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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


  青衫人長劍一展,冷冷說道:「諸位想聯而攻,儘管出手就是,甲不著往臉上擦粉,找個藉口交代。」口中答話,手中長劍,閃起了朵朵的劍花,把李聞大也圈入了劍光之中。

  趙一絕兩把手叉子,李聞天一把匕首,再加上兩個豐富的閱歷、經驗,竭力合作施展,但卻無法取得半點紅勢。

  那青衫人的劍勢,卻是愈來愈見淩厲,劍花重重翻起,把兩人圈入了一片耀眼的劍花之中。

  李聞天和趙一絕,在青衣人劍花重重迫壓之下,都已感覺到今日凶多吉少,難再支持下去,李聞天一面揮動匕首封擋劍勢,一面高聲說道:「張兄,不用管我和趙兄了,你快些帶著人走。」

  張嵐也覺出形勢不利,想不到平遼王府中,竟然會有著這等武林高手,照目下情勢看去,自己上去,以三對一,也未必能夠占得上風,但要捨棄兩人不管,自己帶人而去道義上又覺著說不過去,雖聽得李聞天呼叫之言,仍然是有些猶豫難決。

  趙一絕兩把手叉子急如輪轉,封閉那飄花落英般的劍勢,在險象環主中回目一顧,張嵐仍然站著未動,不禁心頭火起,大聲叫道:「張總捕頭,你還不走,站在這裡等什麼?」

  張嵐左手抱起被點穴道的新科狀元,右手橫著匕首,說道:「兩位兄盡放心,兄弟一離開這裡就會帶人趕來。」話說完,一提真氣,向屋上飛去。

  八臂神猿張嵐輕功造詣,雖然不錯,但他背了一個人,重量不輕,飛身一躍,竟未能落上屋面,但他是經驗十分豐富的人,臨危不亂,右手一振,投出匕首,五指一探,抓住了屋椽,但聞一陣波輕響、一片椽瓦,應手而碎。

  可是張嵐卻借勢換一口氣,五指加力,一個翻身,登上了屋面。

  但聞一個清冷的聲音傳入了耳中,道:「你這樣笨手笨腳的還想逃命嗎?」抬頭看去,只見一個身著黑衣,兩手分執一對日月雙輪的大漢,站在屋脊之上。

  張嵐倒吸了一口冷氣,暗道:「我說呢,這裡鬧的天翻地覆,怎麼只有那一個青衫人出現,原來,他們早已有了很嚴密的佈置。心中念轉,口中卻冷冷地喝道:「在下京畿提督府總捕快張嵐……」

  黑衣人冷冷接道:「所以,不能放你離開此地。」

  張嵐道:「諸位都面生得很,似是很少在京畿地面出現,」

  黑衣人冷哼一聲,道:「你龜兒子死定了,格老子少和我套交情。」

  張嵐先是一怔,繼而淡淡一笑,道:「我明白了。」

  黑衣人接道:「你明白什麼?」

  張嵐道:「你朋友的身份。」

  黑衣人冷笑一聲,道:「在下從未到過燕趙一帶來,你張總捕快十幾年來,足未離過京畿地面,如是在下的記憶不錯,咱們似乎是沒有見過。」

  張嵐道:「但你朋友的口音,和你手中那一對外門兵刀青銅日月輪,告訴了在下,如是在下猜的不錯,閣下是川東雙傑的老二,天罡手羅平。」

  黑衣人臉上突現緩和之色,微微一笑,道:「正是區區,想不到京畿地面上還有知曉在下的人。」語聲一頓,突轉冷庸,接道:「但咱們兄弟叫川東雙煞,你朋友這雙傑二字,用的太捧我們兄弟了。」

  張嵐道:「張某有些不解,諸位和平遼王府的有何淵源?」

  天罡手羅平冷然一笑,道:「你身為京畿總捕頭,竟然不知很多武林高手,進入了京畿,說出來,實叫人齒冷的很。」

  張嵐道:「諸位潛伏京畿,隱身于平遼王的府中,在下耳目雖靈,也查不到王府中來,也想不到堂堂正正的皇親王爺,竟然是劫奪新科狀元,破壞國家典制的幕後主犯。」

  羅平哼了一聲道:「你說話最好是乾淨一些。」

  張嵐淡淡一笑,道:「看情形,諸位是已經有了趕盡殺絕的佈置,除了你朋友之外,我想別的方位上,也早已沒有埋伏,大概不准留下活口。」

  羅平肅然的站著,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張嵐重重的咳了一聲,接道:「在下想見見王爺。」

