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臥龍生 > 七絕劍 | 上頁 下頁 |
一七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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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飛道:「老兄,可否記得家中詳細住處?」 病老人道:「東大街,林家巷中。」言罷,突然閉上雙目,顯是已累得筋疲力盡,無法再言。 冀大夫拔出銀針,道:「虧得太厲害,要進大補,一年後才能複元。」 雷飛緩緩放下病老人,低聲說道:「娟姑娘,咱們可以證明一件事。」 娟兒道:「什麼事?」雷飛道:「那人常在金陵,看到這老人之貌,有些像令祖才想出這移花接木之計。」 娟兒道:「丁珮和小月,怎麼還不回來,如若他們在此,也可能多想出一些可疑之處。」 雷飛歎道:「姑娘不用再期望他們回來了,眼下只能算咱們三人。」 娟兒道:「咱們辛辛苦苦,只問出他姓林,住在金陵,對找我爺爺之事,有何補益呢?」 雷飛道:「自然有補益了,現在可以決定這林姓老人,是由金陵被他們移送來此,證明令祖還有活的價值,這價值一日不消失,他就可能活在世上。」 李寒秋道:「咱們少問了一項重要的事。」 娟兒道:「什麼事?」 李寒秋道:「他幾時被人送來此地?」 娟兒道:「不錯,知曉他幾時,自然可以知曉我爺爺幾時離開這裡了。」 雷飛道:「是的,但我們還示來得及問。」 李寒秋目光轉到那冀大夫臉上道:「大夫,我們還要問他一句話,可否再來一次?」 冀大夫緩緩說道:「不用問了,老夫可以代他回答。」 李寒秋道:「大夫如何知道?」 冀大夫道:「他病了數年之久,哪裡還會記得幾時被人送來此地?諸位想知此事,只有一法,那就是趕到金陵林家去問。」 娟兒道:「如是大夫說得不錯,那只有這一法了。」突然把目光轉到雷飛的臉上,道:「你剛才說丁珮和小月都遇害了?」 雷飛凝目望去,只見娟兒臉上泛起一片桃花一般的紅豔,嬌美無比。 一面點頭應道:「不錯啊!」一面突然出手,點中了穴道。李寒秋急道:「雷兄你……」 雷飛接道:「她體內有靈果真元,尚未盡歸經脈,外受重大刺激,再不點她穴道,立時就有變故,現在,非得先設法把娟兒養息好,才能離開了。」 李寒秋心中突然一動,道:「靈果既可解毒,何不讓這老人服用一些,唉!目下除了這老人,可以說出他經過之情外,咱們縱然趕到金陵,找到林家,只怕也難問出個所以然來。」 雷飛道:「不錯,小兄也覺到奔去金陵,也無法問出內情。」目光轉到那冀大夫的臉上,接道:「大夫,無論如何,請設法再讓這個老人清醒一些時光,以大夫醫道的廣博,想來是必有良策了。」 冀大夫沉吟了一陣,道:「你們要不要病人活下去?」 雷飛微微一怔,道:「大夫此言何意?」 冀大夫道:「你們如是要他活下去,那就不能使用激進之法,使他清醒過來,如是不管他的死活,那我就有辦法了。」 雷飛道:「大夫可否先說給我們聽聽?」 冀大夫點點頭,道:「自然可以了,如是兩位不管他死活,在下就下副藥,激起他生命的潛力,讓他清醒一陣,但如此一來,他可能就氣散人亡,無法治療。如是要保他之命,那就要循序漸進,設法補他虧損。」 雷飛道:「如若讓他清醒了一會,是不是一定要死呢?」 冀大夫道:「自然是死的成份很大。」 