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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六


  樂和道:「沒有。我們兩不管,不過令郎的話也不無道理,齊天教中能人頗多,白大人派的人,雖不必高於強兄,至少也不能低於其他人。」

  白長庚笑道:「那當然,接掌教務的人,自然還是在齊天教中物色,方可駕輕就熟,白某只是站在輔助的立場,絕不干涉教中事務!」

  樂和道:「那就由大人自決了。」

  白長庚道:「公孫先生意下如何?」

  公孫述見問到他,神色不禁一震,猶豫不答。

  白少夫道:「不行!公孫先生的人望不夠。」

  白長庚道:「目前兄弟以全力支持,等國師調來了大批高手,歸先生轄下,先生就不怕人手缺乏了!」

  公孫述想了一下道:「白大人要在下付出什麼交換條件呢?齊天教是江湖組織,可不能跟官方發生聯繫。」

  白長庚道:「那自然!國師派來的人,也不具官方身份,至於兄弟,則更別無所求,只要先生能轄令江湖人不再參加顛覆朝廷的活動。」

  公孫述笑道:「有這種事嗎?」

  白長庚道:「前朝遺臣孤老,有不少已轉入江湖,暗圖複國之舉,朝廷接獲密報,卻不便公然處置以刺激民心,這些活動只有請先生以江湖立場予以制止!」

  公孫述道:「如果我真的能夠主持教務,這倒可以辦得到,可是齊天教與官方只能履行這一點合約。」

  白長庚笑道:「那當然,兄弟出京,也就是想請強教祖幫這個忙,教祖不幸身故,只有寄望先生了!」

  燕青忍不住道:「公孫述,白長庚是關外人,與現今當朝是一家的,他投身官府是忠於其主,你是漢夏子民,做這種事就是背祖忘本了,將會受到天下的唾棄。」

  公孫述笑笑道:「不然,我這個做法是為了悲天憫人,朝廷今乃氣數使然,一般遺臣志士妄圖以人力抗天,結果只是徒興戰亂,生靈塗炭而已,教祖在世之日,也是抱定這個原則,我只是遵行教祖遺志。」

  張自新道:「那麼強永猛也是個大壞蛋?」

  樂和笑笑道:「這倒不儘然,一個人武功再高,也只能敵十人百人而已,不能敵千人萬人的。

  「所以,強兄婉拒了不少遺士孤臣的遊說,力求清淨超然的身份,維持住江湖的平靜,天下以有德者居之,武林霸主則以能者居之,我們都是能有餘而德不足,所以不想介入國事的糾紛中。」

  公孫述笑道:「是啊!代代都有江湖人,江湖不臣天子,身份何等超然,所以我們所要求的就是這一點。」

  白長庚道:「那就是這樣說定了!」

  公孫述道:「這只是我們間的協定,齊天教中卻未必人人同意。」

  白長庚道:「先生可以問一下,合則留,不合則去,今天我們不作理會,以後再搗蛋,我們就不客氣了!」

  公孫述轉身問身後眾人道:「各位有何意見?」

  松月道長首先道:「貧道退歸武當。」

  白長庚道:「道長除非退出江湖,否則武當仍為江湖一脈,官府不干涉,齊天教仍然不能叫武當逍遙法外。」

  松月道長剛要開口。

  公孫述笑道:「那可以暫且不管,目前先把齊天教的內部決定了再說,以後如何治理江湖是齊天教的事,由在下解決,各位還有意見嗎?」

  崆峒祁海棠道:「在下已歸納本教,為同道所不容,惟有與齊天教同進退。」

  公孫述一笑說道:「這就行了,你在齊天教中一日,本教絕對保護你的地位,各位護法們呢?」

  苗天神道:「我回苗疆去,教祖不在,我誰也不服!」

  把守第二關的中年婦人花蝶影卻抗聲道:「我與齊天教共存亡,卻不贊成公孫述來主持教務!」

  公孫述臉色微變道:「花夫人自己是否有意見?」

  花蝶影道:「如果有高於我的人出來主持,我沒有話說,如果三仙二老與東門夫人都不幹,我就出來主持。

  不過我對這姓白的也沒好感,官府不犯我,我不願多事,否則大家走著瞧,皇帝也不過是天子,齊天教就是與天同高,叫官府聽我們還差不多。」

  徐中行應聲道:「花夫人說得對,我不離開齊天教,也不肯聽命於官府,維持這個原則,誰來主持都行。」

  其餘各人也都同聲支持。

  白長庚乾笑道:「官府只有一點要求,並不干涉各位行動。」

  花蝶影沉聲道:「去你的,齊天教的行動由我們自己決定,管你什麼要求,套不到我們頭上。」

  白長庚道:「看來只有公孫先生一個人支持白某的要求,白某也只好要求公孫先生的合作了。」

  花蝶影道:「他一個人肯合作是他自己的事,齊天教卻不理這一套,最好是他滾蛋,否則就殺了我們再說。」

  白長庚朝樂和道:「鐵笛先生有何指教?」

  鐵笛仙樂和哈哈大笑道:「強兄的齊天教不是任何人能接下去的,我也不敢做主出主意,還是問問強兄吧!」

  他的一手指向強永猛,眾人隨著看去,都嚇了一跳,不知怎的,強永猛的腔上又長出了一顆腦袋,完全是原來,的樣子。

  巴魯克沖上前,直攻出一拳。

  巴魯克舉掌一擊,同時身上中掌,強永猛卻安然無恙,巴魯克卻連連退後幾步坐倚地下,口中鮮血直噴,還夾著細小肉塊。

  顯然,強永猛一掌已震碎了他的心臟。

  強永猛哈哈大笑道:「巴魯克,強某挨你血滴子一套都不在乎,你連強某的一掌都挨不起,還想接替齊天教,不是做夢嗎?」

  巴魯克仍難以相信,顫聲道:「剛才你的頭縮到哪裡去了,怎麼看不見?」

  強永猛解開外衣,原來他肩上有兩支木架,臨時將木架升高,剛好將腦袋藏了起來,領口在頂上,看上去好像丟了首級,實際上卻安然無恙。

  巴魯克臉色又是一變,掙扎叫道:「白大人,他雖然使用巧計躲過了血滴子,可見血滴子還能威脅他,欲除此人,必須慎用血滴子。」

  白長庚臉色如土,駭然不知所以。

  強永猛也不理他,朗聲笑道:「樂兄、純陽兄,二位的精心設計果然巧妙無比,這個番僧不足為道,他的橫練功夫雖強,仍然敵不過我的一掌,早知如此,我不必攻他的命門了,就憑我的掌力,也是可將金剛震成肉泥,不過那血滴子的確很厲害,我試了一下裡面的利刃,實在不敢冒險了。」

  純陽子道:「利刃尚可一抗,裡面的蝕骨毒藥倒是真的難防,血滴子在以前很普通,現在經過改造,已厲害百倍。

  所以大內才視同拱璧,輕易不肯交人使用,最好能弄到一具,我細心研究一下,大可仿造幾具。」

  強永猛道:「那番僧身上就有一具,純陽兄可以好好研究一下,以後充為本教的鎮教利器,倒是一大收穫。」

  樂和笑道:「血滴子不算什麼,強兄這一試,總算將教中忠奸分明,像公孫述這種人,實在不宜再留!」

  公孫述臉色大變,連忙搶到巴魯克身畔,拿起他腰間的血滴子道:「教祖,我並沒有存心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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