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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六


  於長清淡淡一笑,道:「看來你仍然是有些怕死。」

  探手從懷中摸出一個翠玉瓶來,打開瓶塞,小心翼翼的倒出一粒丹丸,接道:「吞下去,運氣調息,盞茶工夫之內,可見效用。」

  薇花夫人接過丹丸,道:「這藥丸當真是解藥麼?」

  於長清道:「你如是心中多疑,那就不要食用。」言罷,閉上雙目,不再理會薇花夫人。

  薇花夫人目光凝注在於長清臉上瞧了一陣,吞下了手中藥物。

  於長清突然睜開眼睛,笑道:「吞下解藥了麼?」

  薇花夫人點點頭道:「吞下去了。」

  於長清道:「感覺如何?」

  薇花夫人道:「微帶甜味。」

  於長清道:「糟了,我身懷解藥,都帶有一點苦味……」

  薇花夫人接道:「明明是甜的,不過片刻時不,難道我還會記錯不成。」

  於長清道:「良藥苦口,帶甜味的藥物,那就有些問題。」

  薇花夫人道:「什麼間題?」

  「糧衣毒藥,有點甜味的藥物,定然是毒物無疑,」

  薇花夫人冷哼一聲,突然一抬右腕,三點寒芒,直飛過去。

  這等近距離中,薇花夫人猝然發難,本是萬無不中之理,但那於長清早已有了準備,右手一挑,突然一陣金鐵交嗚之聲,三枝小巧的銀梭,盡為於長清擊落。

  凝目望去,只見那於長清右手之中,搖著一個四寸見方的鐵牌。那鐵牌上,畫著一幅太極圖。

  微花夫人冷笑一聲,道:「你給我那顆藥,才真正的毒藥。」

  於長清點點頭,道:「只可惜你知道的晚了一步。」

  薇花夫人道:「方秀早已知曉了,你和那逃婢,暗有勾結。所以,他即將率領高手趕來。」

  於長清接道:「但他無法救得了你。」

  薇花夫人道:「為什麼?」

  於長清道:「來不及了,你服角的毒藥,將在半個時辰之內發作,而且一發作就不可收拾。」

  薇花夫人道:「可是,這半個時辰之內,我還有再戰之能,足可和你一分生死了。」

  於長清道:「你豈會是老夫之敵。」

  薇花夫人道:「方秀說你服了奇毒之藥,雙腳麻軟,連路都不能走了,怎的還會和人動手呢?」

  於長清道:「所以,你才敢對我如此無禮。」

  薇花夫人突然一探腰際,取出一條彩帶,道:「解藥現在何處?」

  於長清突然長長歎息一聲道:「想不到老夫一語成讖,當真是要替你辦喪事了。」

  薇花夫人聽得一怔,道:「你胡說些什麼?」

  于長清冷冷說道:「因為你太低估老夫之能了。」

  薇花夫人道:「方秀算無遺策,我想他的話比你可信多了。」

  於長清突然站起身子,在室中快速地走了一周,道:「你還是耳聞為准呢,眼見為真?」

  薇花夫人呆了一呆,道:「你一點未受毒傷麼?」

  于長清冷冷說道:「老夫毒傷已愈。」

  薇花夫人暗運功力,突然一抖右腕,彩帶如靈蛇一般,橫裡向於長清卷了過去。

  於長清道:「念在咱們昔年相識的情份上,老夫給你最後一個機會。」

  ▼第四三章 擒賊先擒王

  薇花夫人道:「什麼機會?」

  於長清道:「帶領著你的部下去吧!」

  薇花夫人冷笑道:「半個時辰之後毒藥發作,好讓我死於途中?」

  隱身在大樑之上的李寒秋,只聽得心中暗自焦急,忖道:「既是難免一死,何不此刻出手,先除了薇花夫人,待方秀到此之後,也可減少一個勁敵,蘋兒說他神機妙算,怎的意思不及此呢?」