  羅平道:「你不配。」

  張嵐怔了怔,道:「既是如此,在下也把話說在前面,我張某人在提督府幹了十幾年的總捕頭,如沒有兩把刷子,也不能撐到現在,你們有千條什,我有老主意,如是五更之前,我們不能生離王府,提督府有一百多名捕快,都將雲集到王府中,你朋友攔住路,卻遲遲不敢動手,大約是也有這一點顧慮,在下話已說明,你朋友可以出手了。」

  羅平並未立刻出手,卻冷冷他說道:「提督府中捕快,都不過是些酒囊飯袋,我不信他們敢到平遼王府來。」這幾句話,說強中含軟,顯是他們遲遲不肯下手的原因,確然是有此顧慮。

  張嵐是何等人物,豈能聽不出這點苗頭,膽氣一壯,道:「在下說的句句真實,你朋友如是做不了主,不妨請示一下王爺。」

  羅平冷笑一聲,道:「你口口聲聲,要見王爺,可是相信王爺會被你唬住嗎?」

  張嵐道:「官場中事,和江湖上有些不同,個中利害,平遼王應該比諸位瞭解。」

  羅平略一沉吟,道:「你想見王爺不難,不過,得答應一個條件。」

  張嵐道:「什麼條件?」

  羅平道:「放下人,自縛雙手。」

  張嵐輕輕咳了一聲,道:「這個太苛了一點吧!就是朝聖面君,也用不著自縛雙手。」

  羅平道:「這是條件,如是不願自己動手,在下只好代勞了。」右手青銅輪一抬,點了過來。

  張嵐匕首疾劃而出,想逼開輪勢,行那青銅乃是專門鎖拿刀劍之類的外二兵刃,張嵐手中匕首又短,反被羅平輪勢,迫的向後退了一步。

  羅平左手青銅輪緊隨遞了上來,道:「朋友,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川東雙煞手下,從無全身而退的人。」

  張嵐手中匕首急舞、緊揮,擋開了羅平的兩招攻勢人已迫的退到了屋簷所在。

  羅平冷然一笑,道:「張大人,我瞧你認命吧!何苦要鬧得血淋淋時,才肯罷手。」口中說話,左右雙輪,卻一齊壓了過來。

  張嵐手中匕首,長不過尺,羅平雙輪又是專門克制刀劍的外門飛乓刃,再加上他背著一個人,一腳未踏穩,直向下面摔去。

  匆急之間,張嵐伸手一抓,抓住屋椽,人雖穩住,但背上的新科狀元,卻掉下跌摔下去。

  張嵐心中大急,一鬆手飄落實地。

  但見人影一閃,屋椽下幽暗處躍出一個全身黑色勁裝的人,蜻蜒點水一般,一個飛躍,接住了由上摔下來的青衫人,又躍入了書房之內。

  張嵐腳落實地,那人已帶著新科狀元,隱入書房不見。

  目睹此情,張嵐才覺出情勢不對,敢情這書院暗處、屋上,都已經有了很嚴密的佈置,只不過這些人都未見身置了。

  這時,羅平已然由屋面上飛躍而下,雙輪一展,道:「張大人是明理識時的人,如是不到黃河不死心,不見棺材不掉淚,那就逼在下施展毒手了,你張大人想不到平遼王府中,可以窩藏新科狀元,別人也同樣的想不到王府中之會殺人。」

  張嵐道:「在下來此之時,提督府中已有人知曉,區區如若是真的埋骨王府,只怕王爺也不會太平下去。」

  羅平怒道:「你兒子不肯聽好言相勸,格老子就拿點顏色給你瞧瞧。」雙輪齊出,分由左右兩上方位攻了過來。

  張嵐匕首揮動,和羅平鬥在一起。

  羅平雙輪招術奇幻,不過四五招,已迫的張嵐手忙腳亂,應接不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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