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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〇


  哈兒笑道:「回兩位老爺子的話,鶴貝勒尚留在貝勒爺房中,聽說言侍衛大人可治,四五日內必勿沾藥,貝勒爺遵鶴貝勒之勸,不服任何人的丹藥,恐引起相互尅制無效!」

  「真的嗎?」

  「府內上下都是這麼說的,小的怎敢謊言,」哈兒道:「小的還聽見一些話,鶴貝勒說此症系遠年內傷,又為風寒逼鬱,一旦併發導致如此,本不安緊,為藥石亂投所誤,只須……只須……」

  「只須什麼?」

  哈兒道:「若有一位內外雙修,武功擅湛的高人便可推宮藥穴,即可逐漸痊癒,鶴貝勒譏笑貝勒爺府內無人?」

  耿姓老叟雙層聳了聳,揮手示意哈兒離去,目光向牛姓老叟一望,道:「走,你我去見珊貝勒!」

  「慢著,」牛姓老叟搖頭道:「言曉嵐能治癒珊貝勒之病那是再好不過,我等爭強好勝則甚,你我身受珊貝勒重視,小不忍則亂大謀,來,你我小飲如何?」

  耿姓老叟淡淡一笑道,「你我先外出,再說由府外佯裝探望姍貝勒,這樣一來豈不是神不知鬼不覺,我就聽不進言曉嵐府中無人的狂言。」

  「也好!」牛姓老叟道:「你身邊帶得有那顆『九轉大還丹』嗎?」

  耿姓老叟伸手入懷,取出一隻銅盒揭開,綾墊上放著一粒清香樸鼻,龍眼大小赤紅如火的丸藥。

  「走,臊臊言曉嵐的臉皮也好。」

  二人即由地底密徑出得珊貝勒府,繞經大街,故作從容飄然慢步折回走向珊貝勒府而去。

  尚未至巷口,即發現一隊隊禁軍弓箭艙弩在手來回巡獲,巷口尚立著身著官服的官兒兩人站在府門外不遠處喁喁私語,耿牛二人不禁一怔。

  牛姓老叟上前間道:「老朽兩人乃珊貝勒忘年知友,多年不見,聽說貝勒爺臥病在床特來探望,眼前情景不知發生了何事?可否見告?」

  只見一個軍官答道:「兩位真來得不巧,珊貝勒連日來探病的人多如過江之鯽,不勝其煩,有的自告奮勇可治好貝勒的病,其實是胡吹瞎說,為此奉命拒見。」

  正說之間,忽見一侍衛裝束漢子奔向巷口而來,因牛耿二人及一些軍官阻道,鼻中冷哼出聲,竟在四人間擠擦撞過望珊貝勒府內入去。

  兩名軍官面色一凜,又見侍衛裝束漢子匆匆掠出,低聲道:「言大人就要到了,你們阻住府門為何?」說時又在耿牛二人中間擦身而去。

  只聽遠處隱隱傳來一陣亂蹄馳奔之聲……

  但見天山孤鴻言曉嵐率領四騎如飛奔來。

  言曉嵐似發現耿牛二叟,臉色微現驚異,低喝一聲勒住馬韁一躍下騎,抱拳笑道:「原來是點蒼二隱,那年匆匆一別,歲月易逝,不覺忽忽又是十五易寒暑了,兩位別來可好?」

  耿姓老叟抱拳答道:「耿某二人依然故我,濁酒淡飯,乏善可陳,那像言兄春風得意!」

  言曉嵐哈哈大笑道:「言某年逾七旬,名利二字只是過眼雲煙而已,說什麼春風得意,只是受人大恩理應還報,兩位意欲何往?」

  耿姓老叟道:「耿某與牛老二與珊貝勒乃忘年知友,多年不見,此次靜極思動,結伴北上,聞聽珊貝勒染病是以拜府探望。」

