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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二


  只剩下崆峒的那個鋼丸,因為崆峒掌門人負氣離去,無法開啟。

  燕青道:「天龍前輩可能沒想到這一點,幸虧不用解藥,否則大家都慘了!」

  朱梅笑笑道:「沒有關係,天龍大俠早就預料到有這一著,因此他也有了預防的指示和說明。」

  張自新忙道:「什麼指示?」

  朱梅笑道:「令祖根本是嚇唬人的,所謂毒粉之說,完全沒那回事。」

  張自新一怔道:「沒毒粉?」

  朱梅點頭道:「這辦法只是用來對付你一個人,與我們毫無關係!」

  張自新道:「怎麼對付我?」

  朱梅道:「令祖只傳了我們一招劍法,這招劍法對別人沒有用,因為啟盒之後,你如果存心不良,一定會逼迫我們交出解藥,這樣我們五個人聯手起來,就可以將你制於死地了,如果你良心有愧,坐以待死,我們就告訴你實情,毒粉之說,只是嚇嚇你的。」

  靈虛上人道:「因為張少俠心胸昭日月,老衲首先將字條吞人口中,這一招劍式也不會被別人得去了。」

  朱梅道:「我們也是同樣的情形,所以吞下字條,以示對老弟的信任,老弟可以完全放心了!」

  燕青一笑道:「原來這位老先生是耍的這一套手法,可是如果得盒的不是張兄弟而是別人呢?」

  朱梅道:「如果是我們五個人共得,則各自按天龍大俠指示,利用各家的五式精招,各練一套梅花陣式,以抗強敵,如果有一人暗藏奸心,想獨佔天龍秘笈,則先被毒粉之說嚇住了,必會自食後果。」

  張自新道:「這是怎麼說呢?」

  朱梅道:「毒是有的,不過是塗於鋼丸之上,如果有人心懷不軌見到第一顆丸上的字,一定會嚇得手心冒汗,急急想開另外三顆鋼丸,就把毒染上了。」

  張自新道:「萬一手心不出汗呢?」

  朱梅笑道:「不可能的。」

  張自新道:「為什麼不可能?」

  朱梅道:「我們開啟鋼丸的手法都是獨擅一門的,只有在心平氣和的狀況下,才能安然開啟,否則一定會用勁,勁用大了,手心一定會出汗,天龍大俠把我們各家的虛實料得很准,所以他的安排也萬無一失。」

  張自新道:「這個辦法到底不是最好的。」

  滌凡道:「不錯,可是也沒什麼不妥,主要是天龍秘笈,那是封藏在你所得的這顆鋼丸之中,而這一顆鋼丸,只有府上的天龍匕才能開啟,別人如果得到了,即使不中毒,也是一場徒勞。」

  張自新道:「什麼叫天龍匕?」

  滌凡一怔道:「天龍匕是一柄薄刃,長約三寸,天龍大俠有一手袖裡藏丸的絕招,就是利用此匕發出,因為匕削鐵如泥,則有許多妙用。」

  張自新道:「我可沒有這柄天龍匕。」

  大家都是一怔。

  朱梅忙道:「令祖母沒有交給你嗎?」

  張自新道:「沒有呀!姥姥被人殺死的,我回去的時候,她老人家已死了!」

  朱梅失聲道:「那她一定藏在什麼地方,你找過沒有?」

  張自新道:「我家就是那麼兩間破屋子,姥姥死了之後,我就把屋子統統給燒了,什麼都沒留下。」

  朱梅道:「天龍匕是絕世利器,火燒不壞的,你趕快回去找找看!」

  燕青道:「那是不可能的,天龍匕既是如此名貴,張老夫人一定不會隨便亂放,也許藏在貼身之處。」

  張自新道:「假如姥姥是藏在身上,那就是埋在墳裡了,我不能為了要這柄匕首,去挖姥姥的墳吧!」

  大家都怔住了。

  雖然明知事關重大,但誰也說不出為了要得到天龍秘技而去驚動一位死者的遺骸。

  過了一會兒,靈虛上人才道:「那當然了,別說天龍匕是否在張老夫人墓中還不能肯定,就是真知道在墓中,也不能去驚動她的遺體。」

  朱梅也道:「不錯!好在天龍大俠給我們留了一副應付之策,即使那魔頭的傳人複出,我們也有防備之策,倒是張少俠你自己,今後要特別小心,最好還是隱住身份,以免受到歹人暗算!」

  燕青搖頭道:「隱身份是沒有用的,張老夫人所以受人殺害,一定就是那傢伙幹的事,否則張老夫人韜光隱晦,潛居京郊,除了一個毛文水外,誰也不知道她的真正身份,而且她老人家采樵為生,家陡四壁,誰會去殺害一個貧苦的老婦人呢?」

  張自新想了想道:「姥姥死的時候,用血寫了一個『強』字,說不定是強盜殺死了她老人家的。」

  燕青搖頭道:「一個能殺死你姥姥的強盜,必定是有超人的絕藝,那種強盜絕不會看中住在茅屋中的老太太,這個強字一定有別的所指。」

  楊青青道:「張兄弟的身份一定有很多人知道了,我雖然不清楚,可是家父與劉老伯經過一度密談後,立刻放棄傳他武功的念頭,我想這其中必有原故。」

  朱梅點點頭道:「這倒是很有可能的,天龍大俠的事,江湖上各有流傳,倒是比我們知道的多。」

  大家又談了一陣,仍是沒結果。

  最後朱梅道:「我們的聯手劍必須要五家配合,崆峒祁海棠不在,這顆鋼丸也只有他能開,我們要找他去,張老弟是否有意同行呢?」

  張自新道:「我不想見他。」

  朱梅道:「也好!祁海棠為人心胸狹窄,今天在老弟手下吃了虧,必然耿耿於懷,他知道老弟是天龍大俠後人,也不好意思計較,但見了面總是尷尬。」

  滌凡道:「崆峒與張少俠之間的過節,我們當盡力為之化解,以後對少俠尋事可能還不致於,其他就難說了!」

  松月真人道:「為了操演聯手劍陣,我們不多作奉陪,少俠的那顆鋼丸,還請妥為收藏,說不定哪天找到了天龍匕,開啟仍然有望,我們西去崆峒,最多一個月就可以回到各家總壇,在這段時間之內,少俠多多留心自己,萬一需要人幫忙,我們四家的門下,都可以隨時應招,勿須客氣!」

  張自新道:「我想不會有什麼事的。」

  松月真人道:「以三位的技藝,我們能盡力之處雖然不多,但有備無患,總是好的。這裡是武當令符一塊,凡屬本門道觀或俗家弟子,門口必有令符上的標記,少俠持符前去,任何需要,他們都會提供的。」說著取出一塊長方形的銅片,上面刻著一些符錄似的花紋,遞給張自新,少林、峨嵋與昆侖也都交出一塊類似的銅片,除了花紋,大小厚薄都一樣。

  朱梅道:「這是我們五大門派聯盟時共約定的令符,每家只有三塊,以備急需求援之用,符主如掌門人親臨,老弟留在身邊也方便些,即使不用,也請別遺失……」

  張自新見朱梅說得嚴重,不禁問道:「它的關係很大嗎?假如遺失,會有什麼後果?」

  朱梅笑道:「它是各家最高權令的代表,一牌在手,令出必行,如果落在別人手中,拿著它可以叫各家的門人弟子做任何事情,那不是很糟嗎?」

  張自新仍是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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