座麾下。」 坐在右側的黑衣人,輕粒地咳了一聲,道:「你們只有兩條路可以選擇,一條是死,一條是降……」 黑衣人冷然一笑,道:「降服王爺,必出至誠,不能有一點懷疑之心。」 趙一絕道:「大丈夫一諾千金,說了就算,如是我等真的降了閣下,自然不會再有二心,但問題在我們願不願降。」 黑衣人道:「如是你不願降,在下決不相勸,其實,像三位這等身手,降與不降,都屬無關緊要,如不是王爺心存好生之德,區區根本就不會和三位浪費唇舌。」 張嵐輕輕咳了一聲,道:「現在,我們還未答應降服,朋友先談降服之後的事,未免操之過急了。」 黑衣人望望那紫袍人,一欠身,道:「這三人桀騖不馴,王爺不用為他們多勞心神,交給庇下處置就是。」 紫袍人點頭一笑道:「好!除非他們冥頑不化,最好替他們留條生路。」 黑衣人道:「這個在下明白。」 紫袍人站起身子,舉步向外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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