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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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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鐵恨想說話,卻用不上力氣,關山月道:「看樣子白伯伯的傷很重,你先替他治了傷再說!」 片刻之後,小白的肚子鼓得像個圓球,白鐵恨隆起的駝背卻慢慢消了下去,精神也振作得很多! 小白放鬆了口,緩慢地向門外游去,江帆急忙道:「小白!你上哪兒去?」 小白緊了嘴,不作回答,白鐵恨卻軟弱地道:「它急於到河邊去把毒水吐掉,張姑娘說這種毒質劇烈異常,若不由河水加以沖淡,可能會遺害到別人……」 關山月這時才問道:「白伯伯,您怎麼來的?又怎麼受傷的?」 江帆也伺時問道:「老伯伯!我張姊姊在什麼地方?她怎麼樣了?」 白鐵恨作了一個軟弱的苦笑道:「我到底先回答哪一個好?」 關山月道:「您就先說菁菁在哪兒吧!」 白鐵恨長歎一聲道:「張姑娘與另一位玉芳姑娘已被人劫持去了……」 關山月與江帆都幾乎跳了起來,可是,白鐵恨擺了擺手道:「你們不要緊張,她們是故意如此的,為了進一步探測敵方的意向,她覺得必須深入敵陣……」 關山月忍不住急問道:「她們究竟落在什麼地方呢?」 白鐵恨正待開口回答,忽然那個回人又跑了回來,哇哇亂叫。 白鐵恨一縱而起道:「我們接應張姑娘去吧!時機成熟了……」 關山月見他躍起的動作十分快捷,不禁愕然道:「白伯伯!您的傷好了嗎?」 白鐵恨笑道:「我根本沒有受傷,只是用內功硬逼住駝背上的毒水,所以無法分神勞動,毒水一去,我完全好了!」 說著又抖抖身子笑道:「那位姑娘真是了不起的聖手,居然把我這幾十年的駝背治好了,我得趕去謝謝她!」 關山月見他忽而言此,忽而言彼,實在弄不清他的真意何在,白鐵恨也看出他的疑惑了,笑笑道:「不要急,到河上再慢慢告訴你,我老頭子活到這麼大,也沒有像今天這樣興奮過,走吧……」 說著第一個走出蒙古包,只見那回人坐在河畔,吹著一個個皮袋,靈蛇小白已回復原來的樣子游回江帆身邊。 江帆一面收蛇一面道:「這是做什麼?」 白鐵恨笑著道:「你沒有到達西北,自然不會知道,這是西北唯一的水上交通工具,可以隨身攜帶,比內地木船要方便多了!」 關山月也加以解釋道:「這叫皮筏,用羊皮縫成袋形,吹上氣,拼起來就可以渡河,不用時,把氣放掉,又能帶著走……」 江帆十分高興地道:「真好玩,我恨不得馬上乘上去才好!」 這時那回人已經吹滿了十幾個皮袋,用索子捆在一起,又用木板鋪在上面,投入河中! 江帆首先跳了上去,關山月卻道:「從岸上走不是更快嗎?」 白鐵恨笑道:「張姑娘是如此交待的,她說只有在水上才可以毫無障礙沖入對方的中心而不受阻礙!」 關山月不說話了,與白鐵恨先後跳上皮筏,那回人又遞過一支木漿,將皮筏推離河岸順流而下。 江帆在筏上左搖右幌,十分高興,連大敵當前都忘了,關山月則皺眉想心事,江帆忽然叫道:「瞧!這些魚是怎麼了?」 水面上翻騰著幾尾大魚。不住用尾部拍水,皮筏經過它們的身邊時也不知躲避,白鐵恨歎了一聲道:「這就是剛才吐進去毒水的作用,在河水沖淡後,仍有這麼厲害,可見對方下手如何狠毒!」 關山月這時才忍不住問道:「白伯伯!是誰對您下手的?」 白鐵恨道:「除了劉幼夫那小子還有誰?」 關山月一怔道:「劉幼夫?您什麼時候看見他的?」 白鐵恨怒道:「這小子心狠手辣,他把你父親的墳也刨開了!」 關山月全身一震,白鐵恨繼續道:「我在廣寒宮裡見到你之後,心裡十分欣喜,趕到你父親的墳前想把你們母子重逢的消息告知地下的老朋友!」 關山月沉聲道:「您看見劉幼夫刨我父親的墳嗎?」 白鐵恨搖搖頭道:「沒有,可是我知道一定是他,我到達你父親的墳前時,只見那墳地已經被人動過了,我問了一下臨近的居民,才知道前一天有個年青人去遷骨,我起初以為是你,心裡倒很喜歡,而且我想你一定是把骸骨遷回廣寒宮,趕著追了回來,結果在半路荒山道中看見一具碎棺材……」 ▼第二十三章 兄仇難複心慚愧 關山月咬著牙道:「是我父親的棺木嗎?」 白鐵恨黯然道:「我想是不會錯的,因為我在碎木中找到一塊頭骨,上面刻著兩行字,除了劉幼夫,別人不會如此!」 說著摸出一塊頭蓋骨交給他,關山月接在手中一看,那頭蓋骨上用利刃深刻著兩行單書:「生不能碎汝之屍,故挫骨揚灰以代!」 關山月鐵青著臉道:「這不一定是我父親的骸骨,更不見得是劉幼夫所為!」 白鐵恨長歎道:「我還有一個證據,因為在碎骨中另有一枚摔碎的半圓玉環,與你母親所有的那半枚完全一樣,這是你父母的定情之物,是以我認為絕不會錯!」 關山月神色又是一變,低聲道:「劉幼夫怎知我父親的墳墓所在?」 白鐵恨搖搖頭道:「這我不知道!」 江帆道:「我知道,你師父落在他們手中,他一定是從你師父口中打聽出來的,這傢伙的行為的確太可殺了!」 關山月一聲不響將頭蓋骨放回懷中問道:「白伯伯!您又是怎麼到此來的?」 白鐵恨道:「我發現碎骨之後,認定是劉幼夫所為,將殘骨收拾一下,發誓要找那小子算帳,結果碰到苦海慈航……」 關山月哦了一聲道:「是他告訴您的?」 白鐵恨點點頭道:「不錯!他告訴我說謝靈運與一個姓劉的年青人往西邊去了,我跟著緊追來到此地!……」 關山月道:「他們西入昆侖山,您怎麼會留在此地呢?」 白鐵恨道:「那我可不曉得,我看見他的保母侍觴在此地,以為他也在這裡,於是就留下等著與他算帳!」 關山月沉思有頃,才道:「您什麼時候才見到他?」 白鐵恨道:「今天早上,我為了怕打草驚蛇,一直不敢正面現身,所有的消息都利用那個回回傳遞,他是一個北疆部落的小酋長,曾經受我救命之恩,而且他在此地居留有半年,行動不受人注意,我把劉幼夫的相貌告訴他,叫他看見這個人時,立刻通知我,等了一兩天,劉幼夫雖沒有來,我卻發現他們是一個龐大的組織,高手如雲,而且活動頻繁……」 關山月點一點頭道:「我曉得,他們在忙著對付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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