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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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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煙霞目光一瞥容夫人道:「容哥兒是她兒子,不管是否親生,但總有養育之情,如是不忍對母親下手,只殺了咱們兩個,那又如何是好?」 俞若仙回顧了容哥兒一眼,道:「容公子有何高見?」 容哥兒搖搖頭,道:「這辦法不行。」俞若仙道:「為什麼?令堂和江煙霞,都有很重要的嫌疑,但她們又都不肯承認,最好的辦法,就是玉碎於此。」 江煙霞道:「這麼說來,和你萬上門主為什麼要死呢?」俞若仙道:「捨身取義,我俞若仙為武林大義而死,那是死而無憾了。」 江煙霞道:「如若我們都不是一天君主,那豈不是死得太可惜了!」俞若仙緩緩說道:「你很怕死?」 江煙霞搖搖頭,道:「死有重如泰山,輕如鴻毛,這等死法,我所不取…」 神情突然轉為嚴肅,冷冷說道:「容夫人、俞若仙,你等自負聰明,但在我看來,卻是叫人好笑得很。」 俞若仙愕然說道:「此話怎麼說?」 江煙霞道:「這些人都是一天君主的親信,你們為什麼不把他們一舉盡殲?」 俞若仙道:「你為什麼不說明?」 江煙霞道:「我能說給你們聽,他們一樣可以聽到。」 容哥兒道:「熄去火燭之後,你為什麼不肯說明呢?」 江煙霞道:「我沒有時間說明,俞老前輩出掌攻我,鬧成火碰之局。」 俞若仙怔了一怔,道:「這話當真嗎?」 江煙霞道:「此事情,我還欺騙你們不成…」目光緩緩向容夫人臉上掃過道:「可是你自負一代才人,竟然也和他們一般的不分皂白。」 容夫人道:「你現在說出內情,又有何妨?」 江煙霞道:「你們逼我說出計劃,你們固然可以瞭然,但人家也可以明白啊!」 容夫人目光轉動,道:「你是說,那一天君主也在此地嗎?」 江煙霞道:「我兩度受教,都在這山腹密洞中,因此,可以認為他一直留在此地……」 俞若仙望了四位旗主一眼,道:「你召他們到此,引起一場混戰,又是什麼用心呢?」 江煙霞道:「這座山腹密室,共有四八三十二位旗主分守,這些人都是那一天君主的人,我想設法出去他們,想不到,第一次,我們就未能如願。」 俞若仙道:「你為何不在進入山腹密室之前,先說明白呢。」 江煙霞道:「我進入這密室以後,才想到此事……。」 只聽一聲冷喝傳來,道:「江煙霞,你當真要背叛君主嗎?」 江煙霞不理那喝問,目光一掠容夫人和俞若仙道:「你們聽到了嗎?」 俞若仙高聲接道:「閣下是何許人?」 那聲音突然沉寂,久久不聞回答之言。俞若仙冷笑一聲,道:「此時此刻,閣下似是用不著故弄玄虛了,如若你能把我們四人殺死在山腹密室之中,閣下控制武林之願,就算達到一半了。」 只聽一聲冷漠的笑聲,傳了出來,道:「江煙霞,你若有悔悟之心,此刻還來得及。」 江煙霞一皺眉頭,道:「你是一天君主?」 那冷漠的聲音笑道:「一天君主是你,不是我……」 江煙霞道:「我不過是受你控制的傀儡而已……」 那聲音道:「那還不夠嗎?你助我達成願望之後,至低限度,可保你們金鳳門中無恙。」 江煙霞接道:「你為何不肯現出身來呢?」 那冷漠的聲音,重又傳來,道:「我只問你一句話,你是否當真要背叛一天君主呢?」 容夫人一直在傾耳靜聽,一語不發。 江煙霞緩緩說道:「我已受夠了!」 突然提高聲音,接道:「不錯,我要背叛你。」 但聞那聲音應道:「好!你要自己取死,那就怪不得我了!」 聲音逐漸遠去,消失不聞。 俞若仙道:「江大姑娘,這山腹密室中,另有地道,是嗎?」 江煙霞點點頭,道:「這裡佈置十分巧妙,咱們不能輕舉妄動。」 一直未說話的容夫人,突然仰臉大笑起來。 江煙霞呆了一呆,道:「作笑什麼?」 容夫人道:「夠了,江煙霞,不用再賣弄心機了!」 俞若仙道:「你說什麼?」 容夫人突然一揚至尊劍,冷冷說道:「一天君主就在咱們身側,咱們卻一直受她愚弄。」 俞若仙道:「你是說江煙霞?」 容夫人道:「不錯。」 俞若仙寶劍一閃,刺了過去。 江煙霞閃身避開,冷冷說道:「俞老前輩,我也明白了。」 俞若仙道:「你又明白什麼?」 江煙霞道:「一天君主就在咱身旁。」 俞若仙道:「你是說容夫人?」 江煙霞道:「是她!是她……」 容夫人目光凝注到俞若仙的臉上,冷冷說道:「你是相信江煙霞的話呢?還是相信我說的話?」 俞若仙細想兩人舉動,都有可疑之處,一時間大感困惑,緩緩說道:「兩位暫時不要爭論,容我仔細推想一番。」轉身行到容哥兒身側,低聲說道:「容相公!今日之局,是我一生中經歷最難判料的事,你對令堂知曉好多,還望能據實而言。」 容哥兒道:「好,不過,對家母的事,我一向知曉不多。」 俞若仙道:「如若令堂真是一天君主化身,不論她行動如何謹慎機密,你和她相處十餘年,總該有些蛛絲馬跡可尋。」 容哥兒沉吟了一陣,道:「當時,晚輩並無感覺,如今細想起來,確有很多可疑之處…」目光一掠容夫人,接道:「晚輩想先和家母談談如何?」 俞若仙道:「很好,以母子之情,也許可以問出真相……」 聲音突轉低微,接道:「此刻大廳中情勢,十分明顯,如若咱們倒向令堂,江煙霞必敗無疑,如若我們倒向江煙霞,令堂也未必能夠取勝。」 容哥兒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插口說道:「老前輩,你和家母相識很久嗎?」 俞若仙點頭,道:「相識雖久,但其間卻有很多年未曾晤面。」 容哥兒道:「晚輩之意是,老前輩是否可以確定,家母和你昔年相識的是同一個人。」 俞若仙怔了旺,道:「和令堂相識,乃先夫鄧玉龍所引見,就我記憶所及,似有些不同之處!」 容哥兒點點頭,道:「那一方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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