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臥龍生 > 女捕頭 | 上頁 下頁 |
七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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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先被切去腦袋的四具死屍倒了下去。 後面被殺的兩具死屍體,也倒了下去。 大概是他們的動手搏鬥,傷了元氣,倒得快了一些。 兩個捕快愣愣地站著,他們只看到人頭飛了,屍體倒了。怎麼被殺的,兩個人根本就未看清楚。 整個廳堂中,保持著神情不變的,只有那兩個紅衣人。 他們只露出兩隻眼睛,也無法讓人看得清楚。 掙扎而起的那個紅衣人又倒了下去,是仰臉倒了下去。」兩隻眼睛,也不轉動了,看樣子,不死也只餘下一口氣了。 「你手中的刀!」常奇說出話了,道:「是一把寶刀,削鐵如泥是不是?」 經過這一陣調息,吳一諤已大部恢復,笑一笑,道:「不錯!」是一把寶刀,雖然短小了一些,但卻如你所說,削鐵如泥。」 「你哪來的這把寶刀?」常奇道:「一年前,我抓住你時,仔細地搜過你,絕沒有這把刀的!」 原來—— 剛才他只顧做勢行法,竟未見到苗蘭亮出寶刀的事。 「別人的刀,我只是借來用一下……」 「誰肯把這樣一把刀借給人呢?」常奇接道:「但絕不會是你的,你如早有這把刀,天蠶絲索也困不住你,你早就已斬絲索而去。」 「常奇,這就是我們之間,最大的不同之處了!」吳一諤道:「我的朋友,都是道義相交,他們肯把寶刀借給我。因為,他們相信我會還他,你呢?不相信任何人,也沒有一個朋友。 你周圍的人,不是被你用藥物、邪術控制住,聽你擺佈,就是屈服在你的凶威之下,唯命是從,敢怒而不敢言。」 「我不懂啊?吳兄。」常奇道:「朝廷對你有什麼好?你一不吃糧,二不當差,為什麼你要出死力維護他們?為什麼不自己弄個王侯大官幹幹呢?」 「問得好!」吳一諤笑道:「我不是為朝廷出力,我不肯入仕,就是不願為朝廷所用。我傲遊天下,日看白雲變幻,夜聽松濤呼嘯,生活得逍遙自在。但我不忍看生靈塗炭、萬民遭殃。以你的為人,哪有一國之君的氣度? 當了皇帝,也不會是好皇帝,更不會比現在的皇帝強。我對付你,就算是積修善功吧!這是為公……」 「我們還有私人怨恨,不錯!我把你抓起來囚禁一年。」常奇接道:「可是,我沒有虧待過你呀?日日酒食,美女陪伴,你過得可是很舒服的日子。」 「常奇,不談你穿過我的琵琶骨,拴我以天蠶索的舊恨。」吳一諤道:「我未得脫身之前,你隨時都有殺我之心,留著我一條命,只是要我幫你解開一些你自己無法解開的秘密。 千句歸一句,你這個人集陰險、惡毒於一身,練法成兵,邪術作亂。你自己想想看,是不是罪該萬死呢?」 常奇道:「聽口氣!我們是談不下去了。」目光一掠田長青,道:「你也殺害了一條人命。」 「我只是用劍刺穿了一截枯木!」田長青右腕一振,木偶裂成兩半,散落地上。 「他們是活的!」常奇一搖頭,長發散披,形象頓呈詭異,冷冷接道:「你們不是希望見識一下邪法嗎?現在,你們可以如願以償了。」 說話之間,左手又從身上取出兩支木偶。 全身畫滿符咒,和第一支大同小異。 「常奇!」吳一諤一揚手中的寶刀,道:「你心中明白,任何邪術,都無法對抗這種神兵利器。」 「吳兄的意思呢?」常奇似是還不想真打。 