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司馬紫煙 > 賭怪大飆客 | 上頁 下頁


  儒衫青年接在手中掂了一下,淡然地說道:「你先開始吧,強賓不壓主!」

  曾助雄一怔道:「咱們的賭注還沒有說清楚。」

  儒衫青年道:「一擲定輸贏,咱們不是早就講過了,既然是輸家就沒有選擇的餘地。」

  曾助雄點點頭不再說話,把骰子在手裡搖了一下,振腕往地上灑去。

  光看他擲骰子的手法,就知是個中高手,骰子在地面上旋轉兩下,點數很快就出來了。兩個六一個五,加起來是十七點,如果那個五也變成六的話,就成了天豹,那樣一來儒衫青年根本就沒有機會翻本,等於是輸定了,可惜只差一點。

  儒衫青年冷冷一笑,也不說話,他彎腰撿起那個五字,屈指輕彈,把另兩個六字撞得在地面上不停旋轉,而且越轉越快,轉到後來竟變成一條銀線。

  眾人正看得入神之際,突聞沈天寶一聲大喝:「快退!」

  隨著他的喝聲,一片金光已疾湧而出。

  那片金光正是他仗以成名的三環刀,他一刀劈出之厲,跟著又是一聲怒喝,趕忙將刀急退,可是仍然慢了—步,只見血光噴灑,人影翻滾,曾助雄的屍體卻橫躺在地面,而人頭竟整齊地平擺在他們剛才擲骰子的地方。

  但在曾助雄的頂門上,卻並排嵌進三粒骰子,那是三個六,也正是天豹,剛好比曾助雄所擲出的點子多了一點。

  這一下把所有的人都看呆了。

  儒衫青年仍是站在原地,他帶著玩味的表情,看看沈天寶道:「大老闆,勝敗乃兵家常事,曾助雄以一點之差落敗,但罪遠不及斬首。」

  沈天寶怒聲道:「小子,你不必得了便宜還要賣乖。」

  儒衫青年道:「沈老闆的話是什麼意思?在下早已說過了,對賭是門外漢,雖以一點之差小勝,卻全仗著手風好。」

  沈天寶看看三環刀上被曾助雄屍體噴上的血漬道:「假如不是你在骰子上注入內力,使老夫收刀不及,又何致誤傷了他……」

  他似乎發覺自己說漏了嘴,趕忙住口不語。

  儒衫青年哈哈一笑道:「在下雖然在骰子上取了一點巧,但以沈老闆的內功修為,總不致連自己的大刀都控制不住吧?」

  沈天寶紅著臉道:「老夫雖有息事寧人之意,但閣下卻似有目的而來。」

  儒衫青年道:「不錯,在下是為銀子而來的。」

  沈天寶道:「如果是為了銀子,咱們似平可以商量。」

  天星指侯天蓀趕忙接口道:「沈兄,這件事你可得慎重考慮,這小子已經殺了咱們六個人,如就此罷手,傳到江湖上,今後咱們就不用混了。」

  沈天寶沉著臉說:「侯兄的意思呢?」

  侯天蓀道:「請沈兄先纏住他,兄弟利用這段時間去召集人手,只要能宰了他,咱們不必顧及手段。」

  沈天寶道:「侯兄說的是,但你到哪裡去召集人呢?假如你利用這個機會,先到別處去躲上一段時間,再回來接收這個地盤,老夫並不反對。」

  侯天蓀變色道:「沈兄說的哪裡話,兄弟再不成材,總還不致于背棄老朋友……」

  沈天寶截斷他的話道:「也許你沒有這個意思,但是誰也不願意跟自己過不去,尤其在性命交關的時候,必須先為自己打算。」

  侯天蓀歎口氣道:「沈兄是要兄弟先接他一陣子。」

  沈天寶道:「該怎麼做你自己衡量一下吧!」

  侯天蓀暗中咬了咬牙道:「請沈兄替兄弟壓陣。」

  他說著話,人已直欺儒衫青年。

  儒衫青氣始終是站在原地,天星指欺進他身前五尺處,他仍然動都沒動一下。

  這一來侯天蓀反而自動停下了,他已經暗中將全身勁力都運集在右指上,卻沒有出手。

  儒衫青年冷冷地道:「老兄沒有帶骰子來吧?」

  侯天蓀一怔道:「沒有,你也想跟老夫賭?」

  儒衫青年道:「有了飛毛腿的例子,在下總不能厚此薄彼。」

  侯天蓀道:「怎麼賭法。」

  儒衫青年道:「你是靠天星指成名,就賭十根手指吧!」

  侯天蓀怔了一下,隨即曆聲道:「好,說出你的辦法吧!老夫無不奉陪。」

  儒衫青年道:「在下的辦法很簡單,我砍下你的十根手指作為賭具。」

  侯天蓀怒極大笑道:「老夫的指頭就在這裡,你自己來砍吧!」

  他說著真的平伸雙手,舉步緩緩地朝前走去。

  但在距離儒衫青年身前三尺之際,他平伸的手指頭,突然發出尖厲的銳風。

  天星指侯天蓀也是江湖有名人物,他的指功雖然比不上少林的金剛指,但這全力一擊,仍可洞石裂碑,何況雙方的距離又是如此之近。

  他的指風發出之後,儒衫青年的身子果然微動了一下,侯天蓀當然不肯放過這個機會,伸出的雙手也不收回,身子竟比閃電還快,直撲過來。

  事情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儒衫青年對他這麼淩厲一擊,竟然視而無睹,不閃不讓,等他發覺事情有異時,雙手十指已齊根插進對方前胸。

  而幾乎在這同一時間,沈天寶已經配合他的行動,展開進攻,三環刀灑出朵朵金光,以雷霆萬鈞之勢淩空下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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