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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三


  第二十三章 心狠意毒鐘氏子

  任萬山、鐘興和鐘敬人,疾行如箭,往無畏堡飛馳!

  任筠目遂老父等你去後,心急如焚,似勢鍋上的螞蟻,在大廳中行不已,終於忍耐不住,也趕奔了無畏堡!

  任萬山一行,當疾馳出半是許路程時,鐘敬人突然哎喲一聲,聽從臥在山道之上,這聲哼唉呼痛不止。

  任萬山和鐘興,急忙將鐘敬人扶起,頻問所以。鐘敬人緊咬著牙,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來,道:「小侄腹痛如絞,哎喲!哎喲!」任萬山略以沉思,對鐘興道:「看來敬人是病了,你還是先送他回去吧!」

  鐘興自無窮顧,答應著抱起呼痛不已的鐘敬人,向任萬山告別,飛般向「無畏堡」疾趕!

  任萬山微籲一聲,再展身形奔向了目的之地!鐘興抱著鐘敬人,正往堡中疾馳間,鐘敬人突然開口道:「興叔,請把我放下來吧!」

  鐘興一楞,停步道:「不痛了?」鐘敬人一笑道:「我本來沒有病,痛什麼?」

  鐘興暗中眉頭一皺,道:「公子剛剛是裝的!」鐘敬人一笑,道:「天下那有這麼巧的事,正好在這時候生了病!」鐘興不悅的說道:「我有兩大原因!」鐘興冷冷地說道:「公子,並非鐘興敢多說話,因為公子年輕,實在是有些事情怕沒想周全,沈公與公子,為道義交……」

  鐘敬人接口道:「興叔,你聽我說完兩大原因之後,再講是非可否?」鐘興道:「是是,公子請講。」鐘敬人目光向四外一掃,道:「此處不便,興叔可否移駕到『孤獨石』上一談?」

  鐘興道:「就在附近林中不好嗎?」鐘敬人道:「小侄還另外有些事情,要和興叔商量,此處地當要道,林中亦難暢談,去『孤獨石』最好。」

  鐘興道:「只怕任堡主歸程時,惦念公子病體,去堡中拜訪主人,那時豈不是拆穿了紙老虎,十分難堪?」鐘敬人一笑道:「我料任伯父不會去的!」鐘興心頭一動,道:「何心見得」?鐘敬人又是一笑,道:「到『孤獨石』後再談吧!」

  說著,不容鐘興接口,已轉身奔向後嶺!

  鐘興無奈,只好相隨,不久,孤獨石已迎面而立!

  「孤獨石」,真夠孤獨,在它四旁,非但再沒有半聲石頭,十丈之內,竟連一株枯木或雜草都不見!

  石高三丈,寬廣近十丈,其端平滑,可坐數十人!

  鐘興和鐘敬人,縱身而上,鐘敬人似是常來這裡,十分熟悉而習慣的,坐在左方邊沿上,將腿垂于石下!

  石下,千丈深淵,人若不幸失足,必然粉身碎骨!鐘興看到鐘敬人如此坐法,不由出聲警告道;「公子,何不往石中間坐坐,這多危險!」鐘敬人搖頭一笑道:「習慣了,再說這樣坐舒服。」

  鐘興道:「古人說!君子不立危……」鐘敬人接口道:「都按古人的說作,恐怕要寸步難行了!」

  話聲一頓,拍著身旁的石面又道,「興叔請坐,我們好好的談談!」

  鐘興無奈,逐坐在了鐘敬人的右旁,他是盤膝而坐,距石邊沿有半尺,自然不會跌落崖下!

  坐定之後,鐘敬人立刻開口道:「興叔你是知道的,為了求婚遭拒,使我十分恨怨,這一年多來,恐怕誰也不會明白,我過的是什麼日子!」鐘興道:「公子,這件事已經有了最好的解釋,公子似乎應當去懷了!」

  鐘敬人道:「最好的解釋?哼!我卻不太清楚!」

  鐘興道:「論求婚的遲早,是公子早過沈家,但若論當事人的情義,沈家公子和任姑娘卻早就心聲相通……」鐘敬人接口揚聲道:「興叔,你說句公道話,我什麼地方不如沈鈞!」

  鐘興沒有答話,鐘敬人卻已接著說道:「論家世,鐘、任兩族是通家世好,論人品,我敢說不輸沈鈞半毫,論文或武,沈鈞是瞳乎其後!可是父親前往求婚,卻遭任萬山謝拒,不錯,任家的理由充足,說這是兒女一生幸福大事,哼!不錯,那句:小女因與沈公子日久相處,情感已深,意堅志決,為父母者實不便相強的話,說的很夠清楚了!只是興叔,你信嗎?信嗎?這明明在任家嫌棄我鐘敬人,才想出應付父親的面子話……」