雷飛望了李寒秋一眼,道:「兄弟,目前咱們的處境太險惡,敵人形勢完全不知,冀大夫說他不是一定要死,那就只好試試了。」 李寒秋道:「雷兄說得是。」 雷飛道:「大夫聽我們這陣談話,大約也知曉一些內情了?」 冀大夫道:「老漢雖不盡知詳情,但卻聽到了一部份。」 雷飛道:「很好,那就有勞大夫設法使病人清醒過來。我們希望多瞭解一分敵勢,大家多一分活命之望,大夫也好早些回去了。」 這最後一句話,正說入那冀大夫的心中,當下道:「老漢盡心,兩位請出去稍坐,待病人清醒之後,老漢再請兩位入室問話。」 心中念轉,人卻起身準備向室外行去。 只聽雷飛低聲說道:「大約要多長時間?」 冀大夫道:「快則一袋煙,慢要半炷香,但他一定可以清醒,兩位放心。」 雷飛點點頭,道:「李兄弟,抱起娟姑娘。」當先出室而去。 李寒秋無可奈何,抱起娟兒,緊隨雷飛身後而去。 ▼第八八章 臨危不亂 行到廳外,放下娟兒,道:「雷兄,此刻已證實那老人不是俞白風了,在下覺得就情就理而言,應該先救娟姑娘。」 雷飛道:「那大夫無此能耐,能救娟姑娘的是只有你。」 李寒秋道:「助她真氣放經是麼?」 雷飛道:「不錯,不過,不能現在動手。」 李寒秋道:「為什麼?」 雷飛道:「這次一勞永逸,希望療好傷勢之後,就不讓它再發,那需要一段時間。因此,咱們要換個地方,這地方殺機四伏,不能多留,所以,咱們先聽那病中老人的自白。」 李寒秋道:「等那冀大夫弄醒那假冒的俞白風的老人之後,咱們問過老人,再走不遲。」 雷飛道:「現在只有等到問過那老人之後,才能走了。」 兩人在室外等了大約一盞茶工夫,突聽那冀大夫叫道:「兩位請進室中來吧!」 雷飛望瞭望李寒秋,道:「咱們進去瞧瞧吧!」 李寒秋應了一聲,舉步向室中行去。 雷飛低聲說道:「抱起娟姑娘。」 李寒秋道:「不錯,咱們應該小心一些。」抱起娟姑娘行入室中。 凝目望去,果見那病老人睜著雙目,人似已完全清醒過來。 雷飛輕輕咳了一聲,道:「我待知曉老丈是受人陷害。」 那老人長長歎息一聲,道:「這是什麼地方?老朽怎麼到了此地?」 雷飛道:「這此地方僻處深山,老丈已在此臥病數年了。」 病老人道:「很奇怪,老朽和諸位素不相識。」 雷飛接道:「我們知道,老丈是被害的人,但我等希望老丈能夠告訴我等經過之情,你不用慌,仔細地想,如是老丈說錯了,那就影響很大了。」 病老人望了雷飛一眼,道:「老朽家住金陵,兒女都已長大,老朽無事,常在茶館中走走。」 李寒秋接道:「老丈怎會到此地呢?」病老人凝目思索了一陣,道:「記得一個下午,老朽歸途之中,似是被人拍了一掌,以後的事,老朽就不清楚了。」 雷飛、李寒秋相對望了一眼,雷飛輕輕咳了一聲,道:「老丈慢慢地想想看,那一天,你見過什麼可疑的人?」 病老人道:「可疑的人?」 雷飛道:「不錯,平時很少見到,那一天卻看到了他。」 病老人沉思了良久,搖搖頭,道:「這個老朽想不起來。」 雷飛道:「老丈那天是否見過一個很斯文、身著青衫的人?」接著雷飛又不厭其煩地把那譚藥師的形貌,很仔細地說了一遍遍。 病老人搖搖頭道:「沒有見過。」 雷飛感失望地說道:「當真沒有見過?」 病老人道:「沒有見過,不過,老朽記得那天似是見過一個陌生的人。」 李寒秋道:「那人是什麼樣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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