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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四


  「對我卻非常重要,我以前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也從沒想到我是個小王爺,離開了塔拉爾宮,雖然接觸到一連串的殺手的侵擾,知道是我的叔叔所遣,為了怕我去奪他的王位,我並不恨他,甚至我還打算把王位讓給他。」

  桑托忙道:「小王爺,千萬不可以!你要知道,大家全把希望寄託在您身上,尤其是那些老百姓們,他們一直就在盼著您長大,能夠重新過以前安樂的日子。」

  夏志昌道:「現在我不會放棄我的責任了,以前我想夏維光究竟是我的叔叔,他攝政二十年,一切都比我熟悉得多,而我卻是什麼都不懂,我打算仍舊請他主政下去的,現在卻知道他是暴君,為了那許多老百姓,我也不能聽任他橫行下去。」

  桑托等四人又跪了下去,夏志昌伸手道:「起來,起來。桑托,我還不是小王爺,那要等三天之後……」

  「可是小人們從現在起,已經發誓追隨小王爺。」

  「追隨我,那太危險,還有三天,三天可以發生很多事,也許我活不到三天,就死在那些秘密殺手的手中,你們豈非也跟著遭殃。」

  「小人等剛才已經知道小王爺的仁慈胸懷,與昔日的老王爺一般無二,小人等衷心擁戴小王爺,雖死無憾。」

  「不!君子愛人以德,我感謝你們的忠心,但不想牽累你們。現在,你們還是回去的好,第三天之後,我能接過王位,再來借重你們。」

  哈吉泰也道:「桑托,你們現在跟著小王爺,不但幫不了他的忙,反而會增加麻煩,小王爺來到西寧,目前無人知道,他只要稍改裝,也沒人認得他,若是你們跟在一起,反倒引人注意了,你們還是回去的好。」

  桑托忙道:「小人們也無法回去了,要不然攝政王問起夏七他們四人的下落,小人這就無法回答了。」

  哈吉泰一笑道:「這個倒是有辦法的,你們只說不知道就行了。」

  「不能說不知道,小人等是配屬他們兩人行動的。」

  哈吉泰笑道:「那太簡單了,你就說追人進了樹林,每人頭上挨了一下,昏過去了,什麼都不知道。」

  說完忽的一揚手,那三名槍兵都仰頭倒了下去,原來他手中不知何時已拾了幾顆小石子,隨手擲出,打在那三人的額頭上,應手而倒。

  哈吉泰才道:「桑托,這三個人都靠得住嗎?」

  「他們是我的弟兄,而且是由我選拔訓練的,應該沒問題。」

  哈吉泰一歎道:「這很難說了,不過目前只好信任他們了,我們對你的忠心是可信賴的,你可要小心點。」

  「小人知道,假如他們真要出賣了小王爺,小人絕不會饒他們的。」

  哈吉泰想了一下道:「唯有如此了,不過萬一泄了秘,你也不妨把實情說出來,最主要的是保全你自己。」

  「小人為了小王爺,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那倒不必,小王爺單身一人,即使能接下王位,對一切都很生疏,亟須一些忠心耿耿的部屬來輔助他接掌王府,所以你必須活下去。」

  他的臉色一沉道:「你可以告訴你的三個弟兄,就說小王爺是我的兄弟,誰要敢背叛,我絕不放過他,即使我死了,還有我的族人,他們的難纏是有名的,誰要是有二心,將是我們第一個報復的物件,夏維光能夠以八王府的全部力量來保護他們嗎?」

  「是!是!小人會告訴他們的。」

  哈吉泰又告訴他一些話後,才在他的頭上擂了一拳,這一拳很重,桑托倒在地上,頭上腫起一個大瘤。

  夏志昌道:「兄弟!你要掩人耳目,打昏他也就行了,何必要下這麼重的手呢?」

  哈吉泰道:「那是為他方便,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有人來解開他們,總得要留點傷痕。」

