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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


  沈鈞奇怪的看了鐘敬人一眼,道:「大哥是不是有什麼地方不舒服?」

  鐘敬人怒瞪了沈鈞一眼,道:「不錯!」

  沈鈞道:「怎麼不舒服法,是哪裡?」

  鐘敬人一指心口道:「這裡,很疼!」

  沈鈞道:「應該請大夫看看……」

  鐘敬人接口道:「這不是病!」

  沈鈞奇怪的問道:「那又怎會痛呢?」

  鐘敬人道:「怎麼不會痛?」

  沈鈞一楞,沒能答話,鐘敬人已接著說道:「受人欺騙的滋味,是不會好過的!」

  沈鈞恍然大悟,紅著臉道:「大哥應該諒解,這不是小弟自己願意的,葛將軍作主,家父和任伯無法拒絕,小弟……」

  鐘敬人接口道:「人無信不立,不管有多好的理由,都不是理由!」

  沈鈞道:「大哥要多體諒小弟些……」

  鐘敬人嘿嘿地笑著,道:「何必說這句話,你當我不知道你的心意,你早巴不得有人出頭催你成婚,葛樂山多事,你正求之不得呢!」

  沈鈞聲調不由提高了些,道:「大哥,你怎能直呼葛將軍的名字!」

  鐘敬人冷哼一聲,道:「怎麼,直呼他的名字,難道還犯殺頭的罪!」

  沈鈞道:「至少是不禮貌和不敬……」

  鐘敬人接口叱道:「得了,你們把他當作人物看,是你們的事,他在我眼睛裡面,只不過是個逃亡的敗軍之將罷了!」

  沈均誠懇的說道:「大哥,你不高興小弟,儘管向小弟發火,不該對葛將軍不敬的,再說,就算葛將軍不提小弟的婚事……」

  鐘敬人接口道:「他要是不自作聰明的提這件事,至少你們成婚還有幾個月,那時聯手陣法也學完了,又何必半途而廢!」

  沈鈞道:「大哥,聯手陣法仍然能夠學完的。」

  鐘敬人聞言心頭一動,道:「這怎麼能夠?」

  沈鈞道:「家父告訴小弟說,任伯父會在下月初二那天,將聯手陣法中的一切奧妙,全部講解清楚並教全。」

  鐘敬人眼珠一轉,換了笑臉,道:「原來如此,那就好了。」話鋒一頓,接著問道:「吉期是初六吧?」

  沈鈞道:「是的。」

  鐘敬人一笑道:「我先祝福你了。」

  沈鈞臉一紅,道:「謝謝大哥。」

  鐘敬人霎著眼睛,道:「我要送給筠妹份重禮才對。」

  沈鈞謙謝道:「自己兄弟,大哥別太破費。」

  鐘敬人哈哈笑道:「談不到破費,『舉手之勞』而已。」聲調一落,隨之又起,道:「只是不知筠妹喜不喜歡。」

  沈鈞道:「筠妹沒有不喜歡的道理。」

  鐘敬人看了沈鈞一眼,道:「難說,不過我是送定了那份禮,她喜歡也好,不喜歡也好,在我來說,反正是盡了心意。」

  沈鈞道:「大哥太客氣了,大哥要送些什麼?」

  鐘敬人笑著搖頭道:「不能說,到時候就知道了。」話鋒一停,手指上山路程又道:「別再談了,還是早點趕到『上堡』,練功夫吧!」

  於是他兩個展動身法,疾射而去。

  九月初一。

  午飯過後,鐘佩符吩咐下人,喚鐘敬人到書房中去。

  鐘夫人古女俠,早已在座,這是一場親切的談話。

  鐘佩符首先令鐘敬人關上房門,指令他坐到鐘夫人身旁椅上,鐘夫人接著十分誠懇說道:

  (缺字)

  「母親請講,孩兒不敢說謊。」

  鐘夫人道:「再有幾天,筠姑娘就要出嫁了,媽問你有什麼感覺?」

  鐘敬人道:「男大當婚,婦大當嫁,這是平常事嘛。」

  鐘佩符低沉而威嚴的說道:「你媽在問,筠姑娘嫁給沈家,你有何感觸!」

  鐘敬人道:「孩子媒說不成,這是天意,筠妹嫁給沈鈞弟,這也是天意,古人說的,姻緣前定,是強求不得的!」

  鐘夫人道:「不錯,只是你仍然沒有說出自己的感觸來!」

  鐘敬人道:「孩兒感觸非常單純,為自己想,代沈均喜!」

  鐘夫人雙眉一鎖,道:「任家沒能應承我們的提婚,你有什麼看法?」

  鐘敬人道:「孩兒說過了,那是緣份還沒到!」

  鐘佩符雙眉一挑,道:「敬兒,你應該說『沒有緣份』,而不是『緣份沒到』!」

  鐘敬人抬頭看了父親一眼,倔強的說道:「不!是『緣份沒到』!」

  鐘佩符哼了一聲,道:「敬人你放明白點,筠妨娘嫁給沈均之後,就是沈家的人,她和你只有世誼,再不會有別種緣份了!」

  鐘敬人談談地說道:「也許!」

  也許這兩個字,惱了鐘佩符,一拍桌案道:「敬人,什麼叫也許!」

  鐘敬人邪惡的一笑,道:「孩兒只是隨口一說罷了,天意人豈能測!」

  鐘佩符道:「這和天意無關,你這『也許』二宇,說的可怕,可恥!」

  鐘敬人苦笑一聲道:「爸不信天意,試想任、鐘兩家,通家世好,竟會提親遭拒,這不是天意又是什麼呢?」

  鐘夫人接了話道:「孩子,既然你知道那是天意,就該甘休了才是!」

  鐘敬人道:「孩兒能不甘休麼?」

  鐘佩符道:「敬兒,我告訴你,天下美女多的是,既然你和筠姑娘無緣,從現在起,就當先守本份,另謀發展!」

  鐘敬人想了想,突然說道:「爸,您召來孩兒,就為談些這個?」

  鐘佩符道:「敬兒,知子莫若父,我瞭解你,因此也非常為你擔心,這件事要不弄個清楚,為父的無法安心!」

  鐘敬人道:「爸要真想談這件事,孩兒也不瞞您老人家,孩兒今生不能和筠妹結成連理,就終身不娶……」

  鐘佩符怒叱道:「胡說!筠姑娘已是沈家的人,你豈敢再作妄言!」

  鐘敬人道:「孩兒只是表示自己的心意,這無傷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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