  言曉嵐道:「二位想是見過了姍貝勒?」

  「未曾」牛姓老叟答道:「我等也是剛到,目睹禁衛森嚴,不知發生何事……」

  言曉嵐忙道:「此處說話不便,一同去珊貝勒府內再暢敍如何?」

  三人同進入珊貝勒府中,只昆禁護森嚴,肅然無嘈雜之聲,前廳外肅立著一戈什哈,向言侍衛施禮道:「言大人,咱們貝勒爺現已熟睡,鶴貝勒刻在書房恭候言大人!」

  「知道了。」言曉嵐引著耿牛二老步人書房,但見鶴貝勒手握卷書正在凝讀,笑道:「貝勒,在下為您引介兩位武林奇人,貝勒諒有耳聞點蒼二隱耿飄牛孫大名!」

  鶴貝勒立起淡淡的哦了一聲,拱手道:「原來是二位,幸會,請坐!」意存輕視。

  耿飄牛孫心中暗怒,只得隱忍謝坐。

  鶴貝勒笑道:「本爵照言大人所教手法施為,珊貝勒現已熟睡,言大人不愧為武林頂尖高手之譽,可笑武林中盡各沽名釣譽之輩,其實胸中並無真才實學。」

  言曉嵐歉然一笑道:「貝勒謬獎,在下不過誤碰瞎撞而已。」

  耿飄朗笑一聲道:「珊貝勒之病外間傳言嘖嘖,依老朽看來是傳言過甚,老朽現身懷靈藥一顆,珊貝勒服下後立即霍然而愈。」

  「真的。」鶴貝勒聞極倏地立起,繼又面現不信之色,緩緩坐了下來搖首道:「三日來戶限如穿,半為奉旨賜醫,半為毛遂自薦,其中不乏名醫或武林奇人異士,但都虛有其名,幸得言大人賜教才現轉機豈能又誤於庸手!」

  點蒼二隱不禁面色一變,目泛怒光。

  言曉嵐笑道:「貝勒不可憂慮太過,點蒼二老也是一片誠意,或能治癒亦未可知!」

  鶴貝勒目注耿飄牛孫二人,道:「一之為甚,豈可再子,一誤不可再誤,非是本爵拒人於千里之外,本爵一向就痛恨言過其實之輩,既然如此待本爵瞧瞧五哥醒來否?」話落人已離座走出門外而去。

  耿瓢不禁心生懊悔,倘欲治癒珊貝勒之病,何不及早賜藥省卻許多不必要的煩惱,珊貝勒嚴囑自己兩人絕不可在人前露臉,怎麼今日因一時氣念……

  牛孫何嘗不如是之想,真所謂:「是非只為多開口,煩惱皆因強出頭!」

  兩人心內懊悔不絕。

  言曉嵐見兩人神情心內已恍然明白,當即詢及別後情形。

  其實當珊貝勒病發當晚,內廷即已得知,旨命太醫數人會診並命侍衛八人常駐貝勒邸內衛護珊貝勒平安。

  八名侍衛中就有七手伽藍餘鳳叟摘星手房四海兩人,當晚餘鳳叟即已瞧出假山石下藏有蹊蹺及小廝哈兒行動詭異。問知哈兒住在石室,此乃珊貝勒治事秘處,僅哈兒一人可出入無阻,除外不論是誰犯禁者立即處死。

  余鳳叟與房四海故作不知,卻放出不實之言傳播內外,珊貝勒房外有他八名侍衛輪流守護,一飲一食無不都在嚴密檢視之下進去。

  七手伽藍餘鳳叟摘星手房四海兩人神通廣大,合作無間,一日一夜將石室隱秘莫不了若指掌,潛入石室窺見耿凱牛孫二人形像飛報與簡松逸等人知之。

  千面佛蒲敖面色一變,詫道:「原來是他們這一雙怪物!」

  薛瑜詫問是何來歷。

  蒲敖道出他們來歷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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