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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七


  說時,祝賽朱九珍鄧安平田京四人飛掠奔去。

  祝賽抱拳躬身道:「稟護法,桂中秋不知藏匿何處?但必在近處,探知他以三萬兩重酬說動斧魔靈霄,已付了一半,事成之後再付一半,屬下委實不知桂中秋那來的這麼多銀錢?」

  「本座知道。」吳越冷冷一笑道:「昔年他未背叛原主時,已將劫掠財物分藏各處,複又得了一筆官府重賞,後因為避風頭,暫避本幫棲身,住居堂主高位,不料竟降為舵主,屈辱憤恨,早有離去之意,及至發現本座亦在幫內時,勢難兩立,去意亦堅,他那份財富不下千萬,區區之數只是滄海一粟而已。」

  「他就不怕事敗之後礫骨碎屍麼?」

  「騎虎難下,孤注一擲,怎管得了這許多!」吳越淡淡一笑道:「如不出本座所料,桂中秋投入本幫之前,已在各處廣置田莊產業,蓄養護院武師家奴無數,若事敗也可麵團團作一富家翁,後半世享用不盡。」

  薛瑜冷笑道:「他不該仍用桂中秋之名!」

  吳越笑道:「本座昔年名吳人鳳,他當初亦不是桂中秋之名,連姓都改了!」

  鄧安平忽道:「稟護法,百花抝送來稍息,諸葛敬已率領一干凶邪望萊山奔來。」

  「這早在本座意料中,據說諸葛敬系蓬萊雙魅傳人,想必不差,他既然來了,雙魅無不甘坐視。」吳越道:「司徒岳兄妹亦來了麼?」

  「未曾。」鄧安平道:「屬下以為我等人寡勢薄,又無險可憑,不如移往……」

  「無須。」吳越搖首答道:「儘量讓本門置身事外,他們人數雖多,本座以挑撥離間,各個

  擊破之策並非難事,回去!」身形穿空拔起,白影疾閃而去。

  薛瑜等人紛紛隨之而去,轉瞬無蹤。

  林中陳魯兩道倏地閃出。

  陳姓道者道:「果然不出貧道所料,吳護法未曾罹受蝕骨腐腸之毒,那是淆惑視聽之計。」

  魯姓道者答道:「既然吳護法胸有成竹,置本門於事外,你我不能多事,恐弄巧成拙,隱身暗處見機行事,倘吳護法勢危不妨相助一臂之力。」

  兩道翩然離去……

  客棧內

  吳越與祝賽朱九珍鄧安平四人聚在一問客房內。

  那是真人,並非簡松逸,神槍穀鳴,摘星手房四海,七手伽藍餘鳳叟所易容改扮。

  「唉!」

  吳越禁受不住心頭鬱悶和毒性發作之苦,發出一聲漫長的長歎。

  朱九珍苦笑道:「護法,屬下三人也不比你好受,失去一身功力,連一個三歲玩童均可置屬下等死命,這種日子委實索然無味!」

  吳越搖首嘆息道:「本座自認陰險狠毒,對付異己每以受盡精神折磨,使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料兩個女流之輩狠毒比本座尤甚,真是報應不爽。」

  祝賽冷冷說道:「後悔無用,聽說我等已離開了翠雲穀於去向總壇途中,不如想一妙計設法使本門中人知情來救。」

  「別做夢啦!」無影刀薛瑜一步跨入房內,目注吳越,神情似笑非笑道:「這麼做死得更快!」

  吳越道:「閣下是指桂中秋!」

  「桂中秋固為其中之一,尚微不足道,而是你們令主亦派出甚多高手,搜覓你吳護法及桂中秋下落,一併殺之以絕後患。」薛瑜冷冷一笑道:「老朽相信四位能視死如歸,但死得未免不值。」

  吳越道:「這話在下不信!」

  「信不信由你。」薛瑜說出所聞所見,言畢拂袖走出房外而去。

  「看來他的話一點不假了。」吳越長歎一聲道:「陳錦洪魯宏達兩位護法也來了,還有天羅七魈與斧魔靈霄亦現蹤跡,七魈與斧魔他們一個本座都惹不起,何況還不止這些凶邪,桂中秋委實手眼通天,居然能搬動這些兇神惡煞。」

  「錢能通神。」祝賓道:「桂中秋有錢,自然請得動他們!」

  鄧安平道:「護法,不如和司徒老夫人妥協吧!」

  「如何妥協!本座真不知道散功之毒解藥配方。」

  鄧安平搖首苦笑道:「護法真是當局者謎,屬下看來司徒老夫人母女未必真中了散功之毒?」

  吳越聞言不禁呆住,詫道:「她們為何要這樣做?」

  「那是掩人耳目之計。」鄧安平道:「她們目的志在救出司徒白,護法,我等須以權衡利害輕重為是,屬下猜測護法必知司徒白囚處,也必不在總壇,司徒白又非什麼重要人物……」 ·

  吳越心中一動,道:「這辦法可行麼?」

  「絕對可行!」鄧安平道:「只要袒誠相與,不存任何欺詐,屬下相信司徒老夫人必賜以護法解藥。」

  吳越黯然一笑道:「本座豈能不知與司徒老夫人妥協尚有幾分生機,但令主決不容我等生路,是以猶豫不定。」

  鄧安平笑道:「置之死地而後生,屬下認為護法武功才智無一不高,堪為一門宗主,桂中秋膽敢背叛必有所恃,護法被逼至此,有何不可背叛,屬下相信護法才智卓絕,因勢運用,縱橫連衡,或重獲合主器重,至不濟亦可分處抗禮。」

  吳越道:「鄧壇主太看重我吳越了。」

  祝賓道:「護法,千萬再不能猶疑自誤,試想身為首座護法,在本門中除令主總護法外,位居第三號人物,請問護法見過令主是何形貌?」

  吳越苦笑了笑道:「非但本座未曾見過,而上總護法亦未曾目睹令主是何形像,江湖中傳說令主乃鬼影子閻白楓,是耶非耶,本座心中仍是疑問!」

  朱九珍道:「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我等不過是走狗而已!」

  吳越心意一定,頷首道:「好,在下聽從三位就是,但司徒老夫人未必就能聽信在下之言!」

  「事在人為,司徒老夫人也不能不聽信,趁此良機先救出司徒白,司徒老夫人還有何話可說,不過……」鄧安平道:「權衡定奪還在護法而已。」

  吳越頷首道:「容在下熟思深慮,茲事體大,不宜草率從事。」

  此刻,簡松逸正與司徒老夫人和紫鳳司徒嬋娟晤談。

  司徒老夫人道:「真難為公子了,老身委實心中委實耿耿難安。」

  簡松逸道:「老夫人與令嬡目的端在如何救出司徒老前輩,在下也沒做什麼,為此抬愛不實汗顏,其實在下他有目的,志在找出劫掠長江鏢局的主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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