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司馬紫煙 > 賭怪大飆客 | 上頁 下頁
三二


  尤不平道:「世上沒有比它更毒的東西,無色無味,中人無救。」

  他一面說話,一面伸出左手從懷中掏出一隻空瓶子,袋內的毒灰變成丸形飛到瓶中去了。

  尤不平面色凝重的將瓶子交給呂豔秋道:「如不遇上特級高手,最好不要輕易用它,萬一用到它的,你必須選在上風,而後用內力彈出一粒,不管他武功有多高,中後不出片刻,將化成一堆血水。」

  呂豔秋接過瓶子,臉上卻顯出為難之色。尤不平笑笑道:「在下並非出身名門正派,所以做事並不講究手段,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說得現實一點,就是以血還血,用這種毒物,你也許認為不太光明,但為了生存,我相信你在路上需要它。」

  呂豔秋歎口氣道:「我承認有很多地方還需要向你學,可是……」

  尤不平口哈哈一笑道:「你跟我學永遠也無法學得象,因為我們出身不同,遭遇更不同,但你能懂得學習,就表示你已經進步了。」

  呂豔秋也笑道:「能得到你鏢客讚賞,倒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尤不平道:「這倒是事實,塞外風跟我相交了十多年,他除了挨駡,從沒聽過一句好話………」

  他一句適還沒說完,大廳外已傳來一陣怪笑道:「好小子,你總是喜歡在背後消遣我老人家。」

  尤不乾冷聲道:「只怪你來得不是的候,每次我在說你好活時,你總是聽不見,而我罵你時,你卻剛好趕上了。」

  林飛怒聲道:「混帳,你什麼時候說過我老人家的好話?」

  尤不平道:「好話不是掛在嘴邊上的,如果一開口就說你好那樣反而對你是一種侮辱。」

  林飛冷聲道:「還是廢話少說吧!這條胳膊如再不敷藥,可能就要報銷了。」

  尤不平道:「真的廢了一條胳膊也是值得的,我這個鏢客在江湖中混跡多年,什麼都不缺少,就是缺少一位令我心折的伴侶。」

  林飛冷笑道:「你也不撤泡尿照照自己的那個德性,劍客是來殺你的,可不是來愛你的。」

  尤不平一聳肩道:「她既然沒有殺我,那就表示她已經愛上了我。」

  林飛哼了一聲道:「你把劍堡被毀的經過告訴她了。」

  尤不平道:「沒有,現在還不是時候,等我把真凶揪出來,再告訴她也不遲……」

  呂豔秋臉色一變道:「鏢客,你如真的把我當作朋友,就請把家父遇害經過告訴我。」

  尤不平道:「不行,現在我告訴你,你也不會相信,何況證據不齊,連我自己也沒有把握。」

  呂豔秋道:「你的話我絕對相信。」

  尤不平道:「我真說出來你就不信了,所以還是不能說……」

  呂豔秋急了,道:「為什麼不能說,總該讓我心理上有個準備!」

  尤不平想了想,道:「我只告訴你,多注意跟你最接近的人……」

  呂豔秋不等他說完,已跳起來道:「會是他,我早就覺得他行跡可疑了……」

  她不等尤不平答話,身形疾閃,人已沖出院外。

  林飛歎口氣道:「你這一句話,可能真的害了她。」

  尤不平道:「不會,她既能孤身只劍在江湖上闖出這個劍客名號,就表示她還有點頭腦。」

  林飛笑道:「小子,你這一次苦肉計用得很成功。」

  尤不平正色道:「身體毛髮,受之父母,我豈可拿自己的血肉去換取她的信任,我雖然發覺大廳前後都有人潛進來,卻沒想到她也來了。」

  林飛道:「你既然不知道是她,為什麼那一指不把她的劍震斷,而且還情願挨她一下?」

  尤不平道:「你把劍客估計得太低了,她的馭劍術最少也有七成火候,禪心指雖然是武林絕學,但我總共練習還不到半個時辰,那一指能點中她小臂穴道,已經很勉強了,如果她不是對我有所顧忌,我這條胳膊早就報廢了。」

  林飛仍有畢不信地說:「你擊中她頭上的那一指,本來是可以要她命的,為什麼僅震碎她的包頭巾和一撮髮絲呢?」

  尤不平道:「不錯,那一指是可以殺了她,但當我發現她是劍客時,我還能殺她嗎?」

  林飛冷笑道:「不管怎樣說,反正你小子早就已經知道她是個女的了。」

  尤不平道:「我不但知道她是個女的,而且還知道她就是劍堡堡主一劍摯天呂孝章失蹤的女兒。」

  林飛道:「你既然早就知道了,為什麼還一直對老夫保密?」

  尤不平道:「呂孝章遇害的事,你多少也知道一點,我們不僅對她的身分要保密,而對她的仇家更要保密。」

  林飛終於苦笑道:「老夫本來是過著無憂無慮的獨行大盜生活,卻硬被你小子拖出來趟這趟渾水,看來這條老命也只有交給你了。」

  尤不平道:「以目前江湖的局勢,就算我不拖你出來,他們能允許你安靜嗎?我本來也只想為災民盡點力,並揭穿一項武林陰謀,卻段想到竟冒出一個三三會,而他們的實力又是如此的龐大,現在連我也成了騎虎難下。」

  林飛道:「老夫這幾天觀察,以咱們現有的人,實難與三三會抗衡。」

  尤不平道:「事在人為,咱們的人手也許少了一點,但行動起來卻方便得多。」

  林飛道:「這只是自我解嘲的說法,對方派在長白牧場臥底的兩個小角色;其武功竟不在陸老兒之下。」

  尤不平冷聲道:「那是你把塞上隱農估計低了,我發現窗外有兩個人時,還是陸場主事先向我暗示的。」

  林飛道:「你是說陸老兒先發現他們的。?」

  尤不平道:「不錯,我得到陸場主暗示,才抓起十粒珠子開始練習禪心指。」

  林飛冷聲道:「你這現學現賣,倒是很成功,如果不是你發出八粒珠子阻擋他們的退路,就算老夫和賭怪聯手,仍無法留得住他們?」

  尤不平道:「可是他們被你留住了。」

  林飛道:「他們被你發出的彈子逼在一個圈子裡打轉,我和林老怪才把他們捉住,交給陸老兒。」

  尤不千道:「你可曾看清我發出珠子的手法?」

  林飛征了一下,跳起來道:「好小子,原來你是把林老怪的那招四歸一合併使用。」

  尤不平道:「不錯,賭怪的發牌手法我只是在暗中學了一次,我既然能把他們困住,難道林一奇親自出手還制服不了他們!」

  林飛又一呆,不由怒聲道:「原來你們是老少混帳一對,竟聯合起來冤老夫。」

  尤不平道:「並不是我們有意整你冤枉,而是你太喜歡出風頭子。」

  林飛怒聲道:「放屁,老夫只是比他跑得快一點,怎麼能算是出風頭!」

  尤不平歎口氣道:「老林,你是個老江湖了,怎麼一點也不知道藏拙呢?咱們的對手實在太厲害了,所以隱藏自己的實力,是最好的辦法,也最不容易引起對方注意,在鐵翅鷂子董堅襲擊長白牧場時,塞上隱農本可奮力一戰,但他沒有這樣做,反而把大部分實力隱藏起來,他如此做法,你也許不以為然,可是因此,長白牧場卻仍保持著相當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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