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臥龍生 > 女捕頭 | 上頁 下頁 |
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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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某也瞧出了知府大人可能被一種奇毒、陰寒的武功所傷,只是郭某雖知其然,卻不知其所以然,還望小姐指點一二,如何才能救令尊?」 「唉!可惜我師父送我進了廬州城內,就立刻他去!要是她老人家在此,一定有辦法救我爹了。」 郭寶元聽得臉上發熱,道:「令師是……」 程小蝶接道:「我師父不喜歡別人知道她的名字,連我爹也不願見,所以……」 「既是一位不願顯世高人,郭某不敢強求,但令尊傷在什麼武功之下,如何施救?姑娘總可以說出來吧!」 程小蝶行近父親身前,一雙玉手,在父親身上,按摸了一陣,道:「玄陰寒冰掌,能使人行血凝結、心脈窒息,功力深厚的人,掌風能夠如寒冰透體,瞬息間把人凍僵,卻留下不絕的生機,所以,父親還沒有死……」 「玄陰寒冰掌?」郭寶元臉上是一片訝異之色,連連點頭,道:「那是說大人真的還有救了?」 「十二個時辰之內,可以解救,過了明天未時,就算找到我師父,也是無能為力了,還有十個時辰,郭捕頭!你快些想辦法呀?」 「小蝶!你說的是真話嗎?」 「娘!什麼時候啊!我還敢胡說八道嗎?」 「對!對!劉師爺、郭捕頭,你們快些想辦法啊?」 「夫人!玄陰寒冰掌,是一種非常高深的的邪惡武功,郭某只是聽一位武林前輩提過,令媛卻能如數家珍一般,說得頭頭是道,不論修為、識見,都比郭某高明……」 「我如能救我爹,早就動手了,還要讓你說嗎?」 「什麼樣的武功,能救大人呢?」郭寶元道:「姑娘指點出來,看看郭某能否想出辦法? 「傷我爹的人,可以救他,再就是修練純陽氣功的高手,可以救他,當然,我師父也可以救他。」 「少林寺中的僧侶,定有純陽氣功的高手,只是相距迢迢數千里,時間上是來不及了,傷害大人的人,可能還在廬州,但又全無線索,找他不易,看來找令師施救,是最近的捷徑了。」 「可是,我師父已走了三天,行蹤不定,相約三個月之後,才來接我,要到哪裡找他,我也茫茫無頭緒啊!」 「這,這就有些麻煩了。」 程夫人急了,大聲道:「小蝶!你要想辦法,他是你爹呀!」 「娘!我是真的不行啊!功力不夠,不能一下子解去爹身中的奇寒,就會害了爹,這種危險,女兒如何敢冒?」 「十個時辰,就算我跑趟東湖,只怕也來不及了,何況,太極門,也不是練就純陽氣功。」郭寶元重重在頭上拍了一掌,道:「郭某無能,知道了解救大人的辦法,還是束手無策。」 「文長不懂武功,不過,我有一個想法……」突然住口不言。 「劉師爺!快說呀!什麼時間了,你還要賣關子啊!」郭捕頭真的急了。 「郭兄,既然仵作沒有用了,何不先把他們遺回府衙?」 還是師爺的人心細,這等機密大事,怎可當眾討論。 郭寶元心念一轉,立刻遣返仵作,又命守在花榭四周的六個捕快,改守花園四周,程福也被遣回大廳,轉告府中丫環、僕從,要他們各回崗位,不用等候了。 花榭中只留下程夫人母女和陳剛副總捕頭,加上劉文長、郭寶元,一共五個人。 「劉師爺!可以說了,此刻是寸陰如金啊!」程夫人搶著逼問。 「文長一介儒生,不知江湖之毒,但我覺得奇怪的是,一個武功奇高的人,為什麼要暗算知府大人,不像報仇。如果是報仇他可以一舉取命,留下知府大人不絕生機,又是用心何在呢?」 這番話,很具有說服之力,程夫人、郭寶元,都不住地點頭。 「所以,文長認為,這是一種要脅,那人顯然有求于大人之處,才會舍簡從繁,夫人能不能想出一點眉目?」 程夫人凝神思索了一陣,道:「他出任縣令,我就追隨左右,知州、知府,一路攀升,我不敢說,他是個一無缺失的完美好官,但寒家產業豐厚,只我一女。實在不用貪讀不義之財,硯堂又無別的嗜好,幾任縣、州正堂,頗具兼潔之名,到任廬州亦滿兩年,會不會問題出在這裡呢?」 原來,程夫人是家產萬貫的獨生女,難怪知府大人只有一個千金,也不敢妄動納妾的念頭。 這方面,文長已經想過,大人廉潔自持,政聲四播,是一位萬民愛戴的好官。郭總捕頭精明幹練,無案不破。 文長掌理刑案,自信做到了勿枉勿縱。廬州府應該不會有積忿怨魂,再說,一般百姓,也不可能有這等殺人不死的武功。 「府衙大牢中,雖然也關了幾個大盜悍匪,但他們都不過是一般的驃悍凶徒,不可能具有那等高深的武功!」郭寶元道:「放眼廬州,也沒有這麼一個高人。劉師爺說得有理,這是一種很明顯的要脅手法,今夜必有訊息傳來。」 「只有這一個辦法嗎?」程夫人道:「如果他今夜不來,硯堂不就沒有重生之望了?」 「屬下無能!」郭寶元道:「時限短促,屬下縱有萬里奔波、求救之心,卻無拖住時光之能。」 程夫人歎息一聲,道:「這麼說來,硯堂的生死,只有憑他的造化了。」 「這應是唯一的希望。文長認為,該有一番嚴密的安排、準備才是,夫人有何高見?」 「劉師爺已胸有成竹,就明白地說出來,妾身心急如焚,哪裡還有主意。」 「如若對方提出了很重大的要求?我們是否應該答允?文長認為,應該先有一個決定才是!」 「如果是要財物,妾身一律承擔,縱然變賣所有家產,亦是在所不惜。」 劉文長搖搖頭,道:「恐非是求取財物了,廬州城有不少巨富之家,只求財物,用不著找上知府大人?」 「如果為了救人,以他武功之高,劫獄亦非難事!」郭寶元道:「實也用不著這麼捨近求遠,自找麻煩。」 「非為財物,也不是要脅放人,他的目的何在呢?」程夫人又忍不住流下淚來。 「解救大人之危,列為第一,不管他要求什麼條件,咱們能力所及,答允照辦,不知郭兄意下如何?」 「劉兄高見,實合郭某心意,先救大人脫險,其他的再作打算。」 「兩位隆情盛意,妾身先行謝過了。」 「原則決定了,但也不能全無準備,這就要郭兄安排了!」劉文長道:「解救了知府大人之後,能再擒下來人,這就兩全其美了。」 郭寶元心中忖道:「作師爺的,果真是多了一個心眼,商量好的事情,卻又把罪過推到我的身上。心中念轉,口中便說道:「不錯!擒到他、殺死他,再好不過。但玄陰寒冰掌,霸道得很,郭某願冒險一戰,可是勝算不大,對劉兄的保護,恐怕很難周密……」目光轉到程小蝶的身上,接道:「這方面,也還要小姐幫一把了。」 程小蝶點點頭,道:「好!我這就去準備一下,如果你們推斷不錯,對方是隨時可以來了。」 程夫人瞪大眼睛,看著女兒,欲言又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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