  鐘興不能不再開口,道:「公子請聽一言,正如公子所說,設若任姑娘和沈公子,並非情緣早起,任堡主何必謝拒主人的求婚呢?」鐘敬人冷哼一聲,道:「這道理再簡單也沒有了!」鐘興搖頭道:「我卻想不明白!」

  鐘敬人道:「興叔好好的計算一下日子,在父親前往代小侄求婚時,山區中是否業已盛傳出,葛樂山即將到達的消息!」鐘興想了想道:「不錯,葛將軍業已脫險,將來山區的消息,比主人前往任家堡代公子求婚要早了半月!」

  鐘敬人冷哼連聲,道:「著呀!這就是在任萬山堅拒求婚的真正道理,這也就是,在拒絕了父親的次日,竟答應沈家的緣故!」鐘興皺眉道:「公子,我仍然不明白……」

  鐘敬人眉頭一皺,道:「說得簡單些,任萬山是為了本身的名利……」鐘興接口道;「兒女婚事,和任堡主本身的名利何干?」鐘敬人道:「興叔,日下這數千里地的山區中,誰是統帥!」

  鐘興道:「公子豈不是多此一問?」鐘敬人道:「怎見得?」鐘興道:「山區男女老少集聚之日,公子也曾參加,共推葛大將軍為山區統帥事,公子知道,再問豈非多……」

  鐘敬人一笑,接口道:「小侄再問興叔一件事情,當傳葛樂山進山時,山區中人,雖否已將葛樂山看作了未來統帥的人選。」鐘興額首道:「以聲望和昔日軍職,及品學德格,自是非葛將軍莫屬!」

  鐘敬人哦了一聲,道:「是嘍,可見葛樂山將為統帥事,那時已然決定了!」鐘興道:「不錯,這就是功彪勳望……」鐘敬人突然接口道:「興叔,那時任萬山是否也能預見到這一點呢?」

  鐘興道:「有知之士,誰都能夠想到!」鐘敬人哈哈一笑道:「這就是後來父親代我去任家求婚,被拒絕的原因!」鐘興雙目一瞪,道:「公子,這是用什麼邏輯推演出來的道理呀。」

  鐘敬人道:「沈重年是葛樂山的舊部在將,葛樂山若擎山區統帥之職,沈重年自然就成了威高望重的人物!任萬山利欲囂心,早已不甘寂寞,是故趁這機會,以女乘龍,未來兵進中原僥倖成功時,能少了他一份榮華富貴嗎?」鐘興聞言,連連皺眉道:「公子,原來你是這個想法!」

  鐘敬人把眼一翻,道:「興叔莫非還另有想法!」鐘興道:「對任堡主謝拒公子求婚事,似乎主人及山區中其他的人,都認任堡主所聲明的原因,是真實的!」鐘敬人陰森的一笑,道:「如此說來,我的判斷錯了?」鐘興道:「公子的判斷,主見太深!」

  鐘敬人冷哼一聲,道:「也許不只是深,並且堅信不移!」鐘興道:「公子,複國中興我華夏河山事,是何等的鄭重莊嚴,又是何等偉大,公子卻這般的輕蔑它,大錯誤了!對沈將軍的為人,任堡主的德格,雖識廣見深智謀宏如主人,亦從未有疑,公子當知自己確實是錯了!」

  鐘敬人面對空山,臉上掠過一絲獰笑,但他在轉瞬間,就恢復了平靜的神色,微微一笑道:「興叔,是我錯了?」鐘興道:「的確是公子想錯了!」

  鐘敬人道:「好,讓我們對這件事,求個公平的批評吧!」話聲一頓,接著又道:「我對任堡主拒婚的事,算料錯了,而任堡主拒婚的道理,我也不能認為是對,所以有個……」

  鐘興接口道:「任堡主婉拒婚事的聲明,那點不對呢?」鐘敬人道:「自古有訓,婚姻大事,不能兒戲,須憑媒說,父母之命,始為正當,這點興叔反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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