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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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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時間過去後,只聽韋明遠低沉的嗓音道:「師妹!只此一次,我們再也不能這樣做了。」 長白山的積雪開始融化了,變成了大量的水,湧向河流! 春至邊關外,綠上枯樹頭。 戰隱與喬媯倆人分騎著一頭駿馬,踏向一條偏僻的山徑。在他們前面,則是身軀偉岸的龍強。 神騎旅的主要人物一起出動了,卻不帶一個跟隨,那他們所進行的,必是一樁十分隱秘的活動。 戰隱在馬上微微有些激動,臉色卻仍能保持著平靜。 喬媯一無異狀。 龍強的鞍前掛著那柄雄劍幹將,不住地從皮口袋中,一口口地灌酒。 走了半天,戰隱出聲道:「怎麼還沒有到。」 龍強在馬上欠身道:「沒有,還有半天馬程呢?」 戰隱皺著眉道:「別光顧著喝酒,馬下加快。」 龍強答應一聲,腳跟一踢馬腹,那匹馬立刻翻開四蹄,揚起點點潮濕的春泥,向後面二人拋去。 戰隱眉頭一皺地一拂手,那些泥點立刻飛了開去,亦緊緊迫馬追上。 喬媯的馬最好,不用人摧,自動地與他走成平排,微微地道:「你迫不及待了?」 戰隱尷尬地道:「你別這樣說,我們之間還有什麼不瞭解,我承認我有點性急,但是絕不為了那些,你不要多心。」 喬媯笑道:「混帳話,我從不吃醋,否則根本不告訴你。」 戰隱道:「這就是了,你又何必那樣說呢!」 喬媯道:「可是你猴急的樣子令我不順眼。」 戰隱歎了一口氣,道:「我們相處不是一天了,你知道我的性子,從小我就性急,我只想快點見他們,跟她把話講清楚。」 喬媯道:「你要跟她講什麼。」 戰隱道:「老實告訴她,我們以前的事辦錯了,請她……」 喬媯突地臉一沉道:「你要是真想那樣做,我也永遠地不跟你見面。」 戰隱急了道:「可是你知道一開始我就沒有願意過。」 喬媯輕歎道:「真是癡心女子負心漢,人家千里迢迢地趕來,為你受盡苦楚,卻換得你如此相待,你也太欺負我們女人了。」 戰隱急道:「那你要我怎麼樣呢。」 喬媯道:「好好地對待她,我都不嫌她,你幹嗎嫌她呢。」 戰隱道:「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喬媯作色道:「你真覺得委屈了,不妨一個人跟她講,我要走了。」 戰隱急道:「你上哪兒去?」 喬媯道:「隨便哪兒,只要離你遠遠的。」 戰隱道:「泰山大會迫在眉睫,你怎可抽身不管!」 喬媯冷笑道:「反正你現在神功已就,矩業有成,不需要我了。 戰隱的口氣軟了道:「你知道我是少不了你的,一切都聽你吧。」 喬媯轉顏道:「這才對了,我不願落個不能容人的話柄,再者名義上她究竟是正大光明的……」 戰隱道:「那是爸爸做的主,我並不願意。」 喬媯一瞪眼道:「那時你不是為了我,現在更不需要為我。」 戰隱欲言又止,眼中有迷煙的神色,喬媯瞧在眼中,目中隱隱閃過一陣恨意,尖刻地道:「怎麼!我又刺著你的隱痛了。」 戰隱誠懇地道:「那是我年青幼稚想法,我自己早就忘了,請你不要時時再提起來行嗎?」 喬媯的臉色又迅速地變了一下,然後微笑道:「我不提了,但願你心口如一。」 戰隱不作聲,三人默默地趕路。 大約一個時辰之後,龍強勒住馬道:「到了!」 戰隱也勒住馬向前一看道:「你敢確定不會錯嗎?」 龍強喘著氣道:「關外任何地方都難不住我,這兒的確是帽兒峰。」 戰隱用手一指道:「我知道這兒叫帽兒峰,我的意思是你敢確定他們在這兒嗎?」 龍強道:「那是巡邏隊的報告,雖然他們不認識文姑娘,可是絕不會看錯徐兄。」 喬媯微笑道:「我們真是失眼了,自誇偵騎百密,卻不知帽兒峰上,還隱著高人。」 龍強咎然地道:「屬下測查不力,願夫人懲罰。」 喬媯用手一揮道:「這倒不怪你,實在這傢伙太會匿跡了,現在你帶著馬匹,留在底下吧,上面的事由我們自己去辦。」 龍強答應一聲,解下寶劍道:「夫人請將此劍帶去?」 喬媯微笑道:「做什麼?」 龍強道:「也許會有爭鬥之事,夫人也好防身。」 喬媯笑道:「首領新得利器鳳翎,比寶劍好多了,你還是自己留下吧,春天野獸都解眠了,你才需要寶劍防身。」 龍強笑道:「屬下一雙拳頭足可擋得住野熊猛虎。」 喬媯怒道:「你也許保得性命,但是野獸一多,你怎麼還能分神照顧馬匹,丟了馬匹,你要我們走路回去。」 龍強見她發了怒,不敢違拗,恭身道:「屬下遵命就是,夫人請不要生氣。」 喬媯轉顏一笑道:「不是我要生氣,凡事不可太自負,徐剛就是一個好例子,空有一身本事,結果吃了雪狼虧。」 龍強恭身再道:「屬下知道,首領與夫人下山時,馬匹若有一條損傷,屬下願以性命作賠。」 喬媯道:「那不必,只要盡了力,再有閃失,就是非你之罪,你還得留下這條命,多多保重,我們借重之處仍多。」 龍強感激地道:「屬下恨不能肝腦塗地,以報效首領及夫人。」 喬媯輕柔地道:「謝謝你了,你山下等著,假若我們一天還沒下來……」 龍強道:「首領與夫人什麼時候下來,屬下等到什麼時候。」 喬媯搖頭道:「別傻了,我們一天還不能下來,那就是遭受不測……」 龍強不信地道:「有此可能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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