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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五


  黃衣老人和三陽道長展開了一場惡鬥,雙劍並舉,相互搶攻。

  慈雲大師手執戒刀,站在一側,冷眼旁觀。

  那黃衣老人劍招精絕,似是不在三陽道長之下,雙方惡鬥百招之後,劍招更見惡毒凌厲。

  惡鬥中,突然聽得一聲大叫,一個青衣童子,吃容哥兒一刀刺入前胸,當場氣絕而逝。

  另一個青衣童子眼看同伴死於對方手中,心中一慌,也被水盈盈一劍刺死。

  但那黃衣老人和三陽道長的惡鬥,卻是愈來愈兇惡,只見劍光流轉,不見人影。

  容哥兒望著那流轉的劍光,呆呆出神,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暗道:「這兩人鬥到如此境界,未分出勝負之前,別人是很難預測出誰勝誰敗了,若傷的是我母親,我是否應該出手救她呢?」

  忖思之間,突聞楊三低聲對慈雲大師說道:「大師武功高強,是否已瞧出了勝敗之機?」

  慈雲大師搖搖頭,道:「老衲也瞧不出來,對方似是正鬥在難分勝負之中。」

  楊三道:「既是如此,大師何不出手,助那三陽道長一臂之力。」

  慈雲大師道:「武當、少林兩派掌門人,聯手合鬥一人,只怕要在武林中留為笑柄。」

  楊三急急道:「此時此刻不是拘泥於情面之時,咱們不但要勝,而且要早些勝,還不能重傷對方,必須留下活口逼問出解藥。」

  慈雲大師接道:「施主說的是。」一揮戒刀,雙戰那黃衣老人。

  少林、武當兩派掌門人,雙雙合鬥一人,實是從未有過的事。

  就算在場中之人,傳揚出去,只怕聽的人,也是不肯相信。

  武當、少林各有絕技,刀劍之上各擅奇妙變化,那黃衣老人,登時為之相形見細。惡鬥中,突聞得一陣連環兵刃撞擊之聲,那黃衣老人手中長劍,突然跌落在地。

  原來,他手中兵刃,吃少林慈雲大師「大力降魔掌」一擊,震落手中兵刃。

  三陽道長負鋒削過,割落了那黃衣老人胸前大半長鬚。

  黃衣老人突然向後退了兩步,左手回擊,拍向自己前胸。

  楊三顫聲叫道:「不能讓他自絕死去。」

  慈雲大師左手疾出,拍出一擊,但聞砰然一聲,正擊在那黃衣老人的左肘之間。

  這時,那黃衣老人正退在水盈盈的身前,被她揚手一掌,點中了她的穴道。

  楊三大步行了上來,伸手向那黃衣老人頭上抓去。

  容哥兒急急叫道:「住手,你要幹什麼?」

  楊三道:「我想他是女扮男裝,我要證實他的身份,看我猜想是否有錯。」

  容哥兒道:「你猜對了,他是女人,還是請江二姑娘動手吧!」

  楊三略一沉吟,點頭退下。

  水盈盈出手取下那黃衣老人臉上的人皮面具,脫下她身上黃衫,果然是一個身著青衣的婦人。

  容哥兒仔細看了那婦人一眼,黯然嘆息一聲,行向前去,拜伏於地。

  慈雲大師道:「容施主,這婦人是……」

  容哥兒道:「是我母親。」

  慈雲大師怔了一怔,道:「阿彌陀佛。」緩步向後退去。

  三陽道長道:「容施主事前可曾知曉?」

  容哥兒搖搖頭道:「完全不知。」

  三陽道長道:「現在容施主準備如何?」

  容哥兒道:「在下不能因一己之私,貽害天下武林。諸位秉公辦理。」

  三陽道長道:「容施主深明大義,使我等減少很多為難。」

  目光轉到水盈盈的臉上,道:「姑娘點了她何處穴道?」

  水盈盈道:「左右『帶脈』二穴。」

  ▼第四十九回 諸葛亦出化外地

  三陽道長道:「點她四肢穴道,解開她左右帶脈穴,我要和她談話。」

  水盈盈依言點了那青衣婦人四肢穴道,解開她左右帶脈穴。

  只見那青衣婦人長長吁一口氣,睜開了雙目。

  三陽道長緩緩說道:「女施主對目前情景,想必十分瞭然,貧道不希望施展什麼手段,逼迫夫人說話。」

  青衣婦人冷笑一聲,道:「你要問什麼?」

  三陽道長道:「真正的解毒藥物現在何處?貧道希望女施主能夠體念上天好生之德,說出內情真相。」

  青衣婦人淡淡一笑,道:「不知道。」

  化名楊三的田文秀接道:「兩位掌門人這等問法太君子了。」

  容哥兒起身行出室外,不忍再看下去。他心中知曉,慈雲大師、三陽道長自恃身份不會施展毒手,但田文秀卻是不會顧及於此。

  那青衣婦人目睹容哥兒行出室去,不禁臉色微微一變。

  田文秀緩步行近那中年婦人,右手一揚,舉起了一把鋒利的匕首,冷冷說道:「如若是情勢逼人,在下要下手了。」

  青衣婦人道:「殺了我,你就是要成千上萬的武林人物為我償命。」

  田文秀道:「不殺你,我們也是一樣要死。」

  青衣婦人道:「殺了我,你們連一線希望也將斷去。」

  田文秀道:「如是堅不吐露,不管你死與活,對我們都無價值。」

  只聽慈雲大師道:「一個婦道人家,竟然下得如此毒手,一毒數千人,如非老衲親見,說給老衲聽,老衲也是難信。」

  田文秀輕輕咳了一聲,道:「夫人想必心中知道,在下是下得了手的。」

  青衣婦人道:「你要怎樣?」

  田文秀道:「我要一刀一刀地割死你!」

  青衣婦人緩緩說道:「你們服用的毒藥,可以說沒有解藥。」

  田文秀冷冷說道:「這就是你所說的實話嗎?」

  青衣婦人道:「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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