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臥龍生 > 還情劍 | 上頁 下頁 |
五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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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面人仰天打個哈哈,道:「除非你投入了老夫門下,你絕無法證實老夫的真正身份。」 李寒秋心中暗道:「他瞼上帶著面紗,使人無法看到他的神情,看來,他似是早有成竹,保秘他的身份了。」 心中念轉,口中又忍不住問道:「那方秀稱你東主,他所作所為的惡事,都由你作他的靠山了?」 蒙面人冷冷說道:「你就要濺血於老夫劍下,還問這麼多事情作甚?」李寒秋淡淡一笑,道:「如若在下能夠僥倖不死,日後報仇時,也好有個譜兒。」 蒙面人哈哈一笑,道:「你認為方秀是很真心地歸依老夫麼?」 李寒秋道:「怎麼?難道東主與僕從之間,還有詐麼?」 蒙面人道:「方秀依附老夫,有其苦衷,不得不爾,但他的內心之中,卻又時時存在著抗拒老夫之心。」 李寒秋道:「原來你早知道了。」 蒙面人道:「老夫不肯把那韓公子收歸門下,傳他天鵬三十六招,也和方秀對老夫不忠有關。」 李寒秋道:「在下問完啦!閣下可以出手了。」 蒙面人冷冷說道:「看來你似是很想死了。」緩緩舉起長劍,作勢欲撲。 李寒秋道:「不用多說了,出劍吧!」 李寒秋心知那躍起施襲之事,兇險無比,應付那蒙面人飛襲攻勢,似乎是唯有一個辦法,只有搶先攻襲,使他只有招架之功,無暇施襲。 心中雖然想得明白,但那蒙面人已舉劍作勢,隨時可以躍起施襲。 情勢相迫的李寒秋不能隨便出手,只好蓄勢以待。 哪知蒙面人手中舉劍,但卻不肯立即施襲。 雙方保持了一個對峙的局面。 大約過了一盞熱茶工夫之後,李寒秋心中實感不耐,一振長劍,欺身而上。 就在李寒秋出手的同時,那蒙面人也飛躍而起,揮劍攻來。 李寒秋人已躍起,眼看那蒙面人同時飛起施襲,心中大為吃驚。 但情勢已成,李寒秋已然來不及收住自己的攻勢。 這一瞬間,李寒秋心知無法再控制自己,只有全力一拚。 這念頭像電光一閃,掠過腦際。 陡然間,劍勢一變,連人帶劍,直向那蒙面人撞了過去。 這等硬拼的打法,倒也大出了那蒙面人的意外,不禁劍勢一緩。 這不過一眨眼的時光,兩人的劍勢已然觸接在一起。 但聞一陣金鐵交嗚,李寒秋突感覺到肋間一陣劇疼。 但他仍然逃過了那蒙面人的劍下,落著實地。 回目一顧,只見肋間鮮血透出,染濕了半邊衣服。 李寒秋暗中咬牙,強忍著傷疼。 那蒙面人腳落實在之後,竟然是背對著李寒秋。 這時,李寒秋本可本可飛身施襲,但他傷勢甚重,已無再行施襲之能。 只見那蒙面人緩緩轉過身子,道:「你沒有受傷?」 李寒秋道:「有,不過,傷得不重,在下自信還可再戰,傷不能逼我認輸。」 蒙面人哈哈一笑,道:「老夫也想殺你,你既願再戰,那是最好不過了。」 說完話,緩緩舉起長劍。 李寒秋自知難再接下這一招,暗暗歎息一聲,忖道:「這天鵬三十六招,竟使七絕劍法黯然失色,這一招,只怕再難躲過了。」 只見那蒙面人手中長劍越舉越高,李寒秋也只好暗運真力,準備作最後一搏。 雖然,他心中知道,這一劍,自己躲過的機會不大,但形勢迫逼,逃已無望,不得不作最後一拚了。 哪知就在那蒙面人劍勢將發出時,突然又軟軟垂下。 李寒秋運集了全身餘力,準備奮起神勇,接下蒙面人的一擊,卻不料那蒙面人突然放下了手中長劍,心中大為奇怪,一時間,呆在那裡,不知所措。 但聞那蒙面人冷冷說道:「老夫不忍殺你,帶著這丫頭走吧!」李寒秋認為自己耳朵有了毛病,怔了一怔,道:「你說什麼?」 蒙面人道:「我要你帶著這丫頭,快離此地。」 這一次,李寒秋聽得清清楚楚,但仍有些不信,問道:「當真麼?」 蒙面人道:「老夫為何要對你說謊?」 突然向後退了一丈,用劍指指蘋兒,道:「快帶她走,如果再晚了,那方秀帶人到此,再走就不容易了。」 李寒秋皺了皺眉頭,緩級舉步向前行去。 一直走近了蘋兒,那蒙面人仍然沒有動靜。 李寒秋心中暗道:「他本可把我殺死,怎的忽然又改變了主意呢?」只覺疑竇重重,但卻又想不出原因何在。 但聞那蒙面人冷冷喝道:「快些走啊!你還要等什麼?」 李寒秋還劍入鞘,抱起了蘋兒。 那蒙面人緩緩接道:「她解藥已服,目下只是被人點中了穴道,你只要解開她的穴道就行了。」 李寒秋應了一聲,抱起蘋兒,轉身向前跑去。但他心中,仍在顧慮那蒙面人追趕而來,不時回頭探顧。 但那蒙面人並未追襲。 李寒秋一口氣跑出了八九裡路,到了一座小廟之前。 這時,他傷處因失血過多,人感到極為困乏,抱著蘋兒趕路,十分吃力,望了那小廟一眼,暗道:「到廟中休息一下,解開她身上的穴道,再作打算。」緩步行入廟中。 這是一座隨處可見的小土地廟,總共不過一間房子大小。 李寒秋放下蘋兒, 拍活了她的穴道。 蘋兒挺身而起,道:「快些坐好,我先替你包紮傷勢。」 原來,她早已神智恢復,只是被點了穴這,無法掙動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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