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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


  冷見愁沒有拒絕,但由昨天直至今日上午已末(將近十一點),他們沒有交談過一句話。事實閻曉雅跟他說了不少話,也問過不少話,只不過冷見愁總是回她一個白眼,一句話都不加回答。

  為什麼會有警兆呢?冷見愁反復尋思著,這種心靈上直覺的警兆,絕不會無因而生。好多次他沒有送上性命,便是因為心靈感應這種預兆,而加以警惕之敵。

  在理論上,閻曉雅屈身相隨必有原因,為了要報答冷見愁不殺之仇也好,為了『煙雨江南』嚴星雨也好,甚至為了『銀子』也好,反正總有某種理由。因此她出手暗殺甚至用下毒的手段也不稀奇,說到『下毒』,她既能使用家傳的毒藥暗器,當然深諳下毒之菜,在菜飯內下毒的自然最方便妥當,特別是女人最喜歡這種方式。根據謀殺案的統計,女性兇手使用最多的方法就是『下毒』。

  菜和飯都端上桌子,那條魚煎得微焦之後,再調味紅燒,香氣撲鼻,另一樣是白菜炒豬肉,一大碗蛋花湯,冷見愁登時感到肌腸轆轆,恨不得連吞五大碗熱氣騰騰的白米飯。

  冷見愁的眼光從熱氣騰騰的白米飯移到閻曉雅面上,看見她清麗雅致的微笑,純潔得有如天使,任何人都決不相信她會做

  出傷天害人命的事,她如此清雅脫俗,怎會是冷血兇手?

  冷見愁輕輕地歎口氣,掏出三個拇指般大小的瓷瓶,排列在桌上。

  閻曉雅突然玉容失色,道:「那是什麼?」

  冷見愁道:「藍色瓶子裡是羚犀粉。黃色瓶子是彤砂琉磺。紅色瓶子是砒霜和蠍子蜈蚣赤練蛇等混合毒粉。」

  閻曉雅的嘆息有如呻吟,道:「你……你不是人,你是魔鬼!」

  冷見愁道:「你是行家,所以一聽三個瓶子所盛載之物,就知道配合得直,無毒不解。」

  閻曉雅頹然道:「冷見愁,你永遠都占上風,是不是?」

  冷見愁道:「小時候不談,自從我懂事以來,一共有十五年永遠屈居下風,直到最近,情形才改觀。

  十五年不是短時間,如果他沒有吹牛,十五年的苦頭的確叫人驚心動魄之感,同時現下的「占上風也就可以原諒了。

  閻曉雅低頭道:「對不起,實在沒想到,一個像你這種無所不能的人,也會有過悲慘的過去。」

  冷見愁道:「悲慘遠不足以形容。」

  閻曉雅道:「是,我想你原本是心高氣做的人,即使在你小時候,仍是傲骨滿身之人,所以十五年的屈辱,絕不是悲慘兩字可以形容的。」。

  冷見愁把三個瓷瓶放回杯中,然後拿起飯碗筷子,開始津津有味地大嚼起來,他當真連扒了五大碗飯才放手,摸摸肚子,道:「飽聽,很久沒有這樣的飽過,有些人告訴我,家常便飯才吃得飽,現在我明白了。」

