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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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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諸若愚和沈宇兩人都清楚地聽到了一陣轟隆隆的聲響,像有巨物在腳下滾動,跟著只感到所站的地板竟然旋轉起來。 沈宇心中一驚,放眼望向諸若愚,發覺諸若愚面上神色凝重,目不轉睛地盯著牆角處一隻銀色的箱子。 沈宇不禁被諸若愚銳利的目光所吸引,也循著他的目光向那隻銀箱看去。這一看不由得心中大感驚異,原來擺在四邊牆角的箱子,不知什麼時候竟然移動了位置,那原來放著銀箱的地方,此時已露出了一個三角形的缺口來。 諸若愚急急道:「咱們要趕快,時間無多!」說罷不等沈宇回答,一閃身便從那三角形的缺口鑽了下去。 沈宇也不待慢,馬上跟了下去,原來底下又是一個小小的石室。 兩人進得小石室,只感到香氣撲鼻,但卻不知道香從何來? 兩把特製火炬,照得小石室光如白晝,首先跳入沈宇眼簾的是牆壁正中央排著一塊小小的血紅幔布,其餘四處,空無一物。 沈宇不禁為之一怔,耳邊卻聽到諸若愚疾聲道:「小弟趕快,那刀法心訣就在那紅幔的後面了,石室馬上就要自動封閉,我們不可再耽擱!」話聲未了,一陣轟隆隆的聲音竟又響了起來,兩人頭頂的石壁已經在開始轉動。 沈宇心中一驚,一個箭步竄到紅幔底下,伸手揭開紅幔。紅幔後面就是牆壁,壁上只掛著一把長刀。 沈宇不禁又是一怔,諸若愚急步搶上前去,摘下那把長刀,挑落那幅紅幔,然後一手抓住沈宇,叫道:「咱們快走!」 此時石室的三角形缺口,已隨牆頂的旋轉被閉封了一半,諸若愚和沈宇兩人一先一後,剛剛鑽出了地下石室,就聽到一聲轟然巨響,那顆會旋轉的明珠,竟然自頂上掉下,墜得粉碎。 再看來路,那牆角下的三角形缺口,竟然已封閉得毫無痕跡,那四隻金銀箱子,又回覆了原來在牆角的位置。 諸若愚長長呼了口氣,道:「好險!」 沈宇驚魂甫定,回頭看到諸若愚手中緊緊抓住那把長刀和那幅紅幔,不禁嘆道:「就這東西,險些使我們兩人葬身在地下石室之內。」 諸若愚將長刀和紅幔遞給沈宇,道:「老弟快看看天下第一武學,就在這兩樣東西的上面了!」 沈宇先接過了長刀,發覺它入手沉重,要比普通一般的刀劍重上好幾倍之多。長刀的長度,和一般的長刀並無二致,只是刀鞘和刀柄卻和一般長刀所用的大不相同,一般的刀鞘或劍鞘,大多是刻上各式各樣的花紋,但這一把長刀刀鞘,卻是通體光滑無比,滑不留手,上面毫無花紋,而且通身堅硬冰涼,顯然係百煉精鋼所造。 沈宇情不自禁地拔刀出鞘,立即感到寒光撲面,森森寒氣迫人窒息,牆頂之上的那一顆顆夜明珠,說也奇怪,就在那長刀出鞘的剎那間,一顆顆竟然變得黯然無色,原有的光澤都不知道到哪裏去了。 沈宇脫口叫道:「這是一把罕世寶刀!」 諸若愚關心道:「趕快看看這刀上記下的『七殺刀』心訣,看是否有破解七殺刀的秘訣?」 沈宇將刀鞘和刀身份別仔細地端詳了好一會,搖頭道:「這把寶刀連同刀鞘毫無半點刻紋,透體光滑無比,沒有什麼心法和口訣在上面。」 諸若愚揚了揚手中的紅幔,道:「那麼,一定就記在這幅紅幔上面了。」說罷展開紅幔,舉高手中的火炬,靠近去仔細端詳,左看右看,那幅紅幔除了顏色鮮紅如血之外,饒他諸若愚如何刻意找尋,硬是找不出半點痕跡來。 他搖搖頭,將紅幔交給沈宇,道:「我看不出來。你是行家,還是由你來看看吧。」 沈宇還刀入鞘,接過紅幔,道:「前輩才是內行,你看不出,晚輩恐怕也不會看得出。」 諸若愚道:「你儘管試試吧!」 沈宇不再說話,留心觀察那幅紅幔,紅幔之上既無花紋,又無任何墨跡,看來看去,哪有記述什麼心訣在上面? 沈宇搖頭道:「這上面絕不會有什麼武學記載。」 諸若愚大感詫異道:「這就奇了!這黃金冢佈置得如此精巧嚴密,而且厲斜似乎也對他所學的七殺刀信心動搖,照理此地應該保藏有對『七殺刀』有關的圖籍才對呀!」 沈宇道:「或許是咱們剛才匆忙中沒有將室內重要的東西拿走,『七殺刀』的心訣可能還留在石室之內。」 諸若愚搖頭道:「那不可能,須知道這黃金冢佈置之妙,就是任何地方都配合得天衣無縫,即使在時間上也是這樣,那地下石室的按鈕一經觸發,就完全自動,在打開和封閉這段時間,原先已算好剛可容許進入石室裏面取刀之後就走,如果稍遲,石室就自動封閉,入室之人就永無走出來的機會,所以,它裏面不可能再藏有在時間上不容許去發現的東西在內。」 