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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二


  薛瑜亦立即偕同谷鳴符韶房四海餘鳳叟相率趨出廳外。

  登封知縣正與那位省城來的差官晤談。

  差官對錢糧稅賦之事熟如家珍,滔滔不絕,就是本縣的錢糧師爺也沒有他通曉熟練。

  忽聞一陣急鼓之聲傳來。

  知縣詫道:「有人擊鼓鳴冤!」

  門外差役高喚道:「太爺請升堂理事!」

  知縣立即起身陪笑道:「下官去去就來!大人請坐!」

  差官笑道:「大人請便!」目送知縣辭出之後,他要辦的正事尚未提及,當然不能走,端著茶杯默然盤算看如何如何……

  驀地,忽聞門外傳來一個寒峭冷笑道:「巴紮,你雖裝得像,依然逃不過老夫法眼?」

  無疑的,這差官確是巴紮所扮。

  巴紮神色一變,將手中茶杯擲向門下,人卻從側面騰起,叭的一聲,震開長窗,靈蛇出穴穿出窗外。

  只聽悶慘聲起,巴紮身已出窗,卻被震了回來。

  巴紮身未落定,雙掌齊揚,身子疾旋,打出十數種歹毒暗器,宛如傘張雨點疾凝濺開。

  十數種暗器叮叮相互激撞,散出一片黃色煙霧,暗器激射之勢未曾稍滅,反倒加快。

  一條身影疾射入來,擦擦聲起,如雨暗器俱被磕飛震落,黃色煙霧仍彌漫室內。

  來人正是俊逸不群的簡松逸,手持一把摺扇,面色冷肅逼視著巴紮。

  巴紮心神猛凜,喉間發出一聲低嘯,拾指箕張如鉤,身若飛鷹攫搜般撲向簡松逸而去,拾指滿蓄真力,抓向兩脅。

  只聽一聲慘嗥,巴紮身軀反震捧跌在地,拾指根根斷折,鮮血如注。

  十指連心,巴紮痛得滿頭汗珠爆出,喉中格格作響……

  簡松逸飛指點落,冷冷一笑道:「巴紮,你現在有何話說?」

  巴紮被點了穴道,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只有哀求道:「小千歲,巴紮只求一死,懇望成全,死在九泉也感恩不淺!」

  簡松逸搖首答道:「巴紮,你不能死,本爵也不能讓你死去,不然,本爵何以回覆聖命?」

  巴紮顫聲道:「小千歲算准了巴紮會來此麼?」

  簡松逸冷笑道:「明珠輿你狼狽為奸,一切所行所為均在本爵所料中,你就認命了吧!」

  「稟小千歲。」門外傳來語聲道:「巴紮一干黨羽七人均已落網。」

  簡松逸道:「押往大牢,不准泄揚,否則處於死罪!」

  巴紮暗歎一聲。

  簡松逸點了巴紮睡穴,亦送往大牢監囚,快步外出。

  由於呂薔薔率領三十六天罡撤離冷薔宮,事實上整個冷薔宮已空蕩蕩地,僅有三數僕婦下人及五名照料宮內機關消息之人。

  總圖既得,群雄勢如破竹,如入無人之境,將機關樞紐破去。

  這一來靈霄與袁綬等人得了生路。

  那面夜梟掌煞白無明等人小心翼翼進入顏中錚所囚之處。

  簡松逸把吳越帶來。

  吳越倒沒有受什麼苦,款待優渥,體態略見肥胖,但不自由無異籠中之鳥,精神困鬱,難得一見笑容。

  簡松逸微笑道:「吳老師,多日來委曲吳老師在下歉疚良深,情非得已,請即見諒!」

  「不敢!」吳越抱拳道:「吳某自知罪孽深重,得能不死已是宏恩難報了!」

  「吳老師別太自責,人在江湖,善惡是非甚難拿捏極准,眼前冷薔宮瓦解在即,閻白楓亦作了階下之囚,尚須借重吳老師證言,以明當年長江鏢局失鏢之事。」簡松逸微微一笑,目露誠摯之色,道:「眼前桂中秋已困在冷薔宮內,也只有吳老師可揭破桂中秋本來面目,因他已易容扮裝袁綬!」

  吳越不禁目泛喜容,道:「只桂中秋一人麼?」

  「不!」簡松逸道:「尚有斧魔靈霄等人,但靈霄不知袁綬即為桂中秋!」

  吳越冷笑道:「這等奸賊,吳某欲手刃已不是一日了,願領命前往!」

  簡松逸道:「吳老師與桂中秋武功不相伯仲之間,在下只望吳老師能激使桂中秋自承身份,他尚有大仇欲取他項上人頭奠祭師門咧,一切詳情自有鄧安平等人向吳老師敘明,煩勞之處容後致謝!」

  吳越忙道:「不敢!不敢!」

  一旁走出鄧安平、祝賽、朱九珍三人,同一抱拳道:「總護法,請!」

  簡松逸目送吳越四人走去,不禁胸中無限感慨。

  紫鳳司徒嬋娟嬌笑道:「吳越此去是否遇上兇險!」

  簡松逸答道:「不會,尚有白骨滴血魔主衣缽高足勝環老師及夏老在後暗護!」

  陸慧娥詫道:「為何很久未曾見到夏老了,夏老何在?」

  餘鳳叟笑道:「老醉鬼就是那位披髮老叟?」

  紫鳳司徒嬋娟嫣然笑道:「真想不到,但那小三兄又從何來?小三兒真是夏老之徒麼?」

  餘鳳叟道:「此事說來話長,無暇詳談,俟見得了夏衡老醉鬼就可明白!」

  田京奔來報導:「白無明已覓到顏總鏢頭冶劍之處,劍已冶練得鋒芒犀利,顏總鏢頭似已瘋狂,揚劍大笑,白無明不敢走近,命田京趕來請示少俠!」

  顏夫人不由面色大變,道:「中錚瘋了麼?」

  簡松逸道:「顏夫人請放心,總鏢頭只是受愚,並非受盡折磨,劍已冶練復原,想是喜極歡笑,這就請夫人及令郎與顏總鏢頭相見!」

  顏夫人檢衽一福,道:「民婦遵命。」

  簡松逸道:「顏夫人不必拘禮,此處並非官署,呼在下之名已可!」隨向田京問道:「田老師白無明等人受傷了麼?」

  田京答道:「雖然佈設機關險惡歹毒,白無明早經奉有指點,小心翼翼,一一破解,進入之人雖受微傷但不礙事!」

  「在下這就放心了。」簡松逸向顏夫人微笑道:「顏夫人,請!」

  顏夫人本率著顏玉敏,聞言抱起顏玉敏隨田京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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