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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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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夢不見了! 她的房門,事前也沒有任何異動,但事實卻是:司徒婉婉由「飛碟駕駛室」裡,神乎其技地溜到了方維夢的「燃料儲藏庫」。 但方維夢卻又不見了。 她是否也已溜了別的房間去? 這一切,都給我一個強烈的訊息,而這訊息所顯示的,是這「飛碟」建築物有鬼! 所謂「有鬼」,當然不是指那些幽靈鬼魂妖怪之類的東西,而是這幢建築物的結構,內裡暗藏機關,以致居住在裡面的人,會在莫名其妙的情況下失蹤,又或者是在各房間之間轉來兜去! 雖然,我和小高仍然未能參破這機關的個中奧秘,但說穿了卻也一文不值,大不了是一個設計高明的現代迷宮罷了。(但事情以後的發展,卻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只要各位再看下去,自然明白。) 正當我和小高兩人的思緒,齊齊陷入亂七八糟境界的時候,司徒婉婉卻做了一件十分適當、合情合理的事情。 她去找這座「飛碟」別墅的管家。 可是,遍尋不獲。 不但管家不見了,就連那些傭人、花王、廚子,也統統不見了! 而這一群人,在不久之前,一直都在我們四個人身邊小心侍候,殷勤款待。 可是,一旦出了問題之後,這一幢建築物,竟然只剩下了我們四個人……不,不是四個,而是只有三個! 方維夢不見了。 原本是司徒婉婉不見了的,但到後來,卻奇哉怪也地演變成另一個版本——真正失蹤了的,並不是高太太,而是夢。 維夢。 方維夢! 中國有一句古老格言,洛雲自幼便已將之深深印在腦海中。 那是:「靜坐尋思己過,閒談莫說人非。」 到了這個地步,前面那六個字,是必須好好思量思量的。 究竟在這不可思議的失蹤案件中,我和小高是否犯了某些不可原諒的錯失? 我嚴肅地審問小高:「你是在怎樣的情況下發現婉婉不見了?」 小高的臉並沒有流露出靦腆之色。他已找回了太太,維夢的失蹤,他並沒有「切膚之痛」。(這並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是老實地描繪出人之常情。) 最少,他現在不會汗出如醬,臉色大紅大紫。 但若說他已回復了百分之百的鎮定,卻也不然。 畢竟事情真相是怎樣,還沒有弄清楚,而且方維夢神秘失蹤,他和婉婉總得擔待一些關係。 只見小高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皺眉道:「當時,我正在床上,撥了一個長途電話到紐約,和溫老闆談談華爾街金融市場的近期走勢。」 他說的那個「溫老闆」,並非別人,正是這幢「飛碟」建築物的業主,也是他的一個怪朋友。 我並沒有理會他和溫老闆之間的談話內容,只是集中一點向他質問:「這個電話,你們談了多久?」 小高很爽快地回答:「兩分鐘!」 我道:「你絕對肯定是兩分鐘!」 小高道:「其間偏差,大概不會超過十秒以上。」 我沉著臉再問:「在這兩分鐘之內,婉婉是不是在你身邊?」 他搖頭道:「不,當時她正在梳粧檯旁邊梳理頭髮。」 我問:「你在談話的時候,是背對著她的!」 我這樣說,是因為我曾經進入「飛碟駕駛室」搜查,對房間裡的形勢相當瞭解。 照我推算,小高若坐在床上談電話,是很有可能背對著梳粧檯的。 果然,小高立刻點了點頭,道:「不錯,但那也只是一、兩分鐘的事……」 說到這裡,他苦笑了一下。 顯然,司徒婉婉就是在那段時間之內,神秘失蹤了! 不!正確的情形,應該說她是在那段時間內,離奇地溜入了方維夢的「燃料儲藏庫」。 可是,她是怎樣溜進那間房間的? 當然,最清楚這件事的人,應該是司徒婉婉本人。 但那只能在一般正常的情況而言,要是其中夾雜了某些不為我們所瞭解的因素,一切自當別論。 無論如何,司徒婉婉對當時情景的敘述,都是極重要的線索。 對於這件事,小高比我還緊張。他單刀直入向婉婉問及當時情況。 司徒婉婉卻目露茫然之色,似是竭力地在思索著。 但那只是十幾二十分鐘之前的事,她怎會如此迷糊不清? 小高內心焦躁,正想再度催問,卻給我伸手掩住他的嘴巴。 足足過了一分鐘之久,才聽見司徒婉婉道:「當時,我在梳理頭髮……」 (女人果然是麻煩透頂的動物,一早起床固然要梳理整齊,想不到連在睡覺之前,也是一樣。) 她說到這裡,又停頓了好一會,然後才忽然說道:「我在梳粧檯上睡著了。」 此言一出,我和小高一齊呆住。 她睡著了!她在梳粧檯梳理頭髮的時候睡著了! 這是一個妙哉之至的答案。 但更妙哉的卻還是小高。 他居然追問:「你睡了多久?」 婉婉搖搖頭:「不知道,只知道睡得很熟……但當我醒過來的時候,卻不在原來的房間裡。」 她說不知道,可能真的不知道。正如一個昏迷的人,當他醒過來的時候,也許只是幾十秒之後的事,但也許是幾天、幾個月甚至幾年之後的事情。 但她睡了多久,這答案卻是再也清楚不過的。 由小高傾談長途電話的時候開始計算,一直到我們在「燃料儲藏庫」發現她為止,其間最多不會超過二十分鐘。 換言之,她最多只是睡了十幾分鐘左右。 但到了這個地步,最值得研究的,卻不再是她睡了多久,而是這位「睡美人」,怎會在進入夢鄉之後,整個人由「飛碟駕駛室」轉移到「燃料儲藏庫」那一邊去? 我眨眨眼,目光不期然望向小高。 小高苦笑著,他並不是個笨蛋,當然明白我的意思。 他苦笑又苦笑之後,才用肯定的語氣告訴我:「雖然當時我正在跟溫老闆傾談長途電話,但要是有人企圖把我太太由梳粧檯旁邊搬運到別的地方去,我是一定會發覺的。請注意:我只是在一間寧靜的房子裡打電話,並不是在摔角臺上跟五、六百磅重的怪物拚命!」 他的解釋,完全合情合理。 小高年輕,耳目聰敏,反應迅速,要是有人能夠在他附近,把司徒婉婉搬走,而又不為他所發覺的話,那實在是一件難以想像的怪事。 但現在出現在我們眼前的,正是如此離奇莫測的怪事,我沉吟片刻,道:「照我看,溫老闆這一個人,頗不簡單。」 小高道:「你這樣說,全然是因為他是這幢建築物的主人?」 我並不否認這一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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