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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八


  「最好是如此,今晚出場的幾個人並不是我的手下,而是東京派來的先頭押運人員,要他們回去報告後,才能決定是否會把貨交下。」

  「你早講清楚不是更好嗎?我也可以換另一種證明的方式。」

  「那倒不必,東京方面認為通得過這一批人的測試,你們就有足夠的運送能力了。」

  雷大鵬點點頭道:「好!好!那我就表現一點真正的實力給你們看看,李鐵心,你都聽見了。」

  「聽見了,大哥!沒問題,我一定擺平他!」

  平三郎仍然是木然地站在對面。

  唐烈道:「二位主持人都這麼講,我們仲裁人似乎是多餘的了。」

  久米子笑道:「這倒不然,決鬥雙方可以不限手段,但規矩仍要維持的,比方在決鬥時有第三者插手幫忙時,就要仲裁人主持公道了。」

  唐烈看看雷大鵬,見他沒有異議,乃點點頭道:「好吧!我負責維持決鬥的公平進行,希望雙方都給我一個面子。」

  於是他與美子向雙方把決鬥的規則各講了一遍,就下令開始了。

  李鐵心與平三郎各行一禮後,雙方相距一丈,面對面站立著,雙方都目不轉睛地盯看對方。

  片刻後,李鐵心的腳步慢慢地向左作圓弧形的移動,似乎想避開正面,以取得有利的攻擊位置。

  但平三郎也十分的謹慎,同樣地也在作相等的移動,維持正面相對。

  如是又轉了兩個圈後,李鐵心放棄了移動,忽而一聲大吼助威,發動攻擊了。

  他的身體彎曲如球,直滾而前,而且雙手不知由何處取出了兩柄短刀,舞出一片銀光,軌向對方的腿部,這是中國的地螳刀式。

  平三郎也及時地發出一聲大吼,一個旱地拔蔥,跳了起來。

  看他只有中等的身材,很難相信他能跳起這麼高來,一拔丈余,讓李鐵心由他的腿下滾過,閃開了一次猛攻。

  然後,他在空中發出了反擊,揚手一串鋃星,居然發出了暗器。

  李鐵心居然也不含糊,舞起一片刀幕迎上,釘釘聲中,火星四濺,那串暗器全被擋開了,釘在一沒的柱上或地板上,赫然是一枚枚的十字星鏢。

  雷大鵬變色道:「這好像是忍術修練者的武器。」

  久米子笑道:「敝國已經沒有忍者這一門派了,倒是一些忍者的殺人手法,還留傳了下來,這種十字星鏢流傳很普遍,並不限於忍者才會使用。」

  決鬥場中,雙方由於第一次交手無功,又開始準備二度交鋒,對峙了一圈後,李鐵心又再度發聲滾攻過去。

  雷大鵬一哂道:「一擊無功,怎麼還能來第二次,真是太飯桶了。」

  誰都聽出他的言不由衷,但是平三郎仍然是跳了起來,同樣地射出了一連串的銀星,不過這一次沒有那麼輕鬆了。

  李鐵心飛快地由地上縱起,也是一拔丈許,不但叫那串銀星落空,同時他還拋出了手中的那一對短刀。

  這一手太漂亮了。

  因為平三郎人在空中並未落地,根本無從躲閃,匕首又勁又速射出,他在無可奈何中,只有扭轉正面,讓一枝匕首射中他的脅下,痛呼一聲,落地下。

  平三郎因為身形失去了控制,他是平看跌下來的,砰地一聲,又結結實實地掉在地板上了。

  雷大鵬興奮地叫道:「太好了!鐵心,再給他一刀。」

  不待他囑咐,李鐵心也沒打算放過他,早已滾了過去,手中又多了一對匕首,對準平三郎身上刺落。

  在對方已然受傷的情形下,繼績攻擊下殺手。似乎是太過份了。

  但是雙方在開始動手前,兩邊的主持人已經宣佈過,這是搏命之戰,因此,唐烈也無法禁止。

  眼看看匕首已經紮下去,忽又蓬的一聲,一團煙霧炸了開來,立刻將李鐵心罩在裡面。

  雷大鵬立刻叫道:「好卑鄙!居然使用這種障眼法!」

