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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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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白衣人也沒有接口。 黑衣老嫗怒道:「你們都瞎了、聾了麼,怎的聽不到老身的說話?」 白衣人道:「咱們聽到了。」 黑衣老嫗道:「聽到了,為什麼不答覆老身的問話呢?」 白衣人道:「咱們不一定要答覆,是麼?」 黑衣老嫗道:「就憑你這句話,老身就該摔你兩個跟頭。」 白衣人道:「摔我兩個跟頭?」 黑衣老嫗道:「不錯,你小子可是不信?」 白衣人道:「在下確實有些不信。」 黑衣老嫗冷哼一聲,道:「不信咱們就試試看如何?」 白衣人道:「試試可以,但你一把年紀了,萬一在下失手,只怕會傷到了你的性命。」 黑衣老嫗怒道:「你這小子,當真是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忽然一鞭子抽了過去。 眼看到長鞭攔腰掃來,那白衣人就是避讓不開。 黑衣老嫗右腕一抖,白衣人突然飛了起來,身不由主地摔到了一丈開外。 本來,那白衣人應該摔飛的更遠一些,卻似撞在一棵大樹上,落了下來。 他似是摔的不輕,半晌工夫,才由地上爬起來。 這一手震動全場,所有的目光,都投注在那老嫗身上。 岳秀身軀微微移動一下,低聲對身側的青衣人,道:「不論發生什麼事,你都要沉得住氣。」 青衣人點頭一笑,道:「兄弟放心。」 這時,手臂之上包著白紗的馬鵬,突然伸手從懷中摸出一物。 岳秀笑一笑,道:「馬兄,不可用毒,除非萬不得已。」 馬鵬臉一紅,訕訕說道:「在下這壞毛病,一下子還難改正過來。」 又把取到手中之物,放入了懷中。 岳秀很沉著,譚雲也沉得住氣。 兩人雖為那黑衣老嫗揮出的一鞭,有些震驚,但並未有激烈的措施。 那老嫗一鞭摔開了白衣人,目光環顧全場,頗有洋洋自得之色。 雙方武功相差的太遠,那白衣人倒也有認了的氣度,爬起身子,站到一側,靠在一株樹上,運氣調息。 黑衣老嫗目光一掠那黃衣人,道:「怎麼,你心中服不服?」 黃衣人沒有答話,向後退了五步。 事實上,他已不用回答了,退後五步,正表示屈服之意。 她目光一掃唐嘯、張越,接道:「兩位怎麼樣?」 唐嘯未得譚雲的令諭,還可以忍得下。 但張越忍不住雙眉聳動,似要發作。 幸好譚雲及時示意,攔住了張越。 黑衣老嫗冷笑一聲,高聲說道:「你們都給我聽著,咱們姑娘的身體,不大舒服,她需要安靜,聽不得吵鬧之聲,不論你們是什麼身份,皇親國戚,或是江湖豪雄,只要你們再吵鬧下去,老身不再客氣了。」 譚雲緩緩站起身子,一拱手,道:「這位老人家。」 黑衣老嫗一瞪雙目道:「你是什麼人?」 譚雲道:「區區譚雲。」 黑衣老嫗道:「我不管你是譚雲,什麼雲的,但必須聽老身的話……」 譚雲啊了一聲,接道:「請教老前輩的大名?」 黑衣老嫗道:「老身麼?只是個趕車的,那有什麼姓名。」 譚雲笑一笑,道:「老人家太客氣了……」 語氣一頓,接道:「你老人家可是準備在此停車休息麼?」 黑衣老嫗回顧了一眼,道:「怎麼?難道這座大茶棚,只許別人歇馬,就不許我們停車麼?」 譚雲道:「你老人家誤會了……」 黑衣老嫗道:「誤會什麼?」 譚雲道:「棚中人多,太過狹窄,你老人家如要歇馬,咱們可以讓讓你老人家。」 這話說的太客氣,客氣得使那黑衣老嫗連想找個碴的機會也沒有。 沉吟良久,終於被她想起一個找麻煩的事來,冷冷說道:「你是同老身開玩笑,還是欺侮我老人家沒有見過世面?」 譚雲淡淡一笑,道:「你老人家這話是何用意?」 黑衣老嫗道:「老身眼還未瞎,看出你們是官府中人對不對?」 譚雲道:「不錯啊!這是金陵七王爺的車駕。」 黑衣老嫗道:「老身不知什麼王爺不王爺,但我看得出,這氣派不像一般的老百姓……」 上下打量了譚雲一眼,接道:「你好像不是什麼大官吧!」 譚雲道:「在下本就不是。」 黑衣老嫗道:「你既然不是什麼大官,如何能夠作得了主?」 譚雲道:「七王爺親眼看到你老人家幫助咱們,七王爺是一位很賢明的親王,勤政愛民,敬重江湖豪俠之士,你老人家要停車休息,咱們只好奉讓了。」 黑衣老嫗道:「嗯,是這麼回事,如是老身不歇馬呢?」 譚雲道:「咱們再休息片刻,也就要離去了!」 黑衣老嫗道:「你的意思是,不願意和我們一起休息了?」 譚雲道:「話不是這麼說,實是因為這茶棚太小,容不下兩班篷車。」 黑衣老嫗似是找麻煩而來,但譚雲太和氣,和氣的使那黑衣老嫗連發脾氣的機會也沒有。 沉吟了一陣,才緩緩說道:「老身嘛,也作不了主,我去問問我咱姑娘再說了。」 譚雲道:「老前輩請便。」 黑衣老嫗行出樹林,走近馬車,低言了數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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