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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二


  端木方依言張口,杜念遠屈指一彈,青光直向端木方的口中飛去,蝴蝶紅連忙阻止道:「夫人!這傢伙狡猾之至,可要謹防他反復無常……」

  杜念遠笑道:「我們要用他,就得相信他。」

  端木方青丸下腹後,神情異常偷悅,顯然是那青丸靈效異常,等有片刻,藥力全部化開,杜念遠又道:「現在我告訴你!天絲鎖是用一種極為堅純的明礬製成,所以才透明無形,再過片刻,就會自動溶化。」

  端木方一怔道:「我開始只要稍微用點力,就可以把你的掌風擋住,那樣就不會上你的當,受你控制了。」

  杜念遠微笑道:「一點都不錯,可是你把我估計得太低,以為絕對受得住我遙空一擊,這就是兵法所謂驕敵攻心之策!」

  端木方默然無語,默默在運功化鎖,沒有多久,他的手腳已能徐徐伸動,臉色也慢慢恢復正常。

  淩寒冰小心翼翼地戒備著,杜念遠對他搖搖手道:「不需要。」

  淩寒冰微急道:「萬一他翻臉無情……」

  話尚未畢,端木方已從地上一躍而起,仰大發出一聲長笑,笑了很久,才猙獰地對著杜念遠道:「妖女!現在該我來收拾你了!」

  淩寒冰大怒道:「混帳東西!你果然是個反復無常的匹夫!」

  端木方冷笑道:「老夫前生就是個獨一無二的邪道煞星,跟我講信義豈非是與虎謀皮,妖女!你打錯主意了!」

  杜念遠冷冷地道:「你且慢得意!你怎知我方才給你眼的不是穿腸毒藥?」

  端木方又是一陣大笑道:「老夫前生號稱毒君,哪種毒藥能毒死我?」

  杜念遠微笑道:「毒藥治不死你,良藥可治得死你!」

  端木方臉色一動道:「你說什麼?」

  杜念遠慢慢地道:「為了彌補藥力的不足,我曾經加了一點吉林老山人參!」

  端本方神色頓了一下,才又展顏笑道:「沒關係!老夫還有解救之方。」

  杜念遠道:「我在長白山時,還搜羅到一些久年的烏拉草,那東西性子力暖,對你這陰寒的體質大概有些妨礙。」

  端本方臉色大變道:「妖女!你還是個用毒的行家!」

  杜念遠微笑道:「我用的都不是毒藥呀?」

  端木方長歎無語,杜念遠這才寒著臉道:「我一生以用計謀出名,還怕你這種頭腦簡單的複生厲屍?老實告訴你,那顆藥是專門為你配製的。」

  端木方黯然地道:「你到底用了些什麼?」

  杜念遠沉聲道:「三蕊之蘭維持你不死,吉林老參制你之毒,烏拉草克你之寒,最後還有一樣東西隨時可以制你於死命!」

  端木方駭然道:「什麼東西?」

  杜念遠哼聲冷道:「那藥丸的外衣是採取屍毒熬練的。對付你這種複生的朽骨,那東西最有效,不過你放心,我不催發它不會起作用!」

  端木方苦著臉道:「你怎樣催發呢?」

  杜念遠輕笑道:「那屍毒現在被你的體寒冰住,我只須放一枚火炮,它立刻溶解,你也隨即周身化為黑水……」

  端木方的白臉上泛出青色,眸子閃爍不定。

  杜念遠又道:「你可是在打逃走的念頭,以為離開我便可無事了?」

  端木方一歎道:「你的確聰明!我只有如此才可以不受你牽制。」

  杜念遠尖聲笑道:「當我想利用一個人時,一定斷絕他所有叛離的途徑。」

  端木方不服道:「腳是長在我身上的……」

  杜念遠笑道:「你要逃走我自然攔不住,不過記住別跑得太遠,否則想趕回來都來不及,因為那屍毒每天都需要用藥壓制一次。」

  端木方大叫道:「你太狠了!」

  杜念遠繼續笑道:「一切都講明白了,只有制屍毒之藥,我要保持秘密,現在去留與否,聽由你自便,哪天你不想活了,就好好地利用那一天的生命。那是你在塵世最後的時光!」

  端木方長歎一聲道:「遇上你這麼一個人,我一切都只好認命了。不過我的寒與毒都被三蕊蘭花解去了,留著還有什麼用呢?」

  杜念遠道:「我能解就能恢復!」

  端木方作了一揖道:「老夫衷心誠服,現在你有什麼吩咐呢?」

  杜念遠臉色一寒道:「既然服我了,你就得守些分寸!」

  端木方恭敬地道:「是!夫人,屬下候命!」

  杜念遠微笑道:「你殺了東方未明,只好抵他的缺,目前我少一個從人,將來另外再給你工作,你意下如何?」

  端本方躬身道:「老奴但憑夫人差遣!」

  杜念遠豪笑一聲道:「好!咱們回長白山去!」

  蝴蝶紅奇道:「還要去幹嗎?」

  杜念遠朗聲道:「重建神騎旅,然後轟轟烈烈地幹他一場,讓天下人都知道一下我杜念遠是擊不倒的!」

  蝴蝶紅也被她掀起了豪情,陪著她笑道:「對!把總壇整理好了後,咱們遍撒武林帖,邀集天下英豪,要他們永遠臣服在夫人之下!」

  杜念遠望著她輕輕一歎道:「紅紅,你錯了!我這麼做不是為自己,完全都是為了首領,但願他還能像以前一樣地接受我貢獻給他的一切。」

  蝴蝶紅的臉色亦為之一黯,二人相顧無語。

  這份心情淩寒冰是不會懂的。

  端木方也不會懂的。

  又一件震驚天下的消息傳出了!

  長白山的神騎旅又重新建立了起來!令人不解的是首領依然為韋紀湄,雖然早幾年已傳出他的死訊。

  沒有多久,神騎旅自己作了解釋,關於神騎旅與大內的一番爭鬥都說得很詳細,揭開了武林的一個大謎。

  (對讀者說來並不算謎,因為各位已經瞭解一切經過了。)

  這一天,武當山下來了一對腰佩長劍的少年男女。

  男的健眉朗目,女的玉貌朱容。

  他們神態從容地直闖武當,來至解劍池畔。

  武當從二十年前,與天香教主吳雲鳳,鬧海金龍卓方以及碎心人聯鬥太陽神韋明遠後,聲勢一躡不振。

  剛愎自用的掌門松木道長已然物故,掌門一職由他的長弟子一清繼任,終年埋首精研劍技,與世無爭。

  這一日值山的弟於是一清的師弟一鷗。

  他遙遙望見這一對青年男女時,心中就有著一陣不祥的預感,預感著將要有什麼不幸的事件發生了。

  那對少年來解劍池畔,對執劍侍立的道人視若無睹,依然懷著長劍,直向山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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