吳一諤道:「大開法壇,消除練法……」 常奇突然咬破舌尖,一口血噴在兩支木偶上。 吳一諤疾如流矢,攻向木偶。 田長青也動了,身體向前滑動,三棱劍刺向常奇。 小方和阿橫、阿保,一個側轉,目光轉動,既可看戰況進展,又可預防兩個紅衣人,和神劍三太保突然攻擊施襲。 ▼第二十回 妖道自刎 一口血噴在了兩個木偶身上,說也奇怪,木偶突然暴漲數尺,像真人一樣高大。 只是還未來得及有所動作,吳一諤的寶刀已卷襲而至。 金鐵之精,果然厲害!寶刀過處,兩個木偶立被腰斬兩截。 常奇似是早已計算好吳一諤的攻勢,長劍斜刺,斬攻向吳一諤的咽喉。 如若吳一諤回刀封架,就會錯過腰斬兩個木偶的機會。 所以,吳一諤沒有置理。 但田長青的三棱劍,卻早那麼一點點逼上了常奇的前胸。 常奇也許能一劍斬斷了吳一諤的咽喉。 但肯定會被田長青一劍穿心。 常奇少了那一份視死如歸的豪氣。 所以,他不肯同歸於盡,只好回劍封擋。 吳一諤斬了木偶,常奇也擋開田長青的三棱劍。 「常奇,今日咱們要決一戰死。」田長青暴喝聲中,快速地攻出三劍。 常奇也不慢,劍如輪轉,硬把三劍封開。 田長青怕他施展邪術,攻勢暴烈,劍招綿連不絕,一劍快過一劍,逼得常奇不但無法抽出手來施展邪法,連揮手指揮兩個紅衣人的機會也沒有。 但常奇口還能叫,大聲喝道:「楊俊,還不過來?……」 叫了一半,突然停口。 楊俊是神劍三太保中的老大。 常奇叫了一半住口,是他想到了對方還有人在一側監視,神劍三大保拚上了命也幫不了忙。 現在最重要的是指揮兩個紅衣人出手,但兩個人的耳朵被他整聾了,只能用手勢指揮,但常奇卻騰不出手來。 吳一諤緩步行了過來,面對兩個紅衣人和神劍三太保,口中說道:「阿橫、阿保,兩位去幫田少兄助陣。小方帶著其他人,去打開後壁複室,尋找法壇,小心暗算,這裡交給我了。」 阿橫、阿保,關心主人,逼近田長青和常奇動手之處,橫刀戒備,準備見機會,就攻出一刀。 小方帶著程小蝶、苗蘭、郭寶元兩個捕快,繞過幾人動手之處,行向後壁複室。 吳一諤心中盤算過,先解決兩個紅衣人,憑手中寶刀之利,此事不會太難,這些紅衣人,熊爪鐵甲,非寶刀,還真難克制。 目光卻看向神劍三太保,道:「三位!是戰還是逃?」 七星劍楊俊道:「逃!怎麼逃?」 「打開門戶走路啊!」吳一諤道:「我不想多殺人!」 「我們明知不是敵手,吳先生想殺我們,儘管出刀,我們不反抗!」楊俊道:「只求一刀過喉,給我們一個痛快。但我們不能逃走!因為,我們無法打開門戶。何況,外面軍卒逾千,我們逃出去,也走不了。」 「好!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好人做到底。」吳一諤道:「點了你們穴道,以後的事,就看你們的造化了。」 楊俊道:「感激不盡,先生出手吧!」 吳一諤點了三人穴道,目光才轉注到兩個紅衣人身上,歎息一家,道:「殺了你們,你們死得很冤,但又不能留下你們,其實,你們活得也很痛苦,我會給你們一個痛快。」 寶刀疾出,兩個紅衣人首級飛落。 他不能留下後患,要殺就斬下腦袋。不管毒人還是僵屍,斬下腦袋,就絕無再戰之能。 殺得如此順利,吳一諤也有點大感意外! 最妙的是兩個紅衣人根本沒有想到反抗,也不預作戒備。 顯然,他們的神智,傷得十分慘重。 吳一諤暗暗歎息一聲,轉身疾步,向小方等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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