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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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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三山察覺莊內更戒備森嚴,林木之後院隱泛殺氣,他父子本有所為而來,不禁氣餒,深悔此行冒失,不禁互望了一眼。 進入大廳內,分賓主落座,馮叔康立命備酒設宴,道:「小弟方才接獲鄧總管傳訊,才知賢父子來訪,不知賢父子有何指教?」 屠三山赧然笑道:「寶莊戒備森嚴,想來必已知情,屠某贅言未免多餘,不過屠某意欲請問那幅失竊秘圖,是否真在陸道玄手中?」 馮叔康不禁大笑道:「這個小弟甚難回答,但等小弟義子嚴曉星趕至,或可知其中究竟。」 突然廳外一條身形飄然而入,只見是青面伽藍董飄萍。 數十年前屠三山與董飄萍曾有數面之緣,雖時日久遠,但面貌卻仿佛當年,不禁心頭一驚,道:「是董兄麼?風聞董兄已絕意江湖,不料又在此相見,真是人間何處不相逢。」 董飄萍冷冷一笑道:「屈指算來,董某在此間避隱已廿三年。」 屠三山更是一驚,道:「董兄竟在馮莊主府中麼?」 「不錯!」董飄萍道:「方才入廳之際,耳聞屠兄尚未能忘情于那幅藏珍圖,要知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若非失竊,恐屠兄早就墓木已拱了。」 屠三山父子不禁怒火陡湧,面色一變。 董飄萍手掌一擺,淡淡一笑道:「屠兄不必動怒,董某乃是實言,賢父子印堂帶煞,黑氣直沖華蓋,七日內必罹橫禍,諒來時途中必有人在賢父子身上下了禁制。」 馮叔康接道:「董兄精擅風鑒,諒非危言恫嚇之詞。」 鐵掌追魂父子不禁面色大變。 屠三山道:「禁制安在何處,怎麼愚父子絲毫未曾察覺,望乞明告?」 董瓢萍道:「就在賢父子身後。」 屠玉坤心神一凜,忙閃在其父身後,放眼仔細巡視,未見有何異征。 只聽董飄萍笑道:「屠少俠須立在丈外,凝目定神仔細一瞧命門穴下便知。」 屠玉坤聞言將信將疑,身形緩緩退後,凝神注視著其父腦後,果然有一具淡如煙霧白骨骷髏印在其父長衫上,大小不過五寸,竟是越看越真,不禁面色慘如白紙。 董豔萍淡淡一笑道:「屠少俠,董某之言是否故作危詞,在你身後也有禁制。」 屠三山父子相互察視之下,駭然色變。 董飄萍道:「想是賢父子失去藏圖,又背盟違誓,無極幫嫉恨入骨,所以暗中下了禁制,依董某奉勸,賢父子疾奔千里之外,脫出禁制所控,急亟求治,不然無法活命。」 屠氏父子不禁心膽皆寒,急急告辭。 馮叔康便命董飄萍送出奇門外。 一路之上,董飄萍寒著臉一言不發,送出釣魚崖外抱拳略拱即行隱去。 屠玉坤道:「爹,我們是否須與白眉前輩相見?」 屠三山黯然嘆息一聲道:「不去了,我們若被老怪知道身罹禁制,老怪必懼洩漏隱秘,難免罹遭殺身之禍。」 屠玉坤驚道:「白眉老怪竟有如此狠毒?」 屠三山長歎一聲道:「如今,白眉老怪網羅甚眾,不乏當今絕頂高手,勢力之大不亞於無極幫,若放手大舉進襲馮叔康莊內,馮叔康必瓦解冰消。」 「那何以不放手施為,要我等父子入莊探聽機密為何?」 屠三山搖首道:「吾兒究竟年少氣盛,須知殺人一萬損三千,有何所得,白眉老怪與藍野民等人尚感念嚴曉星救助之恩,恩將仇報必不齒于武林,是以各逞心機,欲巧取那幅在陸道玄手中之藏圖,均按兵不動。」 說著四下巡了一眼,道:「走!」 屠氏父子約莫奔出四五裡之遙,忽聞隨風傳來一聲清朗笑聲道:「屠兄別來無恙!」 屠三山猛然色變,定睛望去,只見田丘旁立著魏醉白,神態飄逸,衣袂飄飄,面露微笑。 屠玉坤一見魏醉白,不禁怒極,大喝一聲撲去,劍隨身出,勢如驚虹電奔,刺向魏醉白心坎重穴。 鐵掌追魂屠三山面色大變,大喝道:「吾兒不可鹵莽。」 魏醉白面色一寒,五指迅如電光石火抓出,篤的一聲五指已緊扣著劍尖,冷笑道:「少俠,你我無怨無仇,如此辣毒為何?」 屠玉坤只覺虎口發麻,一股奇寒暗勁循著掌心直攻入臂,慌不迭地撤手棄劍,踉蹌退出數步。 屠三山抱拳一揖,道:「小兒無知,望祈見諒,魏老師諒必知情,貴幫主在愚父子身上施展惡毒禁制,是以小兒心中念恨怒極出手。」 魏醉白淡淡一笑,道:「原來如此,若令郎刺殺在下,兩位能否活命麼?不過此事在下絲毫不知。」 屠三山道:「魏老師真不知情麼?」 魏醉白正色道:「在下何須謊言不知,但在下驚異兩位怎能察覺?如臆料不舛,必是敝幫主暗恨兩位不能全始全終,反與白眉老怪沆瀣一氣與敝幫為敵之故。」 屠三山老臉一紅,道:「屠某有不得已之苦衷,妻兒俱為老怪擒囚,逼使聽命不得不爾。」 「有這等事?」魏醉白神色微變,察視屠三山父子身上前後,點了點頭,忽振吭發出一聲輕嘯。 只見遠處土丘忽冒出一條黑影,疾掠如飛而至,那人四十開外年歲,目光炯炯。 魏醉白道:「你去向幫主索取兩粒解藥賜贈屠老師父,速去速回。」 黑衣漢子轉身如飛奔去。 魏醉白微笑道:「屠兄想必已與馮叔康晤面,但不知有何所見?」 屠三山搖首敘明去馮宅始未。 魏醉白麵現驚容道:「看來,馮叔康府中定藏有能人了。」 屠三山頷首道:「不錯。」 魏醉白道:「嚴曉星尚在途中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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