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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七


  店夥須臾領著諸葛敬走了入來,諸葛敬長施一揖道:「袁大俠,他也來了太康!」

  袁綬含笑請入座,道:「袁某受人之托,不來不行,少俠聽何人說起袁某在來鳳酒樓。」

  諾葛敬面現訝異之色道:「袁大俠尚不知麼?這太康內外江湖人物無不傳言咳歎說是袁大俠來了,還說現在來鳳酒樓,在下為此趕來,問知掌櫃才知袁大俠在此。」

  袁綬冷冷一笑道:「袁某不過是江湖無名小卒,怎值如此重視,豈非大驚小怪。」

  「不!「諸葛敬道:「江湖人物如此無非是要在袁大俠身上找出桂中秋,江湖人物尚無足輕重,但在下聽得一則消息說是天鷹幫少令主閻玉決心誅殺桂中秋及袁大俠,以快刀斬亂麻手段永絕後患!」

  袁綬心神猛震,激怒異常,冷笑道:「真的麼?」

  「決非危言。」諸葛敬道:「在下身受袁大俠救治之恩,無可圖報,一聞此訊立即趕來,袁大俠雖身負絕學,但孤掌難鳴,恐袁大俠一出太康縣城即遇猛擊。」

  袁綬暗感自身岌岌可危,微笑道:「依少俠之見咧?」

  諸葛敬略一沉吟道:「如依在下之見,桂中秋與吳越之間只是私人恩怨,傳說吳越遣人襲殺桂中秋全家老小,並擄去愛妾柳鶯兒淫辱,此仇不共戴天,但仍是兩人之間怨恨,袁大俠何必淌此渾水,不如置身事外……」

  袁綬眉梢揚了揚,似欲啟齒。

  諸葛敬忙道:「不過,袁大俠絕不能同意在下之言,受人之托,忠人所事,何況袁大俠和桂中秋誼結金蘭,義共生死,怎可袖手不顧,在下倒有一個主意,不知袁大俠是否應允?」

  袁綬心中一動道:「少俠有什麼主意,袁某洗耳恭聽。」

  「不敢!」諸葛敬道:「袁大俠何不聽吳制曾?」

  袁綬不禁面色微變道:「少俠之意須袁某轉告桂中秋與吳越握手言和?」

  「袁大俠誤會在下之意了。」諸葛敬微笑道:「何不與斧魔靈霄及司徒兄妹江湖群雄等暫時攜手同謀,合力誅殺閻玉黨羽及鐘離胡等一干天鷹幫匪徒使閻玉孤立無助再一舉剿襲飛虎穀!」

  「此計甚好!」袁綬雙肩一掀,又搖首嘆息道:「可惜袁某與靈霄及司徒兄妹並無深交,恐不易說動?」

  諸葛敬笑道:「在下願效棉薄,不久定能覆命,請至城東大聖宮入夜相見,袁大俠若無必要,最好不要回客棧,慎防暗算。」言畢抱拳道聲珍重,掀簾掠出。

  袁綬只覺已置身危境,卻又矛盾異常,默默盤算應付之策,良久才擊掌招來店夥,取出一錠白銀,道:「再來一壺酒,幾味時肴,我還要等一位朋友,有多便賞給你吧!」

  店夥千恩萬謝退出。

  片刻酒菜已送上,袁綬吃用少許後突穿窗掠出,落在對街屋面上,鶴行鷺伏,回首自己棲身客棧居室窗外,一株大樹橫林上。

  袁綬銳厲目光叮住自己客廳內,他身無長物,僅有一隻包袱,袱內除幾身換洗衣衫外還有三支黑黝黝的鋼鏢!

  約莫一盞茶時分過去,只見他房門被悠悠的推了開來,躡入兩個一身左衣勁裝手持兵刃漢子。

  這一雙江湖人物身法矯捷,目光炯炯逼人,一望而知俱是武功並非泛泛之輩。

  只聽一人詫道:「哀綬悄然離開來鳳酒樓,卻未回轉客棧,酒樓外伏樁亦未發現袁綬行蹤,他到何處去了。」

  另一人一言不發,抓過袁綬包袱解開,發現三支黑黝黝鋼鏢,擺放掌心,反覆檢視,噫了一聲道:「此鏢是……」

  一言未了,竟臉色大變,望後轟然倒地……

  另一人不知所以,見同伴倒下問道:「你怎麼啦!」

  及至發現同伴面膚呈黑,兩目上吊,牙噤吐沫,便知不妙,回身飛掠出去,招來三人。

  其中有一鼻側長有錢大黑疣貌像獰惡漢子,一望瞥見三支鋼鏢,面色大變道:「周賢弟無救了,速拿床褥包起帶走,哼,想不到袁綬如此狡滑陰狠,我等速飛報知總護法。」

  一因匪徒道:「莫非袁綬去和諸葛敬會合?」

  「不是,諸葛敬在靈霄老鬼居處不知在說些一什麼?久久未有離去之意,咱們快走!」

  袁綬聽得一清二楚,暗萌殺機,飛身掠出客棧,見匪徒們望西門外而去。

  距西門不遠可見一片亂林,杏無人跡。

  天鷹幫匪徒竄入林內,鼻側鳥疣匪徒喝道:「把屍體埋了!」

  一側,袁綬只覺寂然無聲,徐風送林葉嘯吟外,一切靜如止水,暗暗狐疑,付道:「難道他們都走了麼?」

  驀地,身後忽送來陰寒傲骨語聲道:「袁綬,我料准了你必然跟蹤而來!」

  袁綬猛然四顧,正是那鼻側長有痣疣貌像獰惡的漢子,唇角擒著一點詭譎的陰笑。

  那人冷冷說道:「袁綬,兄弟奉總護法之命請你隨往一敘,以客禮相待決不為難於你。」

  袁綬亦微微一笑道:「你們總護法袁某陌不相識,恕袁某不能應命。」

  那人道:「恐由你不得!」

  袁綬哈哈大笑道:「袁某知道你等在此林中布下險惡埋伏,但豈奈袁某何?」說著身形一步一步向前逼近。

  那人眼中忽閃出驚悸之色,一個倒翻了出去,高喝道:「打!」

  亂密林葉忽嗖嗖打出暗器,四方密射如雨,勁力甚沉,破空銳嘯悸耳。

  袁綬心神一凜,長劍脫鞘而出,寒虹疾卷幻出一團光影護住身形,暗器碰上紛紛被磕飛斷折。

  突然

  宛如狂風驟雨般的暗器倏的斂去,似撥雲見日,雨過天晴般湛朗平靜。

  袁綬不由呆得一呆,暗道:「莫非他們另外又施展什麼鬼蜮伎倆麼?」

  約莫頓飯光景過去,尚無動靜,袁綬雖覺納悶,但卻認定天鷹幫確已離去,遂回劍還鞘朝東望大聖宮走去。

  他困惑不解的是天鷹幫匪徒為何突然不戰而退原故,百思莫解。

  諸葛敬約袁綬夜晚在大聖宮相見,此刻卻是逾午時不久,為時尚早,袁綬既不能返回客棧,又不能放寬胸襟暢遊景物,心頭充滿了仇恨,孤獨,飄零的感覺。

  途中遇見一農夫,詢問大聖宮確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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