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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二


  谷滄海道:「我覺得似乎不大好意思,這就證明一定有某地方不大妥當。」

  花蕊夫人道:「通常的情形下,這話是對的。」

  谷滄海放您地打量她,道:「那麼你的意思說,像我這種情形之下,並不須覺得羞恥麼?」

  花蕊夫人回報以淫蕩的和願意合作的眼色,道:「這正是我的意思。」

  谷滄海沉思地道:「我忽然感到心中很輕鬆。」

  花蕊夫人道:「那太好了。」

  她站起來,又道:「假如盟主只有這麼幾句話,我就……」

  谷滄海當真一楞,問道:「你就如何?」

  花蕊夫人含笑盈盈,舉步上前,直到腿部碰觸及他的膝蓋,才總算是停止了前進之勢。

  谷滄海但覺她的腿部,好像有一股熱傳襲過來,使人飄飄然,心癢癢,滋味奇怪得不好受。

  他暗自忖道:「這個女人真是名不虛傳。」

  花蕊夫人微微俯下身子,迫視他雙眼,膩聲道:「我的意思是希望與你接近一點才說話。」

  谷滄海道:「像這樣接近麼?」

  花蕊夫人的身軀美妙地扭轉,已坐在他懷中。

  她似乎沒有重量,使人感覺得到的只有她那豐滿的臀部,醉人的香氣,以及可驚的熱力。

  谷滄海伸手環抱住她的纖腰,把她擁緊。

  當他發覺自己這種不知不覺的反應,而大大吃驚時,花蕊夫人的紅唇,已自然地印在他嘴上。

  谷滄海第一次嘗到如此成熟的,技巧的香吻。但覺其中充滿了刺激和快感,使人不忍拒絕。

  他並非極端保守頑固的人,對於男女關係上,雖然決不隨便,但也不會把女性視為蛇蠍。

  尤其是對方乃是以玩弄男人為能事的淫娃蕩婦,根本沒有良心道義等心理負擔可言。因此他毫無罪惡之感,故能處之泰然。

  唯一使他還保持著清醒的原因,便是他的任務而已。他暗中提醒自己,務須在發生任何事情之前,先探悉想知道的秘密才行。

  當下他極力自我控制,不讓自己融化在她的魅力中。

  過了老大一會工夫,花蕊夫人才抬起頭,結束此吻。

  她道:「你好像岩石一般。」

  谷滄海道:「我並不是拿你來試驗自己的定力。」

  花蕊夫人道:「那麼你為何不起勁麼?」

  谷滄海用力抱緊她一下,道:「我還不起勁麼?你定要男人馬上動手,才算是起勁?」

  她笑一笑,道:「那也不是。」

  谷滄海道:「老實說,我已經考慮了許久,才決定找你來的,可不是一時衝動,貿然而為的呢!」

  花蕊夫人道:「你下了什麼樣的決心?」

  谷滄海道:「還用說麼?」

  花蕊夫人道:「唉,我真是覺得難以置信。」

  谷滄海道:「為什麼?」

  花蕊夫人道:「你是練童子功的高手名家,怎會看得上我呢?」

  谷滄海陡然生出驚覺,迅速忖道:「她無端提起童子功,必有緣故,我定須出奇制勝,從相反方面言論方可使她相信。」

  當下縱聲一笑,道:「我不必瞞你,我其實早就玩過女人了,但對你,我可不敢輕易招惹。」

  花蕊夫人居然沒有驚訝之色,只問道:「為何不敢招惹?」

  谷滄海道:「我伯變成你的俘虜呀!」

  心中轉念想道:「她對我曾經破身,毫不驚奇,可見得她已查看我不是童男了,她身為一大邪教之主,有這等本領,似乎不足為奇。」

  花蕊夫人道:「唉,你放心,我只願變成你的俘虜,你信不信,我這一輩子,還未碰上過一個可以征服我的男人,但對你,我卻有這種感覺了,關於這一點,我深心中真是極為情願,極為樂意的。」

  谷滄海心搖神蕩,道:「你願意變成我的俘虜?這話可是當真?」

  話已出口,方始省悟自己敢倩真的著迷了,因為大凡隨口又問人家是不是真的,乃系表示自己失去判斷力。

  既然失去判斷力,則系入迷可知。谷滄海一悟出此意,頓時心中打個冷戰,感到有從速爬出陷阱的必要。

  花蕊夫人咯咯嬌笑中,又把香唇送上來。

  她的兩片紅唇,當真具有莫大的誘惑力,使人禁不住直想吮吸。正如嘴饞腹饑之人,看見一盤紅燒蹄膀一般。

  谷滄海已經嘗過一次,這回自應沒有波折才對。可是他卻搖搖頭,面色突然間變得十分嚴肅。

  花蕊夫人驚訝的睜大那對媚眼,看了一陣,這才敢確信對方真的不要吻她,於是微微把面龐移開些。

  她的眉毛不由扭得在一起,道:「你討厭我麼?」

  谷滄海搖搖頭,道:「恰恰相反,我內心中希望與你同赴巫山,享受鸞鳳和鳴之樂,那一定是令人終身難忘的。」

  花蕊夫人道:「既然如此,你何故忽然冷淡了?」

  谷滄海道:「咱們之間,還有一些重大問題未能解決,你當必也知道,你做教主的時間已無多了,對不對?」

  花蕊夫人沉吟一下才道:「如果你意思是我跟了你之後,不許再當教主,我自應遵從。」

  谷滄海點點頭,道:「那麼誰繼承你的位置?」

  花蕊夫人嚴肅地面色漸見鬆弛,還泛起一點笑,道:「癡情仙子。」

  谷滄海故作驚奇道:「哦,癡情仙子,這名字真不壞,她可是癡情的人?」

  花蕊夫人笑起來,道:「當然不,你幾時見過真正的名實相符的人,越是用上這等字眼,事實上就越不是那麼回事。」

  谷滄海道:「對極了,我時時注意一些人的名字,往往與其人完全不符,這真是極為可曬的現象。」

  他停了一下,又問道:「然則癡情仙於眼下在什麼地方?」

  花蕊夫人道:「她在無理莊中。」

  谷滄海搖搖頭道:「不對,她應在此地。」

  花蕊夫人一怔,道:「不錯,也可以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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