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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四


  ▼第二十一章 當頭捧喝春夢醒

  谷滄海直到這最可怕一瞬間,仍然未想出可行之計,然而危機系于一發,實已沒有緩衝的時間了。

  他不顧一切的運足功力,揚手隔空一指點去,一縷指力射而出,不是擊中酒杯或者別人,而是點中了羅青。

  只見羅青身子突然一跳,肩膀猛可一聳,正好碰在那女子的手上。那杯藥酒頓時掉在地上,綠色的汁液灑了一地。

  然而羅青口中已被倒了小半杯,她雖是不想吞下腹中,但那藥酒卻往喉中鑽,竟自動流入她肚子裡。

  那女子皺眉道:「看你,連一個女孩子都抱不住。」

  阿許連忙陪笑道:「對不起,我自家也不知哪兒泄了勁……」

  那赤身教的美女道:「算啦,這藥珍貴無比,難以再得。現在得看你的本事了。」

  阿許淫笑一聲道:「不妨事,我定能收拾這個丫頭。」

  說話之時,一隻手已經很不老實,在羅青那健豐滿的身體上捏捏摸摸。

  那赤身教的美女撿拾起酒杯和銀盤,回身出房,順手關上房門。

  羅青被阿許毛手毛腳的摸了一陣,雖然十分忿怒,可是仍然本能地生出了異樣之感。

  她眼見這個男人低下頭來,要吻她的嘴巴。

  在這一刹那間,她腦海中掠過許多念頭。

  但無論如何,她似乎無法避免被這莽夫所辱的命運了。

  她待要閉上雙眼,卻見阿許又抬起頭,不禁大奇,想道:「難道他竟不屑於吻我麼?」

  此念一生,頓時心情紊亂,血液沸騰,泛起了被侮辱的感覺。

  假如她冷靜的想一想,這種心情實在不對,因為她此刻應該感到欣慰才對,如何反而會怪起對方竟不吻她呢?

  阿許的頭一直抬起,後來甚至向後仰去。

  羅青此時才見阿許的後面,另行出現一張面龐。

  她一眼就認出那就是柯繼明,心中大喜過望。

  谷滄海一手把羅青攬住,抱了起來,另一隻手捏在阿許左頰上,揍了一下,只見阿許面上立時瘀黑了一塊。

  他隨即閃入後房,打窗間躍出,把嘴巴貼在羅青耳朵,問道:「咱們怎樣走法?」

  羅青向左方示意,谷滄海已放步奔去,但旋即折回,在相反的方向的牆頭留下一點痕跡,又在牆的那邊,也如法炮製。

  之後,才當真向羅青指點的方向疾奔而去。

  穿過一重院落。

  羅青道:「東邊末後的房間,堆滿了柴草,可以躲藏一時。」

  谷滄海如言躍去,用肩頂開木門。

  但見這個房間堆了柴薪和乾草。

  他先把羅青放在草堆上,迅即把她雙手的繩子捏斷,讓她恢復自由。

  但他此舉竟然做錯了,因為羅青雙手一旦可以活動,立刻抱緊他的頸子,兩片紅唇,已印到他嘴上。

  谷滄海感到她的紅唇十分炙熱,登時曉得她正處於興奮狀態之中,換言之,即是欲火熊熊,十分饑渴。

  他設法抬起頭來,道:「羅姑娘你可曾飲了藥酒?」

  羅青道:「有一點倒在我口中。」

  谷滄海沉吟一下,又道:「羅姑娘,你現下覺得怎樣?」

  羅青身子一扭,撒嬌道:「我不要你稱我姑娘,你不能叫我的名字麼?」

  谷滄海當機立斷,道:「好了,以後我叫你的名字就是了,你現下覺得怎樣?」

  羅青道:「很好呀……」

  她像蛇一般貽上去,嗲聲嗲氣地道:「你喜歡不喜歡我?」

  谷滄海心知此是藥力作祟,忖道:「我提醒她,讓她勉力以意志克制藥力呢?抑是虛與委蛇,以不使她恢復神志時,身體心靈都受到傷害?」

  他迅即決意盡力保全她,不讓她受到傷害。因為她獻身於這個工作,實在是太值得敬佩的義舉。

  他溫柔地笑一笑,道:「我很喜歡你,不過我是從小修習童子功的人,現在功行尚未圓滿,所以不能娶妻,大概再過三五天就可以沒有顧忌了。」

  羅青道:「三五天就功行圓滿麼?」

  谷滄海道:「正是,你是名門出身,自然曉得練童子功之時,何等艱苦。同時若是在功行未滿之前破了身,不但受罪,動輒還有喪命之虞呢,唉!」

  他愁眉苦臉的說著,裝出一副既可憐又痛苦之態。

  羅青雖是欲火焚身,但由於她對這個男人,已從感恩之心生出了愛念,所以發出強烈的同情,一時竟忘了這回事,說道:「那麼你一定得熬過這幾天才好。」

  谷滄海見妙計奏效,心中大喜,卻深深嘆息一聲,道:「我自從遇見你之後,可就十分後悔練那童子功了。」

  他突然住口,並且伸手掩住她的嘴巴。

  片刻時間後,才放了手,輕輕道:「剛剛有幾個人過去,大概是已經發現你逃走。」

  這話全屬虛構,谷滄海乃是利用種種方法,使她的心意一直被別的事情吸引注意,因而減弱了藥力。

  羅青道:「我們躲在這兒妥當麼?」

  谷滄海道:「不大當妥,但好在我在阿許的面上打了一拳,現出瘀痕。這樣對方查看之時,會以為是你用肩膀撞暈他而逃走的。」

  他側耳聽了一下,又道:「我可利用這些柴薪,搭一個洞穴,外面看起來仍是一堆柴,而你藏在裡面,也不會太過難受。」

  羅青放鬆手,谷滄海忙起來,極快地搬移木柴,突出一塊。

  他先以乾草鋪地把羅青放在草上,然後迅快堆塔,剛剛把左右及上面搭好,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

  谷滄海立刻也鑽了入去,又快手快腳的用木柴把前面堆起來。這樣當然比不上他在外面堆砌,不過假如不是小心細察,實是不易看出破綻。

  現在兩個人一同躺在乾草為褥的暗洞中,四面都是柴薪,陣陣木頭的氣味,撲送入鼻。

  羅青被藥力控制之下,突然像蛇一般纏繞著他。

  她身上那件薄薄的外衣,早已被阿許撕去,而現在挨擦之下,又掉落了一些遮體的衣物,因而剩下極少的一點衣物,身體其他的部分,業已全棵。

  谷滄海並非木石做的人,他也有血有肉,尤其是正是青春力壯,情欲最強之時。

  她的勾引動作,使他無法不生出反應,熱血沸騰。

  假使羅青只是個淫娃蕩婦,則谷滄海在心裡有了鄙視之心,便很容易抗拒這等誘惑。

  但羅青既美豔動人,又是清清白白的千金小姐,大堪與他匹配,他如何生得出鄙視之心。

  因此之故,羅青的廝磨纏繞,使他生出強烈的反應。他把這個美豔的少女,摟抱得緊緊的,並且熱烈地吻她。

  假如不是木門的打開的聲音傳過來,谷滄海很可能就進一步佔有了羅青了。

  木門外站著四五條人影,其中一個打著了火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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