沈宇道:「我們可否再下去找找看?」 諸若愚苦笑著搖頭道:「我們沒有機會再下去了。你不見那顆夜明珠已經自動墜地跌得粉碎了麼?那就是表示地下石室的機關已經完全失去了效用,除非我們能將四周的牆壁全部挖開,否則休想再下去。但從這裏到達地面,最少也有六、七十丈深,要挖它談何容易?」 沈宇點點頭,但想了想又道:「這機關布設精巧,隱秘重重,會不會還有些什麼地方我們還沒有發現?」 諸若愚道:「沒有了,這黃金冢已被咱們走遍。」 沈宇聽他說得肯定,但心中卻不無懷疑,道:「剛才我們下來時,兩番三次無路可通,但最後還是發現了秘門到這邊來,現在會不會又像剛才一樣,只是這黃金冢的設計人在故弄玄虛?」 諸若愚搖頭道:「這黃金冢的設計人雖然獨具匠心,精通機關消息之學,但老朽自信並未輸給他,若說這黃金冢還有什麼隱秘之處未被發現,說什麼老朽也不肯相信。」 諸若愚說得如此肯定,沈宇也不由得不深信,只是辛苦半天,原來對這黃金冢抱著很大的希望的,想不到此時所得的就只有一把長刀和一幅紅幔罷了,這對於克制「魔刀」一無用處。剩下的黃金珠寶,對沈宇來說,亦都是身外之物。 諸若愚已知道沈宇大為失望,其實他自己還不是失望透頂?但諸若愚到底是和沈宇不同,他能得到這許多財富,已足以自慰,大大沖淡了他失望的情緒。是以,他安慰沈宇說:「也許『七殺刀』的武學就記在這把寶刀和紅幔的上面,匆忙間看不出來,有時間慢慢就可以研究出來也未定。」 沈宇再次舉起手中寶刀端詳了一會,搖頭道:「晚輩敢說那是絕不可能的事。」說罷將寶刀繫在腰間,道:「咱們回去吧!」 諸若愚道:「這些金銀珠寶如何處理?」 沈宇道:「隨便前輩如何處理都可以,我明天一早,就得啟程前往泰山。」 諸若愚道:「好,那麼就等以後再說,反正這些東西留在這裏,只要將大榕樹的機關封好,也就不愁被人發現。」 沈宇點頭道:「那就這樣辦好了,不過,前輩不妨先帶一部份出去,以備不時之需。」 諸若愚道:「這樣也好。」說罷走到牆角,打開箱子,取了部分珠寶,納入懷中,然後道:「咱們走吧。」 ▼第五十五章 泰山之會 重陽節,正是詩人墨客登高吟詠的好日子,而雄偉高聳的東嶽泰山,正是此一佳節遊山覽勝的最佳去處。可惜的是,偌大的一座泰山,此刻卻是風雲密佈,殺機重重。 天剛破曉,「望天門」底下那條迂迴陡峭的羊腸石徑上,一條人影如鬼魅般飛快地拾級而上。那人影背插長劍,腰繫寶刀,黑色長統快靴之上,還紮了一把形狀古老的匕首。他年紀輕輕,但英俊黝黑的臉上,卻籠罩著濃重的風霜和一層隱隱的憂愁焦慮。 這羊腸小徑上,此刻只有他一人孤獨地在向山上奔跑。而今天以前,這條路卻是出奇的熱鬧,各色各樣的人物,竟如過江之鯽,莫不匆匆忙忙的打從這條山路經過,向更高的山上奔去。 看樣子,這青年是來晚了,只見他愈奔愈快,雖然他神色之間隱隱透出了幾分疲憊,但卻絲毫不影響他的腳程。 他愈奔愈快,但眼看就要到「望天門」的時候,卻出人意料的突然間停住。他像是被什麼驚人的東西所吸引,只見他滿臉錯愕,游目四顧,然後又側耳傾聽。 突然間,他的身形竟然騰空而起,高逾二丈,然後橫裏一掠,眨眼間就落在「望天門」牌樓之上,跟著幾個起落,便到了一堆巨石嶙峋的高坡。放目往下一看,高坡底下是一塊四、五丈寬的低窪之地,一陣陣驚人的金鐵交鳴之聲,就在這低窪之地傳出。 只見四名黑衣蒙面的高大漢子,各執長劍,正在全力圍攻一位如花似玉的妙齡女子,那少女顯然是鏖戰已久,而且已經受了傷,只見她跌坐在地,一身素白的衣服赫然血跡斑斑,狼狽不堪。但她仍然奮力頑抗,手中一根銀蛇似的長鞭,上下翻捲,暫時將自己近身之處封住,使那四名黑衣蒙面的高大漢子一時間無法近身。 那青年出現在巨石之上,不帶任何聲息,是以在窪地中搏鬥的五個人,連那素衣少女在內,竟無一人發覺,倒是那青年在一眼看到那素衣少女之時,竟然全身一震,忍不住就要脫口驚呼,但嘴巴才張開,卻又像著了魔似的忽然僵住。 原來搏鬥場中,另有一樣奇異的東西將他吸引住,那就是素衣少女的身旁四周,竟然插了四支巨形火炬,此時雖然天色已亮,但那四支火炬並未吹熄,火舌正隨著清涼的晨風在微微的晃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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