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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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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面出來的人,正是神騎旅的副首領公冶勤,他仔細地打量一下這中年人,不禁驚叫道:「掌門人!」 中年人微微擺手道:「我已離開江湖,你可以不必如此稱呼。」 公冶勤恭敬地道:「是……韋大俠。」 原來這中年人卻是曾經叱吒一時的太陽神韋明遠。 公冶勤又打量了他一下才搖頭道:「韋大俠!真的是您,半年來您怎麼變了那麼多。」 韋明遠詫然道:「我有多大改變,居然使得你認不出了。」 公冶勤遲遲地道:「大俠的一頭黑髮都變成斑白了,臉上也添上了皺紋。」 韋明遠愕了一下道:「真是這樣?半年多我沒有看自己了。想不到會蒼老成這個樣子,難怪一路上沒有人認識我。」 公冶勤仍是不甚相信地道:「大俠曾服駐顏丹,應該永保英顏才對。」 韋明遠浩然歎道:「縱有不死靈藥,難活此心如灰,我的心已死了,所以駐顏丹也失去了功效,這就是我蒼老的原因。」 公冶勤隨之一歎道:「大俠與杜山主的一段感情,足可以動搖天地,墜落星辰,憂思催人老,想不到會如此厲害。」 韋明遠觸耳傷心,不願意再談下去,連忙問道:「這裡是怎麼回事?」 公冶勤臉色一暗,低低地道:「解散了,朱樓瓦礫,不過瞬息間事,真是太快了。」 韋明遠驚道:「解散了?為什麼要解散,紀湄呢?」 公冶勤支吾半晌,才黯然地道:「死了。」 「死了?」 韋明遠幾乎要跳了起來,但是過了片刻,他又鎮定了下來,慢慢地消去了激動,輕輕地道:「死了也好,我這樁心事算了了。」 這次輪到公冶勤吃驚了,望著他幾乎說不出話來。 韋明遠輕輕一歎道:「在泰山會上,我已經宣佈他不是我的兒子了,這次來看看他,正為了我一樁未了的心事,他死了就算了。」 公冶勤驚疑地道:「大俠之言,實在令人費解。」 韋明遠歎道:「我雖然已不再承認他是兒子,可是他始終令我懸心……」 公冶勤道:「父子乃人類天性,無怪大俠不能忘懷。」 韋明遠搖頭道:「不!我不是這意思,因為對他的行為,我至少有一部分責任,這次就是要告訴他好自為之,多行不義者必無善果,誰知道他已經遭報了。」 公冶勤不以為然地辯道:「首領所作所為,並無違義之處。」 韋明遠莊容道:「那是念遠找理由,事實上神騎旅的一切行為,哪一件是對的?就是他們作的義舉,也有著一個邪惡的動機。」 公冶勤想了一下道:「大俠不計親,再下十分欽佩,只是……」 韋明遠苦笑道:「你必是認為我親情太淡薄了一點,其實對他的死,我是難過的,可是我仍覺得他該死。」 公冶勤默然無語,片刻之後,韋明遠又問道:「他是怎麼死的?」 公冶勤低聲道:「不知道。」 「不知道?這是怎麼說呢?」 公冶勤又道:「首領死因不明,可是兇手定是大內宮中之人,尤其是那個名叫宇文瑤的公主嫌疑最大。」 韋明遠道:「你越說我越糊塗了。」 公冶勤乃詳細地說明道:「在泰山丈人峰頭,神騎旅用火藥炸死了傅一飛與大內四十余名衛士,這是結怨之始。」 韋明遠歎道:「一下子四十餘條人命,這似乎大狠了一點。」 公冶勤道:「神騎旅先被殺了五十幾個弟兄,大俠是知道的。」 韋明遠道:「以殺易殺,這是暴行……」 公台勤道:「不過那時首領及首領夫人是為了自衛,傅一飛志在紫府秘笈,首領就是獻出了秘笈,也未必能保住性命。」 韋明遠無辭可對,只得道:「你繼續說下去吧,我們不要爭理了。」 公冶勤乃又道:「三個月前大內派三批高手出關,滲入總壇,被夫人設計消滅了兩批,只有宇文瑤與宮門四傑跟首領對了面。」 韋明遠又忍不住岔嘴道:「宮內技藝如何?」 公冶勤道:「高不可測,首領力殺淳于雛,夫人計除黃麟,四傑去二,夫人用心智挫敗宇文瑤。此女尤其了得,若論功力,神騎旅無人與匹敵。」 韋明遠奇道:「宇文瑤如此了得,何以甘心認敗?」 公冶勤道:「宇文瑤看上了首領,情願下嫁首領,首領拒絕了,宇文瑤揚言三個月後重來,志在獲得首領。」 韋明遠一歎道:「又是風月牽纏,韋家人怎麼永遠都跳不出這個圈子。」 公冶勤有點想笑,可是不敢笑出來。 韋明遠又道:「三月為期,不就是最近嗎?」 公冶勤道:「是的!夫人想盡辦法,始終未能躲過此厄,三天前外堂堂主毛文錫猝然暴斃,過一天是西門泰,再後是祁三連,今天早上在密室中發現首領無疾而終,死因不明。」 韋明遠惻然低頭,半晌才緩緩道:「他成於紫府秘笈,死時還是肇因於此。是以重寶功籍,得之並非福緣,反是禍胎。」 公冶勤憬然不語,韋明遠又問道:「那麼念遠呢?」 公冶勤忽發異容道:「夫人的態度很奇怪,她見了首領屍身之後,並無傷感的表示,看了片刻,突然發了一掌……」 韋明遠驚叫道:「幹什麼?」 公台勤道:「她將首領的屍身擊得粉碎,冷笑幾聲,吩咐我立刻解散神騎旅,然後就帶著徐剛走了,不知到哪裡去了。」 韋明遠愕然道:「這孩子怎樣怪到這種程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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