  說著解下身邊的繩子,把四個人都綁在樹上,卻叫夏志昌再把臉上化裝了一下,一聲呼嘯,他們的兩匹馬由林中應聲跑來,兩個人上馬走了。

  夏志昌的臉色很沉重。

  哈吉泰道:「兄弟,你別愁眉不展了,有我這個兄長在,我絕對保證能把你擁上鷹王府的寶座。」

  夏志昌搖搖頭道:「我對這個沒興趣。」

  哈吉泰道:「這個我瞭解,正如我這個小王爺一樣,我幹了有興趣嗎?但是沒辦法,這不是權勢與尊榮,憑你我的身手,我們難道還怕創不下一番事業來?但這是先人留下的責任,我們必須挑起這副擔子。」

  「我也知道,我絕不放棄責任的,只不過我個人的生死不打緊,我擔心的是桑托……」

  「是的!這個人很難得,你沒有現身前,我應付夏七夏八兩人並沒有占到上風,他就冒險一槍放倒了夏八,證明他是真心擁護你的。」

  「是啊!所以我才為他擔心,因為另外三個人並不像他那樣積極,萬一泄了密……」

  「你放心,我已經交代他了,要他們在醒來後,立刻去找夏維洛。」

  「維洛叔叔能保全他們嗎?從夏七他們的口氣聽來,夏維光早就在懷疑他了。」

  「這個我也知道,不過我相信他一定有保全自己的方法的,夏維光既然早就對他不放心,卻又不敢動他,必然是有原因的。」

  「什麼原因呢?」

  「你這小王爺要到後天他來到後才算定局,我想他一定是掌握著鷹王府掌權的信物,等他交給了你,你的身份才告確立,夏維光如果得不到信物,在攝政期滿後也只有乖乖的解除權利,因為你們的地位,必須要經塔拉爾寺的大喇嘛認可的,他卻是認物不認人的。」

  「那信物一定在他手中嗎?」

  「不知道,但是他必然知曉信物之所在,所以珠瑪大喇嘛非要你找他不可。」

  「那是什麼呢?」

  「知道就好了,造假也造出來了。」

  夏志昌只是擔心夏維洛的安全,聽見哈吉泰解說之後,已然放心了,其他的問題,他不想去追究了,兩個人在馬上也不便多說話,因為他們又已回到了城裡,為了怕再引起人注意,他們也不再慢慢地走了,加鞭疾行,一腳來到寄寓的客棧,只見鬧哄哄的一團,好像是出了什麼事。

  哈吉泰跳下馬來,分開了人群,但見地上躺著阿魯,人已奄奄一息,他連忙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那些人七嘴八舌地用維吾爾話告訴他經過,夏志昌則蹲了下去,檢視阿魯的傷勢。

  等哈吉泰大致有了個瞭解後,夏志昌已經黯然地用手推上了阿魯的眼皮,站了起來。

  哈吉泰怔然道:「兄弟,阿魯他去了?」

  夏志昌沉重地點點頭:「是的,他是被人用重手法擊倒的,頸骨折斷,內臟碎裂,下手的人真是狠。」

  哈吉泰的臉上湧起了一股怒色道:「好傢伙,居然向我直接挑戰了,我若是不把他們挫骨揚灰,誓不為人。」

  夏志昌道:「這多半又是為了我來的,是些什麼人?」

  「不知道,來的是四個人,都是生面孔,只知道是漢人打扮,連姓名也沒留。」

  「他們是何方神聖,目的何在,總有個交代吧,無緣無故,總不能上門來毆人生事。」

  哈吉泰冷笑道:「不僅是殺人,還擄走了兩個人,只留下了一句話,叫我上七星坪去。」

  「擄走了兩個人,那是誰?」

  「吳老爺子跟孫小琴。」

  「啊!是他們兩個!」夏志昌的臉上也現出了驚色,受驚的原因不是擔憂那兩個人的被擄,而是要把這兩個人擄走,可實在不容易。

  哈吉泰接著道:「那四個人是怎麼來的都不知道,他們住在後進,我為了怕引人起疑,吩咐過我的人,不准前去打擾的,因此他們如何受制也不清楚,只知道從後面出來了四個人,兩個人架一個,就這麼出來了。」

  「他們有沒有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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