  他心中念轉,幾次想飄身落地,出手對付薇花夫人,但都勉強忍下去。

  突然間,薇花夫人全身抖動,盤膝坐了下去。

  李寒秋心中大感奇怪:「這女人是怎麼事啊?」忍不住微微偏下腦袋,凝目望去。

  只見那薇花夫人頭上汗水隱隱,打坐運功,似是和一種痛苦在抗拒,心中忖道:「看來那于長清施下的藥物很毒,給人一種很難受的痛苦。」

  只聽於長清低聲說道:「老夫此刻如想殺你,只不過一舉手而已。」

  薇花夫人睜開眼睛,瞪了於長清一眼,重又閉上。

  于長清舉手對大樑一招,李寒秋和蘋兒同時飛身而下。

  蘋兒低聲道:「師父有何吩咐?」

  於長清道:「你動手把薇花夫人扮成我的模樣。」

  李寒秋此刻才明白於長清的用心,暗道:「究竟還是老薑辣。」

  蘋兒依言動手,脫下了薇花夫人的鳳冠、彩衣,換上於長清的黑袍。

  於長清似是早已有了準備,連面具、假髯,都已準備齊全。

  蘋兒替薇花夫人戴上了面具、假髯,然後,又仔細修飾一番,扶她盤膝坐好,低聲說道:「師父,此刻咱們應該如何?」

  於長清道:「四周道路,都被方秀封鎖,咱們無法避開他們耳目逃走。」李寒秋道:「不逃,難道要留在這裡和方秀鬥法不成?」

  於長清道:「不錯,我要試方秀的才智,究竟如何?」

  李寒秋道:「晚輩別有看法,不知者前輩意下如何?」

  於長清道:「你說說看。」

  李寒秋道:「既是老前輩已無法和方秀相處,何不乾脆動手一搏,趁方秀和他率領的高手還未趕到,咱們破圍而出的成份很大。」

  於長清道:「方秀耳目靈敏,只要被他的眼線盯上,再想擺脫,就非易事了。」

  李寒秋道:「老前輩是不是想永守在這座莊院中麼?」

  於長清道:「不,我們要走。」

  李寒秋道:「幾時走?」

  於長清道:「今天夜裡。」

  李寒秋忽然想起君中鳳來,低聲問道:「老前輩這宅院之中,還有些什麼人?」

  於長清道:「有一位姑娘,想你們已經見過面了。」

  李寒秋一抱拳,道:「在下擅入禁地,還望老前輩多多恕罪。」

  於長清道:「你們是舊識吧!」

  李寒秋道:「她和晚輩之間,有著很深的仇恨。」

  於長清突然回手,點了薇花夫人兩處穴道,歎息一聲,道:「你們之間的仇恨,已深到無法化解了麼?」

  李寒秋道:「就算晚輩願意與她和解,君姑娘也未必肯答應。」

  於長清道:「你既有此心,咱們以後再慢慢地設法化解。」回顧廳門一眼,接道:「薇花夫人不知帶了幾個從人?」

  李寒秋低聲說道:「晚輩去收拾他們。」

  於長清搖搖頭,道:「不用有勞,讓他們自投羅網中來吧!」舉步向大廳一角行去。

  李寒秋心中暗道:「難道他這大廳之中還有機關不成?」

  只見那於長清行到廳壁之間,突然伸出手去,在廳壁間點了一下,這時有一道暗門,自動開現。

  於長清側身而入,一面低聲說道:「你們小心一些。」舉步行入門中。

  李寒秋、蘋兒緊隨著行入門內。

  原來,這大廳後壁,是一道複壁。

  於長清推上暗門,低聲說道:「這只是一條通路,並無拒敵的機關佈置。」

  李寒秋道:「能夠瞧到廳外的景物麼?」

  於長清點點頭道:「老夫身後,有一處人物畫像,那畫像的雙目,就是監視廳內的耳目,不過,這等簡單的佈置,無法瞞過方秀。」

  帶兩個折轉向右行去。

  這複壁很狹窄,只勉強容得一個人通行。

  行約大餘,已到廳中掛畫像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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