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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九


  司徒白笑笑道:「司徒白並無未卜先知之明,亦非有人告知,閻兄下得插天崖後,洞外紛紛到來甚多凶邪巨惡,不敢擅闖妄入,而在洞外議論……」

  閻白楓忙道:「來的是什麼人物,司徒兄可認得麼?」

  「一半從未見過。」司徒白道:「另一半乃吳越、桂中秋、斧魔靈霄,鐘離胡為首,帶來的無一不是當年凶名久著黑道高手。」

  閻白楓面色一變,道:「司徒兄是在何處識得吳越、柞中秋、鐘離胡三人?」

  司徒白冷冷一笑道:「事先我也不識,都在洞外爭執欲以生死相拚,從而得知這三人都是你手下,而且職司極高,鐘離胡身為總護法,吳越乃首座護法,而桂中秋當年亦是一堂之主,因故獲罪,貶為舵主之位。」

  「後來咧?」

  「後來又有一披髮老叟到來,言說你為蓬萊雙魅截住,他們又下得插天崖,閻兄來時與他們相遇麼?」

  閻白楓呆得一呆,垂首答道:「並未遇上。」

  司徒白面色一驚道:「如不出所料,他們必然再度前來插天崖,我司徒白不願遭此池魚之殃,先離此洞,只有冒險一試。」

  閻白楓驚詫道:「冒險一試這話怎麼說?」

  司徒白冷笑道:「你留在插天崖上必難免一死,我司徒白亦必重傷奄奄,但或可解脫禁制,偷生有望。」說時飄然向洞外走去。

  「慢著。」閻白楓大喝道:「你我同行!」

  司徒白轉面笑道:「我尚須擇處調息運功自療內腑震傷,你當然要與我同行,不然我好不了你也未必能功力復原。」

  閻白楓咬了咬牙,道:「走吧!」

  兩人相偕出洞隱入濃密大雪紛飛中。

  須臾,十數條黑影掠抵洞口,其中一人巍然矗立,宛如一截鐵塔模樣,正是斧魔靈霄。

  斧魔靈霄向洞內宏聲道:「閻令主請即出見。」

  其聲如雷,洞府翁然迥鳴。

  良久未見答聲。

  靈霄四面向群邪道:「閻白楓擊退了蓬萊雙魅後恐未返至插天崖上。」

  一邪匪道:「既然來此,不可空手而回,好歹也要進洞一探。」說著一動就要竄入洞內。

  靈霄伸手一把抓住,喝道:「且慢!聞得蓬萊雙魅此洞留有雷火禁制,若不明克制之法,定必為雷火殛成焦炭,聽戈盾說皖南日月金環赧氏兄弟自告奮勇入洞一探,那知身遭不幸,而且屍體留在洞外附近,為濃雪埋蓋。」

  那凶邪聞之意似不信,驚詫道:「有這等事麼?」舉刀逐一撬開附近積雪,是真發現兩具焦炭般的屍體,不禁骸然瞠目。

  群凶不禁懾住,誰也不敢甘冒性命之危入洞一探。

  靈霄忽道:「咱們走!那袁綬必去追蹤而去。」

  群邪紛紛轉身下得插天崖去。

  崖角風雪狂湧中突現出閻白楓、司徒白兩人。

  他們出洞後即發現有人騰上插天崖來,迅即際身崖角。

  此刻,閻白楓道:「袁綬是何人?司徒兄發現了吳越三人沒有?」

  司徒白道:「風雪迷眼,觀者不清,閻兄究竟何去何從?」

  閻白楓略一沉吟道:「當然去冷薔宮了。」

  司徒白冷笑道:「我看你未必能低聲下氣。」

  閻白楓不語,一牽司徒白雙雙下得插天崖去……

  簡松逸說至此處,止口不言。

  司徒嬋娟詫道:「難道就無人追蹤麼?」

  「當然有,但他們永遠追不上。」

  司徒嬋娟一掠雲鬢,微搖臻首道:「公子說話越來越玄了,恕小妹無法解釋。」

  「那姑娘就不要再想它了。」

  忽地車行漸緩,倏即停止奔前。

  一陣奔馬蹄聲,宛如雷鳴,迎面來路飛馳截然停止。

  只聽符韶高聲道:「孔大人久違了!」

  簡松逸一撩車簾,疾閃而出。

  孔廷芳見了簡松逸立即抱拳一揖,道:「學生孔廷芳拜見小千歲。」說時暗示了一眼色,阻止簡松逸說話。

  簡松逸心中明白定發生了什麼事故,發現還有一名王府戈什哈另牽著一騎來迎接,立即哈哈笑道:「孔兄來迎委實不敢當!」

  那戈什哈已躍下騎來行禮如儀。

  孔廷芳道:「小千歲請上騎,容學生稟告一事。」

  符韶竟揚鞭驅車緩馳而去。

  司徒嬋娟及四婢坐在車內暗暗納悶,但知其中必有緣故,向四婢嬌笑道:「公子一回京,諒酬應頻繁,尚未抵京就有人出城遠迎了。」言畢閉上雙眸,故作假寐。

  簡松逸與孔廷芳並騎低聲相談,戈什哈一騎隨在最後。

  孔廷芳道:「如非學生清晨在清蓮格格處得知小千歲今晨抵京,學生真要六神無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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