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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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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中岳哦了一聲,霍然站起身子,但他很快又恢復了平靜,坐下身子,道:「那信尾上沒有署名嗎?」 方振遠道:「有。」 關中岳道:「寫的什麼?」 關中岳道:「報恩人!小弟想這報恩人三個字,大概不是一個人的名字?」 關中岳接過信箋,凝目望去,果然,那信下署名報恩人三個字。 方振遠道:「大哥,小弟覺得這封信,來的有些奇怪,所以,小弟不理會他了。」 關中岳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你明日中午時分,不妨到又一村去瞧瞧吧。」 方振遠道:「大哥,是否同往一行呢?」 關中岳道:「我不去啦!信上既然指名要你一個人去,你就一個人去吧!」 關中岳本想把那藍衣人,找尋方振遠的事,說出來,繼而一想,覺得這封信極可能是那人所寫,因此,忍下未言。 方振遠道:「好吧!小弟去瞧瞧,儘快回來,稟報大哥。」 關中岳道:「也不用太急……」 微微一笑,接道:「時間不早了,咱們該休息一下。」 方振遠應了一聲,欠身而很。 關中岳急行兩步,把手中的信箋,關給方振遠,道:「帶著信箋。」隨手掩上房門。 中午時分,方振遠單人匹馬,直奔又一村。 又一村乃開封著名的大飯莊,方振遠趕到時,已然是高朋滿座。 對方只留下一封信,既未提姓名,也未說模樣,除了對方過來招呼他之外,簡直無法下手。 只見一個店夥計,快步迎了上來,道:「你老幾個人?」 方振遠道:「我要找一個朋友。」 店夥計道:「你老是虎威鏢局主副總鏢頭?」 方振遠道:「不錯,你……」 店夥計道:「你老的朋友早來了,我給你老帶路。」轉身登樓而上。 方振遠隨在那人的身後,進入樓上一間雅室之中。 垂簾起處,只見一個身穿藍色勁裝的少年,端坐房中。 藍衣少年一見方振遠,立刻起身迎了上來,欠身一禮,道:「方老前輩,還記得在下嗎?」 方振遠仔細看去,只覺似曾相識,但一時之間,卻又想不起來,怔了一怔,道:「閣下是……」 藍衣少年道:「晚輩姓鐵。」 方振遠道:「原來是鐵兄。」 藍衣少年道:「不敢當,老前輩言重了。」 方振遠輕輕咳了一聲,道:「鐵兄,那封信是你寫的嗎?」 藍衣人道:「不錯,虎威鏢局,正陷入險惡境界之中,晚輩不忍坐視老前輩受害,因此,才傳書示警,希望老前輩能夠置身事外。」 方振遠道:「信上署名報恩人,這就叫在下想不明白了。」 藍衣人道:「老前輩施恩不望人報,竟早把晚輩忘了。」 方振遠道:「這些日子,風波層起,老朽有些糊塗了。」 藍衣人道:「老前輩在荒祠外,救了一個受人暗算的……」 方振遠道:「哦,你就是那騎白馬年輕人。」 藍衣少年道:「晚輩鐵夢秋。」 方振遠歎息一聲道:「鐵公子一片好心,在下感激不盡,不過,我不能棄下大哥,獨善其身。」 鐵夢秋道:「那位大哥是……」 方振遠道:「關中岳。」 鐵夢秋沉吟了一陣,道:「老前輩性情中人,道義為先,晚輩倒也不便多勸。」 方振遠一抱拳,站起身子,道:「多謝美意,在下告辭了。」 鐵夢秋輕輕咳了一聲道:「老前輩吃杯水酒再走如何?」 方振遠搖搖頭道:「不!我還要急著回大哥的話。」 鐵夢秋道:「關總鏢頭如若問起在下時,不用把在下描述的很仔細。」 方振遠沉吟了片刻,道:「好!老朽遵命。」舉步向外行去。 鐵夢秋望著方振遠的背影,輕輕歎息一聲,搖搖頭,道:「擇善固執的老人。」 再說方振遠一口氣走下又一村直奔回局。 關中岳和一眾鏢師,正聚於廳中商量大事。 方振遠一進門,急急對關中岳抱拳一揖,道:「大哥,小弟覆命。」 關中岳微微一笑,站起身子,道:「怎的回來得這樣快?」 眾鏢師齊齊起身,施禮相迎。 方振遠一面還禮,一面說道:「諸位請坐,」自己先在關中岳的身側,坐了下來。 關中岳道:「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希望諸位,一面練習武功,一面小心防守,不論來的人是一個,兩個,是強是弱,都要及時傳出警訊,便於相互支援。」 眾鏢師齊齊欠身應遵:「我等記下了。」 關中岳道:「好!諸位請各回已位。」 眾鏢師應了一聲,行出大廳。 關中岳沉聲道:「四成,你留下來。」 楊四成緩緩在關中岳的身旁坐下。 關中岳回顧了方振遠一眼,道:「兄弟,見著了那人沒有?」 方振遠道:「見著了。」 關中岳道:「他說些什麼?」 方振遠道:「他勸小弟離開虎威鏢局。」 關中岳哦了一聲道:「你問過了他的姓名?」 方振遠道:「問過了,他叫鐵夢秋,名不見經傳,小弟從未聽人說過。」 關中岳道:「你一口回絕了他勸你離開鏢局子,他的神態如何?」 方振遠笑道:「他一點也不堅持,反倒贊我幾句,我們談話不多,小弟就匆匆告辭了。」 關中岳道:「他怎會和你相識?」 方振遠道:「是那日荒祠中救的一位年輕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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