  閻曉雅老早就吃飽,而且面上老是掛著滿足的微笑,她現在知道喂飽一個男人原來是很重要很有價值,至少自己會感到很滿足,單是看他大口扒飯大箸夾菜的樣子,就已值四票價了。

  冷見愁喝一口已經涼凍的濃茶,才道:「你的『無痕砂』很管用,可以殺人,亦可解毒,那天在四海春,今天在此,無痕砂使你減少很多尷尬場面。」

  閻曉雅垂頭輕聲道:「你饒了我行不行?」

  冷見愁居然無視於她極動人惹人愛憐的哀鳴,還生硬的道:「我要搜光你全身的暗器才行,我不喜歡過提心吊膽的日子。」

  閻曉雅吃驚地道:「不,我答應你,下次不敢了。」

  冷見愁搖頭道:「誰相信還有毒牙的蛇,此人將必倒楣受害。」

  閻曉雅無奈道:「當然我拗不過你,但至少你會讓我自己動手,獻出所有的暗器,對不對?」

  冷見愁道:「不對,我親自動手。」

  閻曉雅身子一震,道:「那麼可以,有些暗器是在衣服底下緊貼肌肉的,冷見愁,我求求你,請相信我……」

  冷見愁道:「我不會把你當作女人就是。」

  閻曉雅幾乎要跪下哀求,道:「你的搜查一定很徹底,我至少要把外衣通通脫掉,這樣子非常的不雅,亦將貽誤我一輩子?何必呢?」

  冷見愁道:「貽誤一輩子,我可是聽錯?」

  閻曉雅道:「沒有聽錯,我為人既愚蠢又固執,如果有男人見過我的身體,我一輩子跟定這個人,但你不是容許被人跟定的那種人,你想,是不是害了我一輩子!」

  冷見愁冷冷道:「何止外衣,簡直全身不許有一絲一縷,而且我不止用眼睛,還要用手檢查。」

  閻曉雅臉色如土,因為她知道任何女人要是一絲不掛之後,除了最隱秘之處何須用手檢查?如果冷見愁真是此意,他是不是存心不良?難道他仍然以為女人赤裸呈獻,並且最隱秘處亦被檢查解摸過之後,不能夠不死跟著他?

  問題是他肯定永遠給一個女人跟隨麼?這個人有如一迷霧,不知從何而來,亦不知他想走什麼路,他願意永遠跟著他麼?

  小小的屋子內激蕩奇幻迷奇幻迷亂的氣氛,有寒冷的殺同,瓷意奔放的熱情,迷霧似想像,還有冷靜如冰河的理智……

  冷見愁平靜地道:「你不服氣的話,不妨把一身本領使出來……」他的聲音低沉安靜,有著飽經世故的平靜。「如果你殺死我,那就什麼問題解決了。

  閻曉雅忽然抬頭望住門外的天空,蔚藍色的蒼穹,足以容納人間一切憂嚷或爭殺,但永不會回答任何人的詢問。「天啊,老天爺啊!我出手的話能殺得死他麼?我……當真能夠向他施毒手麼?

  如果要殺死經敵,最佳時機莫過於露出女人性胴體的刹那間。至於像冷見愁這等無可再強的強敵,恐怕非得完全脫得精光的刹那間才有機會,她曾經受過這種訓練,當時以致後來都認為這一步」訓練」屬於多餘之舉,誰知今天果然面臨這種局面。

  閻曉雅的衣服不多,脫了兩件,就露出白藕似的兩隻手臂。她的頸細而力長,每一寸肌膚都如羊脂白玉,一望而如柔膩細滑兼而有之。裹胸的是一抹雪白黑紗,但隱約可見的胸肉,似乎比抹胸還自些。

  她的細腰不但襯托胸部的豐滿,還強調臂部的渾圓結實。短褲管下麵兩雙修長圓白的大腿,簡直能教人流下口涎。

  六個皮制的針墊都已剝下,這些皮墊都是在雙肩肩尖,雙肘,雙膝等部位,密密麻麻的利針尖端泛現青黑色,可知不但淬了毒,而且毒性極為利害。

  閻曉雅雙手遮住突出的胸部,局促畏縮的站在冷見愁面前。不過她眼中卻瀉露內心的興奮緊張,閃動的眼神充滿著強烈的刺激,世上任何一個處女,當她平生破題兒第一遭在男人灼灼眼前脫掉衣服,如果還能夠心如古井,那一定心理有問題。閻曉雅顯然很正常,所以她畏縮、羞怯、慌亂。到後來她幾乎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在幹什麼?

  冷見愁忽然出指點住她穴道,把她平放在床鋪上,掐摸抹胸當中,也就是變乳中間的扣結,抽出一支細如髮絲的鋼針。但他卻料不到抹胸一分為二,登時雙峰顫挺眼前,肉香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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