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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二


  白少夫道:「你們心存叛意,暗助叛逆,雲中二老的血滴子,就是你們暗施手腳破壞的,我父親已經將此事奏明中堂,奉命來擒治你們的,現在你殺了他,罪狀昭彰,任憑你們躲到哪兒,也逃不了法網的!」

  張長傑冷笑道:「我們寄身宮內,與強永猛投身大內一樣,只是個權宜之計,並不指望在此安身立命,法網二字,你別拿來嚇唬我們,你與強永猛難道又能逍遙法外嗎?」

  白少夫一臉怒容道:「我父親將你們的身份明告中堂後,中堂已有口諭,叫我父親與教祖合作,擒殺叛逆,巨細無遺,除了我父親帶來的這批人手外,中堂還調集了火槍營,將馬場整個包圍起來,你們誰都跑不了!」

  張長傑臉色一沉道:「沒關係,火槍雖然厲害,只能來個玉石俱焚,我們逃不了,你們也別想活命!」

  白少夫轉臉對強永猛道:「教祖!火槍營只能控制他們不逃走,現在如果發作,我們也要波及在內,因此殲敵之責,最好還是請教祖大力施行,屬下率同所有的人力,為教祖作後盾,教祖儘管放心施為好了。」

  強永猛道:「假如我殺了這些人,九貝勒會不會用火槍對付我?」

  白少夫道:「九貝勒很可能會有此一舉的,但是家父有先見之明,已有所安排,諒他也不敢作此存心!」

  強永猛不放心地道:「你父親作了什麼安排?」

  白少夫道:「家父叫長春劍派的總護法裘世海暗中監視著他的行動,此刻他正帶著火槍營在外面埋伏。

  我們事成之後,他如稍有異動,裘世海立即以他的性命作為威脅,制住他不敢發令攻擊,所以這點已不足為慮。」

  強永猛哈哈大笑道:「假如我不能成事,外面的火槍手也可以將這些人一鼓而滅是嗎?」

  白少夫點點頭道:「是的,反正他們是死定了,而我們則還有一半的生機,這一戰是我們贏定的!」

  強永猛道:「對方又添了兩個高手,我以一人之力,可能難望成事,既然有了那個安排,我就放心了!」

  白少夫道:「屬下知道教祖對這些人恨之人骨,所以才作了這個安排,當然屬下是希望教祖能成功,則今後天下,盡入齊天教的掌握,屬下也能分沐余榮,否則就跟他們同歸於盡,反正絕不會便宜他們就是。」

  強永猛哈哈大笑,聲若震雷,手指向東門雲娘大聲道:「我第一個就要這賤婦的命。」

  東門雲娘的神色平靜,一點都不在乎,倒是她身邊的李鐵恨與李靈鳳、管翩翩等人,個個都凝勢備戰。

  白少夫道:「教祖,殺東門雲娘如探囊取物,不必急在一時,最好還是先將張長傑兄弟倆解決了的好。」

  強永猛道:「為什麼?」

  白少夫道:「家父是為了教祖,揭穿他們的身份才被他們殺死的,站在道義上,教祖也應該先為家父報仇。」

  花蝶影聽得不入耳,厲聲斥責道:「白少夫,你是什麼身份,難道教祖還要聽你的話不成嗎?」

  白少夫道:「我有我的道理,殺東門雲娘,勢必要引起很多人拼命,我們的人未必能抵擋得住。」

  花蝶影道:「只要把東門雲娘制住,我的蝶須針就可以監視住每個人的行動,不怕他們再作怪。」

  白少夫冷笑道:「那也未必,燕青的燕尾鏢就不見得比你的蝶須針遜色,何況你的蝶須針對管翩翩與梁藥師等人就毫無作用,我是為顧全大局,並非私心父仇。」

  強永猛一笑道:「我相信白少夫也不是那種孝子,他要先對付張長傑,一定要有更充分的理由。」

  白少夫道:「是的,可是屬下不能胡說。」

  強永猛:「說出來好了,我不怕對方知道。」

  白少夫仍然猶豫不定。

  張長傑自動地道:「我替他說好了,火槍營的虛實我很清楚,火槍營的管帶與我的私交頗篤,假如不先殺死我們,在外面埋伏的火槍手也許會賣個交情,放我們過去,這樣你一網打盡的計畫就有了漏洞。」

  白少夫這才道:「教祖當然不希望今天會有漏網之魚吧!家父與屬下磋商時,特別提及這一點,所以屬下才想出其不意,先解決他們,哪知道能力未逮,反而害家父慘死劍下,教祖如果想一舉而殲敵,絕不能放過這兩個人。」

  強永猛道:「這倒有理,我是該先解決他們!」

  藥師大聲道:「沒這麼容易,張大俠既然有關我們全體安危,我們豈能坐視。」

  張長傑連忙搖頭表示反對道:「各位千萬別過來集中在一起,只有一個個地跟他消耗下去,才是對付他們的辦法。」

  藥師微異道:「這是什麼原故呢?」

  張長傑道:「你們都被強永猛騙住丁,以為他怕大家一起圍攻,其實這正是他狡詐之處,他存心讓手下的人次第被消滅,造成他孤身應敵的情況,來誘使大家上當。」

  藥師仍然不解。

  張長傑歎道:「他的玄天神掌是一種邪門武功,對付一個人用多少力,對付十個人,百個人,還是用多少力,他的功力不因對手多而受影響,反之跟他對手的人再多,每人所受的威力也完全相同。」

  藥師愕然道:「哪有這種怪事?」

  張長傑道:「先父對他的邪門武功研究很透徹,留下了這個破解的方法,就是一個個地跟他拼耗。

  玄天神掌最耗體力,每發一招後,威力就會減少一點,他找到誰,誰就認命跟他硬拼一下,千萬不能人多,否則仍是白費,以他的體能,絕對無法支持到對每個人都發一掌,可是大家一起上,就省了他的事了。」

  強永猛臉色大變,厲聲叫道:「張長傑,你居然能探知我這個秘密,今天你是死定了。」

  張長傑淡淡一笑道:「我的身份一旦揭露,就沒有作活命的打算,可是我的命,一定能得到相當的代價。」

  強永猛臉色陰沉,慢慢向他走去,花蝶影立刻像影子一樣地追隨著他。

  強永猛回頭道:「花護法,我的秘密已經洩露了,你就不必跟上來了!」

  花蝶影道:「屬下願與教祖生死與共。」

  強永猛輕輕一歎道:「花護法,我這一生對人是失敗了,可以說沒有一個真正的朋友或部屬,想不到你……」

  花蝶影的臉上居然透出一絲紅暈,低聲道:「我追隨教祖,並不是為了功利,只有一片心意而已。」

  強永猛愕然道:「一片心意?」

  花蝶影頓了一頓,才勇敢地道:「是的,這片心意是我個人的秘密,以前教祖春風得意,有東門雲娘與管翩翩在前,我表達出來,只是自討沒趣,現在教祖雖然身陷四面楚歌的危境,也未必會重視我這片心意,但至少可以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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