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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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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租用他們公司的車子不但租金便宜,而且還有許多的保障,包括不受人勒索,不受黑社會的欺淩等等。 但是也有個條件的,那就是萬一公司需要大家人力支援時。大家也必須予以支持。 這所謂的條件了實際上等於是在幫助自己,公司之所以會得罪那些地痞流氓惡霸,主要的也是為了維護他們的權益而已。 因此,履行這些條件也等於是他們自己的責任,自然人人都樂意的、何況這些靠勞力賺錢的苦哈哈們,也極少是安份的人聽到有架可打,他們也開心得很。 唐烈一共徵召了兩次。每人都只徵召了二三十個人,還都是找沒有家小負擔的光棍兒。 讓他們去了一天的生意,唐烈另有補償,每人先發兩元錢的損失津貼,這是按最高收入額計算。 他們從早上六點鐘開始,到半夜裡兩點休息,全天二十小時內,要不斷約有客人光顧,拉來拉去不歇一口氣,不放一個空趟,才差不多能有一元多大洋的收入,事實上從來也沒有人能在一天收入過一元錢的。 除了這兩元的補貼外,公同還每個人發給了兩元錢的工資,這是付給他們打架的酬勞。 所謂打架,也無非是虛張聲勢,擠在一堆呐喊而已,也沒有要他們真動手,拚命的活兒,向來由公司真正的成員們打頭陣的。 卻便是有一兩個人,被捲入激鬥而受了輕傷,公司付給的醫藥費以及休養津貼更為豐厚這種好差事自然人人都爭看要幹。沒被選上的直歎運氣壞。甚至於有向唐烈自動請纓的,但唐烈卻客氣地拒網了。 唐烈操看揚州腔,誠懇地道:「多謝各位熱心支持,不過我們所用的人手實在是夠了,我們只是想為各位憑力氣吃飯的苦朋友爭取一個合理公平的待遇,並不是想成立什麼幫會,所以大家還是安份守己,規規矩矩做生意去吧,還有,兄弟要聲明一點,公司只是保護各位不受流氓地痞的欺負,可不是支持大家為非作歹,所以大家在做生意時,一定要和氣、守本份,不可欺壓排擠別的同行或是勒索乘客的情形,一經發現,本公司也會施以制裁的。」 他的這片聲明也壓下了一些好事者的不安份心理,他們原以為唐烈等人也想發展一股勢力的。 他們這家租車公司已經擁有了千多名客戶,舊業的範圍也由虹口發展到其他地盤上去了由於他們雄厚的實力以及合理的措施,也把其他地區的黑社會組織壓得忍氣吞聲,不敢找他們理論。 尤其是在虹口,他們的影響力更大了,不但是黃包車夫全入掌握,連碼頭上的搬運工人也都被他們掌握了。 所以他們又開設了一家搬運公司。擁有了三十多輛運貨板車。 業務狀況極佳,而且他們也有了一批隸屬於自己的裝卸搬運工人、這是唐烈和許阿毛等人,帶了一批苦力何在另一次火拼中贏下來的成果。 碼頭上的工人向來是黑社會吃定了的美食之一J他們把持業務、勒索剝創克扣工賚,在另一方面,也獅子大開口,任意她敲詐貨主,勞資雙方都要受他們的侵創。 唐烈這所搬運公司的成立:作風一新,立刻就獲得貨主們的熱烈支持,而且那些飽受欺淩的苦力工人們也熱烈擁護,硬從那些流氓頭子手中,分出一半的利潤來。 這最主要的還是由於對直田村夫那一仗打得很漂亮。 唐烈以十來個有限的人數,卻制服了二十多名手執利劍的殺手,直田村夫沒有送命,卻被壓斷了一條腿和一隻胳臂,在醫院中沒等傷好就狼狽地回國去了。 虹口雖然是日本的佔領區,但畢竟仍是中國人的土地,居民也以中國人為多,所以日本人對唐烈也無可奈何。 因為唐烈雖然沒有組織,但他的支持者卻在虹口占了很大的力旦,這些人若是橫起心來變幹,足以把在虹口的日僑全數都宰掉。 最主要的是唐烈的一切行為都是合法的,不但沒犯錯,而且還大大地博得一些社會上有力人士以及國際問的交口稱讚,講他的作為正是工會組織的雛型,是民主與人權的完美模型。 