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臥龍生 > 劍仙 | 上頁 下頁


  李金貴道:「白姑娘說,她也不太明白詳細情形,等她回去問過之後,告訴我。」

  李佃戶道:「孩子,你這場大病,玄妙觀的老道士,實在很可疑,不過,白家大院中那位姑娘也不能相信,孩子,我看……」

  李金貴道:「爹,我在玄妙觀出來之後,病的要死。白姑娘救了我,這是事實,而且,她還告訴我,要想徹底的避開麻煩,最好的辦法,就是咱們辦一場喪事。」

  李佃戶道:「辦喪事,給什麼人辦喪事?」

  李金貴道:「給我。」

  李佃戶道:「你!孩子,你沒有瘋吧?」

  李金貴道:「沒有,這是白姑娘說的。」

  李佃戶道:「這沒有死人,辦喪事,真是胡說八道。」

  李金貴道:「白姑娘說,只有我死了,玄妙觀的道士,才不會再找我。」

  李佃戶沉吟—陣,道:「金貴,明天,我去問問他們……」

  李金貴道:「爹,不行啊!不能問。」

  其實,李佃戶也不敢真的去問,李金貴這麼一說,李佃戶就借機下臺,緩緩說道:「孩子,不問可以,不過,不能辦喪事,我把你送到你舅舅家去。」

  李金貴道:「爹,我想,我去白家大院一趟……」

  李佃戶怔了一怔,道:「去白家大院,孩子,這個,你要多想想吧!」

  歎口氣,李佃戶並沒有嚴格拒絕的意思,李金貴的膽子大了起來,低聲說道:「我偷偷的去,不讓別人知道,我去問個清楚,玄妙觀的老道士,為什麼要殺我?」

  李佃戶沉吟了良久,道:「孩子,這件事,等你病好了再說?」

  李金貴道:「爹,你是不是答應了?」

  李佃戶遭;·好!你身體好了,我答應你。」

  李金貴道:「其實,我的病,已經好了!」

  李佃戶道:「孩子,你先養身體要緊……」

  這時,李夫人端一個木盤行了進來,盤上放了一碗面,一個荷包蛋,一盤炒肉絲,很豐富的一頓。

  李金貴實在很餓,一口氣,把所有的東西都吃了下去。

  李夫人很高興,能吃是福,何況,李金貴正是能吃的年齡,收了碗筷,很高興的離去。

  李金貴似乎是很疲倦,吃過飯就閉著眼睛睡去。

  李佃戶是真的很累,坐一會,就起身離去。

  李金貴立刻睜開了眼睛,悄然下床。

  這幾天,金貴的病,折騰的李佃戶夫婦都很疲勞,兩人很快睡熟了過去。

  李金貴很容易離開了家。

  李佃戶兩夫婦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

  這在他們夫婦而言,可是從未有過的事。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了李佃戶夫婦。

  李佃戶打開門,頓時驚呆。

  一個手執串鈴,背插寶劍的老道士,當門而立,臉上帶著微笑。

  他長髯垂胸,道袍飄風,方臉長眉,看起來,還真有仙風道骨的樣子。

  李佃戶很信神,也敬鬼,連帶的對和尚、道士,都有一種很大的敬畏。

  平常日子裡,不論是看到了和尚道士,他都會表現出十分敬慕的樣子,現在,卻突然有一種畏懼的心情。

  老道上拂動一下長髯,笑道:「貧道寒星……」

  「啊!是寒星道長,不知道有什麼指教?」

  寒星道:「貴府中妖氣沖天,府中如若無人死亡,必有重病臥床,奄奄—息之人。」

  如是這寒星道長早來一天,李佃戶一定會把他奉若神明。

  可惜,他來的晚了一天。

  「道長是玄妙觀來的?」李佃戶壯著膽子問了一句。

  寒星道:「貧道來自九華山,不過和玄妙觀中的住持很熟。」

  後面這句話,引起了李佃戶很大的反感,惹不起,總可以躲得起吧!

  李佃戶搖搖頭,道:「道長,你看錯了,我們家裡沒有死人,也沒有病人,你請吧!」

  說完話,掩上木門。

  寒星道長忽然伸進來一隻腳,本門碰上了腳,就像碰上了一根鐵樁一樣。

  李佃戶氣力很大,—個人能扛兩百斤重的一籮麥子,但他現在,卻推不動這一扇門。

  寒星笑一笑,雙手一推兩扇門,門被推開,李佃戶也被震退了五六步遠。

  李佃戶愣住了,暗暗忖道:「這老道土的氣力實在不小。」

  寒星道長人已經跨進了門,四下瞧了一陣,道:「無量壽佛,施主這家中的妖氣,實在很重。不過,妖氣盤於內屋,人也還沒有氣絕,施主,可不要再固執了。」

  李佃戶的信念,突然間開始動搖了,至少,這個老道士看上去很順眼,看戲、聽唱本,還是說書的,提到和尚、道士,大都不是壞人。

  心中念轉,李佃戶就想到了水漫金山寺的法海和尚,老和尚收妖,抓到了白蛇精。

  寒星冷眼旁觀,看出了李佃戶已經有了活動的味道,笑一笑,道:「貧道雖然還沒有看到病人,但貧道已感覺到這妖氣屬陰,如若她幻化成形,一定是個女人。」

  李佃戶呆一呆,道:「女人?」

  寒星道:「不錯!」

  李佃戶道:「會不會是白蛇精?」

  寒星笑一笑,道:「這個,貧道無法立刻答應,我要看到了病人之後,查出病情,才知她是什麼妖怪。」

  李佃戶點點頭,道:「好,你坐一下,我去跟病人說一聲。」

  寒星點點頭坐了下去。

  李佃戶行了兩步,又回頭,道:「道長,我們家裡,確實有一個病人,不過,咋天已經好了!」

  這一次,寒星的臉色變了,沉吟了一陣,道:「好了,不可能吧?」

  「前幾天。他確實病的很厲害。但昨天夜裡,卻是能吃,能喝的,好了—大半。」

  寒早忽然站起了身子,道:「危險,危險,危險……」

  一連好幾個危險,說的李佃戶心在跳,全身發毛,人也差一點嚇暈了過去。

  寒星接道:「這叫回光反照啊!」

  李佃戶道:「哦!那……」

  寒星接道:「他是不是病後忽然清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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