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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一


  然後又湊到他耳邊道:「等家父來到,教祖再發動,佯裝追他,別人一定會攔阻,那時教祖才回身出擊,碰上一個,解決一個,現在可不行,東門雲娘與李靈鳳守在旁邊不動手,就是想用暗器阻攔我們動手,人來多了,叫她倆防不勝防就可以一舉而殲了!」

  強永猛笑笑道:「我就是這個主意,還沒有告訴你,你已經先想到了,回頭你們父子商量著辦,我也不多說。」

  正說之間,遠遠蹄塵揚起,來到近前,果然是白長庚帶著一批高手湧到,進場後,才下馬來。

  白少夫忙迎了上去,父子倆交頭接耳,密語片刻。

  白少夫變色道:「爹!這是真的嗎?您怎麼不早說呢?」

  白長庚道:「我也是剛得到消息,你看怎麼辦?」

  強永猛道:「什麼事?」

  白少夫笑道:「沒什麼,宮中發生了一點小事,有幾個人人宮攪鬧,皇上想請教祖回去鎮壓一下。」

  強永猛道:「那可不行,我無法分身!」

  白少夫道:「教祖強敵當前,自然無法分身,還是請宮門四傑趕回去應付一下就夠了!」

  張長傑道:「宮中有警,白大人該立刻前來鎮壓,跑到這兒來找人,不是太遲了嗎?」

  白少夫道:「來人功力很高,家父恐非其敵,再者家父奉有密旨,要交給四位!」

  張長傑道:「密旨呢?」

  白少夫道:「在家父身邊,聖諭必須面交四位。」

  張長傑道:「拿過來!」

  白少夫一拖白長庚,走到他們身邊,白長庚伸手到袖裡去掏東西,白少夫忽然撤劍橫掃而出。

  宮門四傑中有兩個人躲避不及,被腰斬於地,可是張長傑的動作也極快,長劍一閃,將白長庚的人頭也割下來。

  白少夫痛于老父之喪,舉劍向張長傑急拼。

  而宮門四傑最幼的張叔豪也痛于兩位兄長之死,撤劍猛撲白少夫,兩個人剛好遭遇上了,一句都不說,立刻展開拼鬥。

  張叔豪的劍法雄渾磅礴,造詣極高,可是白少夫投入齊天教後,也得了不少進益,否則剛才一劍突襲,說什麼也不可能同時殺死兩名高手,因此這二人戰來,居然勢鈞力敵,一時難見勝負。

  強永猛見他們忽然自己幹了起來,而且一出手就互拼死傷,不明白是怎麼回事,連忙上前問道:「少夫,你這是幹什麼?怎麼跟宮門四傑打起來了?」

  白少夫邊戰邊叫道:「教祖,你知道他們是誰?」

  強永猛一怔。

  張長傑連忙抽劍上前,將決戰的兩人分開,沉聲道:「四弟!先等一下,我們把話說明瞭再幹。」

  張叔豪猶自不服,厲聲道:「大哥!這小子殺死了兩位兄長,憑什麼也不能放過他。」

  張長傑沉下臉道:「老四,殺弟之仇固重,但不會重於殺母之仇,我們應該先找強永猛才對。」

  張叔豪這才安靜下來。

  強永猛頗為奇怪地道:「張大人,強某與各位素無瓜葛,何來殺母之仇?」

  白少夫冷笑道:「他們是張天龍的兒子,這個張長傑就是張自新的老子,家父剛才得到了消息。」

  此言一出,眾人俱為之一震。

  藥師忙問道:「張大俠,四位真是天龍大俠的後人嗎?」

  張長傑臉上泛起一片憂傷,黯然地點點頭。

  強永猛也頗感意外,半晌才冷笑道:「原來張天龍有四個做大官的兒子,倒真是可喜可賀,難怪閣下要處處與強某作對了。」

  張長傑沉聲道:「強永猛,你不要拿這種話來譏諷我們,我們投身大內,主要是為了躲避你的迫害。」

  強永猛冷笑道:「這倒是個好辦法,強某對天龍後人訪求多年,怎麼樣也想不到你們都寄跡皇宮之內。

  張天龍是華夏子孫,他的後人居然會到宮內當異族的鷹犬,倒真是光宗耀祖,天龍地下有知,一定含笑九泉了。」

  張長傑正色道:「大隱於朝,小隱於市,為了要求安靜,我們只有躲在你想不到的地方,這是先父的遺命,在張家的人不能以武功制服邪惡之前,我們必須保全生命,為培植優秀的下一代而苟活下來。」

  強永猛微笑道:「提到下一代,你們倒是值得驕傲的,你的兒子張自新似乎比你有出息得多了。」

  張長傑道:「先父是個很細心的人,他從不將希望寄託在一個人的身上,我們做萬全的準備。」

  強永猛微怔道:「照這樣說來,除了張自新之外,你們還有其他的準備了?」

  張長傑道:「那是必然的措施,只是不能告訴你而已,自新雖然不錯,但他鋒芒露得太早了,我們不能完全寄望於他,反正張家的人存在一天,就不容許你們這種人橫行世上,你今天就是殺了我們,仍不得安心的。」

  強永猛暫時陷入了沉思。

  李鐵恨道:「張大俠,令郎在京師附近與令堂寄居,各位知不知道?」

  張長傑歎了一聲道:「不知道,家母在他剛滿周歲時,就帶著他秘密離去了,此後一直未通音訊,直到他在盧溝橋畔約鬥白長庚,我們才得知他的下落,只可惜太遲了一步,家母已慘遭毒手……」

  李鐵恨愧然道:「那都是李某之過,令堂曾經暗晤李某,托李某暗護此子,李某一心放在他身上,竟沒有注意及老夫人的安全,這也是怪毛文水,只有他才可能洩露老夫人的行蹤,否則強永猛斷然無法找到她的。」

  張長傑一歎道:「由於天龍匕失蹤,家母非常憂急,故意叫毛文水洩漏行蹤的,他是我家的忠僕,絕對不會做不利於我家的事,家母身故後,毛文水曾經秘密來看過我們,說明原故後引咎自裁,我們為了表示對他忠義的感激,對他曾加以厚葬,大概就是為了這件事,引起白長庚的懷疑,進而猜到我們的身世……」

  白少夫冷笑道:「你們曾經偷偷到京郊的墓地去祭掃,我父親是根據這條線索,慢慢查出你們的身份……」

  張長傑道:「胡說,我們祭掃母墓時,絕不會有人知道,你父親怎能得知我們的行蹤!」

  白少夫道:「我父親只查出你們曾到西山圍獵,可是他再一追查,張自新人獄後,是你們暗中運用壓力,才叫刑部大臣用一個死囚將他替換出來,否則憑邱廣超一個小小候爵,還沒有這麼大的面子。

  根據這個線索,我父親再到西山去查了一遍,發現了你母親的墳墓,再從看墓的王寡婦的口中,問出了那是張自新祖母的墳墓,更問出了你們曾經秘密前去祭掃,因而才確定了你們的身份……」

  張長傑道:「所以你們父子才想對我們暗下毒手,以圖取悅于強永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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