  煙霧中發出一聲慘叫後,滾出一團圓圓的東西,那是李鐵心的人頭,勝負生死,分得很明顯。

  雷大鵬怒吼道:「卑鄙!使詐!宰了這畜生!」

  他隨來的手下中有兩個人掏出了腰間的匕首,要撲進煙霧中去殺平三郎,同時,砰砰兩聲槍響,使那兩個傢伙打著轉跌向一邊。

  槍是唐烈開的,他手中的槍口還在冒煙,而兩個人都是門面著彈,立刻就氣絕了。

  雷大鵬一怔怒道:「唐烈!你是什麼意思?」

  唐烈道:「雷大哥!很是抱歉,我要執行仲裁人的職責,講好一對一的,不容第三者插入的。」

  「可是對方使用了卑鄙的手法殺了我的人。」

  「不能這麼講,事前雙方都講明瞭,不限任何手法殺的,而且評定所用手法是否適當,也是我公證人的事,你自行評定,太輕視我這個公正人了。」

  雷大鵬怔了一怔後,似乎明白了,今天的場面根本是在計算他的。

  於是,他哈哈一笑道:「好!小唐,今天是以七場較量為准,我方死了四個人,沒有勝一場,似乎已輸定了,留此無顏,我要走了,告辭了。」

  雷大鵬不愧是場面上的老手,一看席間的情形,他知道今天已落人了人家的圈套,但是他不講穿,自動告辭認輸,心中也已作了準備,手握上了腰間的槍柄。

  他是江湖上有名的煞手神槍,一槍在握,幾乎沒有人能比得過他的,他知道今天的事,多半是唐烈擺出來的。

  雖然動手決鬥的都是日本人,但是稻田姐妹也是唐烈為他拉攏的,雖然稻田久米子跟他有過肌膚之親,可是這種特務出身的日本女浪人陪男人上床是為了工作,不可能講感情的。

  到了要殺人的時候,她們不會皺一下眉頭。

  雷大鵬心中十分後悔,他是個老手,居然會上了唐烈的當,早知道這小子不簡單,也不安份,但沒有想到他敢向自己伸爪子。

  唐烈見雷大鵬要走,似乎很感到突然,連忙道:「雷大哥!你這是幹什麼!相互切磋,勝負乃兵家常事,你又不是輸不起的人,何苦為這種事情生氣呢?」

  「唐烈!有件事我實在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樣對付我?」

  「雷大哥講那裡的話,兄弟是一心一意地想交你這個朋友,所以才出錢出力,費盡心力,替你在上海灘打好底子,怎麼會對付你呢!」

  「這正是我不懂的地方,我到上海灘來,無意打地盤,也不會搶你的位置,因為我們都不會出面,一切的生意都由你出面接洽,你占的份子,比你在龍虎幫中還要大得多,這對你只有好處,你為什麼要。」

  「雷大哥!你的到來對兄弟的好處太多了,因此,兄弟絕無可能對付你的。」

  「那麼是誰要對付我呢?」

  「雷大哥應該想得到的。」

  「我就是想不到,所以才想問個明白。」

  「雷大哥怎麼會想不到呢?你所以有今日的地位,完全是靠看總長的提拔與賞識,而你居然想另創地盤。」

  「什麼?你講的是曹錕。」

  唐烈道:「除此以外,還有誰敢對雷兄下達制裁的指令,又有誰能取得稻田小姐的合作呢!」

  雷大鵬道:「曹錕絕不會要對付我的,他的江山一半是我替他打下來的,一半是掌握在我手中的,他怎麼會制裁我,除非他是瘋了。」

  「他沒有瘋,是雷兄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任何一個做總長的人,聽了雷兄這句話,也會不高興的。」

  「別人也許會不高興,但老曹不敢,他自己很清楚,他只是個空殼子,手裡面的部隊並沒有擁護他,完全是我一手在支撐著,假如沒有我,他連一個師長都指揮不動,更別談當國務總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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