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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五


  勞燕飛道:「長得很美,容色絕世,當之無愧,而且,她也很賢淑……」

  申保元接道:「那她怎麼會……」

  勞燕飛道:「那是一次很可怕的陰謀,你爹、我、崔五峰都喝了一種藥酒,那種酒,不但可以使人亂性,而且,藥性之烈,已到了使人無法抗拒之境。」

  申保元道:「為什麼你們都喝了藥酒,只有我爹作出了那種見不得人的事?」

  勞燕飛道:「事實上,我們都犯了錯,不過,你爹犯的錯,已到了無可挽回之境。」

  申保元道:「這也是崔五峰的安排?」

  勞燕飛道:「是!為了對付你爹,他竟然不惜犧牲了他美貌賢淑的妻子,這人的惡毒,實也到了無可比擬之境。」

  申保元道:「崔夫人會武功麼?」

  勞燕飛道:「會。」

  申保元道:「那她為什麼不反抗?」

  勞燕飛歎息一聲,道:「武林之中,又有幾個人,能夠反抗你爹,他的武功已到了出神入化之境。」

  申保元道:「唉!我娘也是,為什麼不肯去呢?她要是去了,就不會使爹受人陷害了。」

  勞燕飛道:「幸好你娘沒有去,那種藥物,對女人也是一樣。」

  申保元道:「可憐的父親,以後呢?怎麼樣了?」

  勞燕飛道:「你爹對此事引咎極深……」

  申保元道:「三叔,一個女人的名節,是何等的重要,那崔夫人又是已經委身事人的人了,為什麼不反抗?」

  勞燕飛道:「一是那崔夫人平日對你爹有著很深的仰慕之心,不忍看到他被藥物逼到血管爆裂而死,所以,她犧牲了自己……」

  申保元低聲接道:「你們在崔家塢中吃酒,難道就沒有別的女人,丫頭僕女,也好過……」

  勞燕飛道:「我!崔五峰,也都找了女人,除此之外,無法解去藥力。」

  申保元道:「唉,崔五峰在事後,逼死了他的老婆?」

  勞燕飛道:「事後,他沒有再見你爹,只要我轉告你爹一句話,他願意把妻室拱手相送。」

  申保元道:「我爹就因此自絕?」

  勞燕飛道:「崔夫人死去之後,噩耗傳來,你爹含愧而死,老實說,那時間,三叔受到了挑撥,對你爹也有一點不諒解。」

  申保元道:「唉!三叔,你也是當事人,怎麼會不知內情,誤會到我爹身上?」

  勞燕飛道:「孩子,因為,我們太敬重他了,覺著他不該作出這種事。」

  申保元道:「哦!」

  勞燕飛道:「何況,那位崔夫人,事後又自絕而死。」

  申保元輕輕籲一口氣,道:「三叔,我爹含怨莫白,世上就沒有人能諒解他?」

  勞燕飛道:「有一個人,一直不相信這件事出於自然,若非酒後亂性,你爹的實力,已到了相當驚人之境,就算比崔夫人再美十倍的人,也不能誘惑他動情強暴。」

  申保元道:「那真是我爹難得的知己,但不知是哪一位前輩?」

  勞燕飛道:「就是你的母親,她是賢妻良母,也是你爹的紅顏知己。」

  申保元道:「哦!偉大的母親。」

  勞燕飛道:「那時間,江湖上的人,都不太瞭解你父親,只有你娘力捧眾議,說你爹是被人陷害的,她分析當時的情景,使我恍然大悟,我費了兩個多月的時間追查,才知那是取自紅花綠蕉之間的藥物,那時,我氣怒之間,揭穿了內情,和崔五峰翻臉動手,我不是他的敵手,被他掌力所傷,你母親救了我,帶著你避仇隱居此地,但更重要的是,這地方清靜,幽美,好要你專心練武。」

  申保元道:「原來如此,那丫頭來自崔家塢,不知是崔五峰的什麼人?」

  勞燕飛道:「崔五峰的女兒。」

  申保元道:「她竟然替父行兇,找到山中來了。」

  勞燕飛道:「小丫頭呀呀學語時,我常常抱她,聽說是一個極難遇到的練武才質。」

  申保元道:「唉!我娘說她成就很高,我不是她的敵手。」

  勞燕飛道:「三叔助你一臂之力。」

  申保元道:「三叔,娘說,她也未必能夠應付……」

  勞燕飛呆了一呆,道:「不會吧,以你母親之能,還對付不了一個崔玉蓮?」

  申保元道:「娘是否謙虛的,我不知道,不過,這件事,咱們不能不信。」

  勞燕飛道:「你是說她還會來?」

  申保元道:「剛才,我殺了她一個從人,她沒有出手,此事,她自然不會甘心。」

  勞燕飛道:「唉!我倒希望見見她,十幾年不見,不知她長的什麼樣子了?」

  這時,申三娘突然緩步進來,道:「三弟,見她之後,要儘快說明你的身份……」

  勞燕飛道:「為什麼?」

  申三娘道:「如若我沒有看錯,她已練成了很高明的劍法,出手如電,但更重要的是,她眉宇間,有著很濃重的殺機,那說明了她已經殺過了很多的人。」

  勞燕飛道:「這個,這個……」

  申三娘道:「可怕的是,你們接不下她一擊,那可能會使你們丟掉了性命。」

  申保元道:「娘!真的這樣嚴重麼?」

  申三娘道:「不惜,娘不是故意嚇你,你現在這一身成就,遇上武功絕高的人,也可以支援個二三十招……」

  申保元接道:「難道那崔玉蓮的武功,還更高不成?」

  申三娘道:「不是,她用的已經不是武功了,而是劍氣。」

  申保元道:「劍氣?」

  申三娘道:「不錯,她劍勢出手,淩厲無匹,而且一擊中敵,孩子,你擋不過她一擊。」

  勞燕飛道:「嫂夫人,你怎麼知道?」

  申三娘道:「因為,我看到過她殺人。」

  勞燕飛呆了一呆,道:「你看過她殺人?」

  申三娘道:「是!」

  申保元道:「娘!我怎麼不知道呢?」

  申三娘道:「你爹被人陷害,氣不過自絕而死,崔夫人,也算是被害的人,至於崔玉蓮這個丫頭,怎會練成了這等無敵劍術,連我也摸不清楚。」

  只聽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了過來,道:「大娘,想不想知道呢?」

  籬門被人推開,崔玉蓮緩步行了進來。

  勞燕飛打量了崔玉蓮一眼,道:「你來了多久?」

  崔玉蓮道:「不久,也不太短。」

  勞燕飛道:「那你聽到了很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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