上海雖然披英法日等強國租界所瓜分了,但是英法等國家已進入了民主。對這種民主思潮是十分激賞的。 唐烈就因此而成了上海灘的聞人。 受文者:霹靂工作小組。 內容:工作指示。 旋風一號轉呈交回前所支之款項伍千元已收悉。本部之經貴雖由國庫准許無限支付,無短黜之虞,但維念國家多難,國家財政困窘,為有目共睹者。 本部蒙上憲之惠寵特加,尤感責任重大,該員能體念時艱,自籌工作經費,殊堪嘉勉,應予記功一次。 該員能不看痕跡,擴展情報搜集範圍,對本部工作之進行大有利益。其所轉呈之各國在中利用我民眾情形,頗為詳實。應再予記功一次。該員組織勞工,對抗黑社會之剝削,有利民生,雖屬可喜,唯該員主要之任務,系為針對龍虎幫之種種禍國行為。此一重點卻未獲進展,看令該組織示該員,今後仍應以打擊深入龍虎幫為主,並極須從速見效。據知該幫之主腦人物,近日與各國使領接觸頻頻,似又將有陰謀。閱後即付丙丁。 唐烈搖了個電話。約了桂花阿九在法國公園見面。阿九打扮得漂漂亮亮地赴約。行前自然是到四爺叔那裡去聽取指示,然後才喜孜孜地出了門。她是乘坐包車去的。所謂包車、也就是私家自備的黃包車,黑色的車身,黑度的頂蓬,兩邊扶手處各有一對玻璃框圍起來的煤油燈,十分的神氣。拉車的車夫也是專門雇的。穿了很乾淨的短打裝,也有的是穿長衫的,拉車時才把下擺掖起紮在腰裡。這種人在上海灘上是一種特權階級,因為他們的主人非富即貴,必然是大有來頭的。而這批人又多半是主人的親信心腹兼任保鏢,他們不但參與了主人的機密,也負責主人的安全,所以他們的待遇很高。 阿九乘的車是四爺叔的。四爺叔特別把自己的座車給阿九乘坐,而且還特別關照了車夫小山東,叫他留心注意一下唐烈的動靜。因為這個傢伙近日在上海突然成名了起來,引得各方注意屬目,而且阿九這次去還擔任了一個工作。到了法國公園,唐烈在門口等著,見了阿九的面,很親熱地挽看她進到公園去了。小山東原是受命寸步不離跟看的,但車子卻不能拉進公園去,他必須先作處理,拉到一個僻靜處停下,取出鐵鎖好。匆匆又趕去買門票。才把票買好,一個形容瘦削的中年人,一望而知是個落拓潦倒的鴉片煙鬼。他上前悄聲地道:「你是拉一部包車來的,鎖在公園西邊角上的鐵欄杆上,車子恐怕不保險。」 「怎麼回事?」 那傢伙卻含笑不言了。 小山東是在龍虎幫中混的:人到這些人情過節自然是懂的,尤其是這批鴉片鬼。什麼事都肯做,目的只是錢,因此掏了一元塞進他的手裡。 漢子一看後道:「我看見有人弄開了糠條,把車子拉走了。你若不快去,就追不回來了。」 「誰?有這麼大的膽子?」 那先生卻露齒笑了一笑道:「先生,那部車子照估計要值一百多元呢,你只用了一元大洋。」 一元大洋只真個消息已經夠了,這傢伙居然還在獅子大開口。 但小山東來不及跟他計較了,可是身上又沒有帶錢出來,不過還有幾個零角子:對方是不會滿意的。 他忽然想起帽子裡有一包好東西了,那是一塊上好的雲土,足足可以打三四十個泡子,這是別人特地給拿來孝敬四爺叔的。 四爺叔隨手賞了他一塊,他沒癮,可是有個相好的姘頭痕頭很大,那是個大戶人家的少奶奶。 因為家道中落,黑飯供應不足,才拉下臉來混混。 小山東對她很傾心,但人家嫌他太粗,不太喜歡他,如果有了這塊高等鴉片,必然可以獲得美人青睬的。 但這時,他卻毫不吝嗇地掏了出來:「朋友!我身邊沒有錢,你是識貨的,這塊東西不止二三十元呢。而且還難以買到,你把話一次講完。」 「是小癩痢動的手,他專門偷人家的包車,拆開來賣零件,你要快去,慢一點他就分了。」 小山東一聽大急。忙由那漢子領著,進了一條岔路上的弄堂,果然看見了他那輛車子,以及一個人正在拆車蓬。 他因為對方只有一個人,放心地沖了過去,那知暗中還有人給了他一棒,在滿眼金星中倒了下去。 小山東被綁在亨土、由人送到會樂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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