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臥龍生 > 女捕頭 | 上頁 下頁 |
六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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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常奇的練法,不用等到明天?可能很快就功得圓滿? 所以,對一切損傷,都不放在心上。口花花大言誇張,目的只在把時間拉長。 「田少兄,我們不能等下去了,等下去就上了他的大當。」吳一諤道:「常奇在拖延時間!」 田長青立刻警覺,這些詭異的行徑,半真半假,只是在掩人耳目。 心念轉動,大喝一聲:「殺!」 人如怒矢,沖了上去。 一聲殺字,震耳欲聾,餘音繞耳,全室回蕩。是凝聚真氣發出的內力,也是一種醒人心神的武功。 「小方,不用出手!」吳一諤道:「防守為宜。」 自己卻緩步向前行去。 阿橫、阿保,待要衝上去,小方已急說道:「保護苗姑娘,結成雙刀合壁陣。」 兩把緬刀同時橫胸而立,擋在了苗蘭身前。 小方呢?踏前兩步,擋在程小蝶的前面。 三人一排橫立,連郭寶元和兩個捕快,也納入保護中了。 田長青已和六個白衣人交上了手,一陣金鐵交鳴,竟被擋了回來。 六個白袍人手中的哭喪仗,不但是精鋼打成,而且,力道奇強,六杖同出,結成了一道銅牆鐵壁。 吳一諤準備援手,但六個白袍人竟未乘勢搶攻。 田長青低聲道:「不可輕敵,是一流高手的功力。」 「不要硬拚!」吳一諤道:「他們的行動不夠靈活!」 田長青點點頭,道:「要想法子沖過去對付常奇,老前輩說得不錯,常奇的練法,就要成功了。」 「哈哈!兩位既然猜出來了,常某人也不再隱瞞,再過一個時辰,諸位就會嘗試到那種千軍萬馬衝擊的味道。」 「就在這座廳堂上嗎?」田長青道:「只怕一百人也容納不下吧?」 「他們不是人,前仆後繼,悍不畏死。」常奇道:「像洪流一樣,破閘而出,很快就會把你們掩沒其中。常某要在廬州府大開殺戒,先拿程知府為常某祭旗,再殺他一個雞犬不留!這廬州府也就是白蓮教重舉義旗的大寨了。」 「只聽你一番殺氣淩人之言!」吳一諤道:「蒼天也不會容許你練法完成。」 「吳一諤,太晚了!我常某不用行法追殺你們。」常奇道:「單這座六鬼護法陣,就夠你們打上老半天了。」 常奇最大的痛苦,既不能敗,也不能勝。 敗了全軍覆沒,人如被殺,練法的成敗,自是無關緊要了。 如果—— 全力出擊,真把吳一諤殺傷或逐出地下廳堂,又擔心灌油燃火,整座地下廳堂,完全消滅,人和練法,盡付火中。 他要的是時間,最好把這些人絆住,不讓他們退出去。 吳一諤等是敵人,也可是護法的人質。 所以,常奇不敢發動全力的反擊。 這大概是江湖上最奇怪的一場搏戰了! 「田少兄!還有餘力再戰嗎?」吳一諤低聲問道。 「可以!」田長青舉起了三棱劍。 「打得瀟灑一點!」吳一諤道:「引他們出手就成。」 田長青點點頭,他已經領會了吳一諤的用心。 吳一諤緩行兩步,和田長青並肩而立,右手緊握寶刀。 但刀未出鞘,想是怕寶刀驚敵。 田長青三棱劍一舉,刺向一個白衣人的前胸。 但六個白衣人一齊反應,六隻哭喪杖結成一片光幕,田長青的三棱劍又被封了出來。 忽然間,刀光閃動,兩道寒芒卷襲而至。 是阿橫、阿保。 他們眼見主人兩度被封當回來,再也忍耐不住,彼此一打眼色,雙刀並舉飛斬過來。 田長青吃了一驚,喝道:「小心呐!」 喝聲中,人也撲了上去。 但見—— 人影閃動,寒光飛旋,一劍、雙刀和六支哭喪仗,不停撞擊、交接。 這一次是真的惡戰了,田長青已知六人厲害,生恐阿橫、阿保,傷在哭喪杖下,全力運劍擊出。 他的功力深厚,這一全力出手,威力非同小可,每一劍上都帶著千鈞之力,左蕩右揮,攻勢淩厲無比。 但遇上的阻力也很大,六個白袍人手中的哭喪杖,結成了一個連環陣,杖勢交錯拒敵。交擊中,閃出了串串火星。 阿橫、阿保,兩把緬刀,攻勢也很兇猛,但六個白袍六支哭喪杖結成網幕,十分堅強。三人合力猛攻了數十招,仍是難越雷池一步。 小方也忍不住了,大步向前沖來,準備出手助戰。 程小蝶、郭寶元、苗蘭和兩個捕快,都不自覺的跟了上來。 忽然紅光閃,兩個紅衣人和神劍三太保,同時由兩側繞出,堵住廳門,開裂的廳門,也同時合攏起來。 「退下去!」田長青劍如飛虹,接下了六支杖勢。 阿橫、阿保,先行退下。 田長青連攻三劍,也退後兩步。 常奇哈哈一笑,道:「現在,如若是灌下桐油,放把烈火,諸位就要一起殉葬了。」 敢情,他早已存心把守在廳門口的人誘入廳,封了門戶。 小方歎息一聲,道:「對不住了田大哥,我應該守在門口的,原來,他最大的顧忌,是怕我們退出去,放火燒他。」 「現在放下兵刃,咱們還有得商量!」常奇道:「諸位都是統軍的將才,追隨常某,奪得大明江山,日後,都不失封侯之位。」 一指白袍人,接道:「他們和穿紅衣的人,都是本座術法下造成的高手,武功如何?諸位已經領教過了。但他只是一勇之夫,不能統兵為將,我求才若渴,不計前嫌。吳兄……」 吳一諤道:「說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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