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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


  ▼第八章 奇門陣腿傷遭暗算

  在武林中,有一個家派稱為水仙官,這一派之人行蹤隱秘無比,在二十多年前,由於水仙宮主人華水仙,與少林方文水心大師,少年時乃是情侶,故此當華水仙開宗立派以後,駕水仙舫邀游江湖,水心大師便為她樹碑立字,保證登訪印證武功之人,必定得到公平決鬥的機會。

  水仙舫在三江五湖中泛遊了十多年,聲名大噪,但這時突然作風大變,凡是登舫之人,勝則生還,敗則永遠失蹤。

  可是從來沒有登舫之人,能夠得勝生還。

  因此短短兩、三年之內,已不知多少名家英俠,或是武林黑道高手,登舫後永遠失去蹤影。其時水心大師已登上了少林方丈寶座,他的碑石,仍然立在舫上。所以天下之人,從不疑心有他。

  直到十年前,也就是水仙舫改變作風的兩、三年後,少林寺有一個高手藝成下山,登防挑戰,把華水仙擊敗,迫使她從此銷聲匿跡。

  這個高手,就是趙羽飛的師父于剛,亦即是方丈水心大師的小師弟,因此,趙羽飛輩份相當高,尊叫水心大師為師伯。

  但事實上趙羽飛不是由於剛傳藝,而是由高夀歲達百齡的木隱大師傳藝授功。這位木隱大師,乃是少林第一人物,是當今方丈水心大師、于剛等人的師父。

  木隱大師等人,雖然召來天下醫道第一的藥羅漢水乘大師,竟是無能為力。

  木隱大師雖然仍測不透於剛的病因,卻曉得問題嚴重。立刻親自找尋根骨任妙的人,以便接替於剛的護法責任。

  也是天緣湊巧,木隱大師在故交的後輩之中,遇見了趙羽飛。

  趙羽飛的祖父,乃是當朝的公侯,曾經掌握天下兵權,威震四夷。這位老元帥和木隱大師交情極深。

  所以當木隱大師討取他的孫子時,趙元帥馬上答允了。

  從此,趙羽飛到了嵩山少林寺,隔絕了繁華,苦修武功。前後不到十年,已經成就為少林寺數一數二的高手。

  他不但得到少林正宗心法,武功佳好無匹。

  同時又因木隱大師另有打算,曾先後召集少林門中各種有特別成就之八,將心得傳與趙羽飛。

  因此,趙羽飛的本事,深不可測,可說是博學多才,無所不能。

  他藝成之後,恰好水仙舫又重現江湖,繼續為惡,凡是登舫之人,都永遠失蹤。

  趙羽飛馬上被差遣去對付水仙宮,他仗著過人的機智,絕世的武功。還有就是他的風儀英姿,使兩艘水舫先後毀去,主持這兩艘水仙舫的,皆是水仙宮一流人才,一是于娉婷,一是吳仙客,全都芳心暗許,改邪歸正。

  水仙客一共有三艘水仙舫,另一個主持人,姓淩名春風,與上述于、吳二女,皆是華水仙的義女。

  當趙羽飛毀去兩舫之後,華水仙的義子范南龍,便約他到黃山去見尤麗君。因為尤麗君身染絕症,靈藥已窮,是以在黃山鎖魔崖囚香洞府之中,日夕借地火黑風之力,維持生命。

  但在地火、黑風出口之處,卻有靈藥。所有在水仙舫上失蹤之人,都是被送來采藥而喪生。

  當范南龍邀約趙羽飛之時,一則先說明尤麗君的無雙絕色,二則言明以地火黑風作為比鬥功力的工具,三則他利用炸藥機關,以同歸於盡威脅趙羽飛。

  因此,趙羽飛終於見到了尤麗君,這一位絕代的美人,果然使見過不少殊色美女的趙羽飛,也為之傾倒。

  趙羽飛冒險采到了火蓮,但直到其時,方知道尤麗君的絕症,是華水仙造成的。

  她以種種藥物,使她變得如此超凡約俗的美麗,但也發揮盡生命青壽的力量,使她日日面對死亡威脅。

  同時,趙羽飛也得悉這個華水仙,已經不是真的華水仙,而是九尾玉狐徐二小姐假冒。

  因此,才會做出震驚江湖的種種惡孽。

  九尾玉狐徐二小姐昔年敗在於剛手底之後,便以她的姿色和媚術,使於剛失足。

  於剛鑄了大錯之後,因為認定她是華水仙,則此舉無異是亂倫,是以內心痛苦無比,終於鬱鬱病死。

  徐二小姐一直等到他病死,這才重現江湖,再度肆虐橫行。

  誰知木隱大師棋高一著,又調教出一個趙羽飛。

  趙羽飛在囚香洞府中,只聽到過徐二小姐的聲音,得知她的惡毒好險,但未見過她的面,此所以現在他回想起來,這個女人在他心靈中,只是一個有聲的影子,無法描繪出她的面貌。

  這個女人,在趙羽飛殺死范南龍和徐三姨之時,已經颶然遠飄。據徐三姨說,她已用另一副面目,回到一個平凡人家中,規規矩矩的做了主婦。若然如此,則趙羽飛或任何人,永遠也找不到她。

  可是現在這個美貌少女,以他猜想,分明是水仙宮之人,而且最可能就是漏網的淩春風了。

  假如此女真是淩春風,則九尾玉狐徐二小姐便是已經再度出世。

  趙羽飛對於這一點,心中一則以喜,一則以懼。

  他喜的是這個妖狐終於又露出尾巴來,假如找到她,不獨可以為師報仇,同時也能查明華水仙(他師怕早年的情侶)的情況了。

  懼的是徐二小姐既敢出世,必定自認為有能力對付他,包括他背後的少林派在內。

  因此,他縱然步步為營,也未必能夠不敗。

  當他腦海中泛起了徐三姨和徐二小姐的影像時,心中不禁升起了難以形容的仇恨。

  這種仇恨,是獨獨對女性而發生的。因為徐家這兩個女人,實在太惡毒可恨了,使他深深覺得女人的可怕。

  這種仇恨心理的擴展,便使得他對眼前這個美貌少女,也沒由來的增厭起來。

  這個女孩子的聲音,還在他耳邊繚繞。

  她曾經問他,何以如此的狠心,但趙羽飛卻無法回答,他心中只是一股仇恨,使他對女性特別的憎厭,而他並沒有細加分析過,所以他亦無從回答。

  他冷冷道:「我最後向你一句,你肯不肯把內情說出來?」

  那少女現出萬分恐懼之狀。看起來是如此的可憐,相信任何鐵石心腸之人見了,也將受到影響。

  但趙羽飛心腸一點兒也沒有軟化,他把她推到椅子前面。

  這張椅子,正是早先想讓趙羽飛坐的那一張。

  趙羽飛道:「你果真不說麼?」

  少女大概驚懼得連話也說不出了,美眸中充滿了乞憐之光。

  趙羽飛一直瞧看著她的面龐,是以她那使人憐惜心軟的表情,完全攝入眼中。

  可是他似乎一點兒也不受影響,冷冷道:「既然你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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