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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二


  ▼第二十九章 連環巧計敵不堪

  掌風一出,登時有人應聲倒地。

  神差迷幻步伐一踏,身形宛如一陣清風,穿梭在敵人的包圍圈中。

  那些莊丁只覺對方突然化作一片幻影,使人摸不著頭緒,一時陣腳大亂。

  隊形一亂,神差更是得心應手,轉眼之間,已有七、八名莊丁被他放倒。這一來,場中一片紊亂,那些莊丁一急,莫不大聲吆喝起來。

  神差卻在這個時候,悄然退了出去。

  等那些莊丁發覺失去了神差之時,他已越過兩棟屋宇,進入莊內第三道院落。

  由於他很順利地進入莊內,使他膽子更壯,忽賂了四伏的危機,在莊內橫衝直撞。

  當神差來到上次經過的疏林之前,竹林院己精銳盡出,設下血壇陣法,嚴陣以待。

  神差只覺得朦朧之中,四處人影晃動。

  可是他卻含著傑做的笑容,注視著陣式的變化。

  他看了一會,揚聲叫道:「鬼使師兄!請現身出來說話……」

  聲音甫落,那黑暗中果然走出了陰沉沉的鬼使。

  他一面走一面說道:「師弟!你的眼力果然高明,一下子就認出是我負責催陣!」

  神差爽朗一笑,作禮道:「小弟見過師兄!」

  鬼使將手一揮,道:「算了!師弟!你心目中還有我這個師兄嗎?」

  神差道:「師兄何以說出這種話來?小弟從未做出冒犯師兄的事來,師兄為什麼生小弟的氣?」

  鬼使道:「你明知這血壇陣法由我負責擺設,卻來此找我的麻煩,怎說沒冒犯我?」

  神差道:「師兄!你這話不免有強詞奪理之嫌……」

  鬼使冷冷道:「難道我說錯了?」

  神差道:「師兄勾結外人取走本門血壇令於先,又替竹林院演練血壇陣法於後,難不成這是應該的嗎?」

  鬼使道:「你在責備我?」

  神差道:「不敢,小弟只想知道師兄為什麼要這樣做!」

  鬼使道:「我只是奉小姐之命行事而已……」

  神差故意問道:「小姐?師兄說的是哪位小姐?」

  鬼使也知道他明知故問,『哼了一聲道:「當然是杜姑娘了……」

  神差仰天長笑,道:「師兄真是如此執迷不悟?抑或是故意裝蒜?」

  鬼使變臉道:「你膽敢對我如此無禮?」

  神差也冷漠地道:「師兄甘心為虎作張,受那李玉梅的驅策,已是本門的叛逆,小弟奉勸師兄回頭是岸。」

  鬼使道:「誰是李玉梅?你有什麼證據證明她不是小姐?」

  神差道:「我一見便知,何需什麼證據?」

  鬼使道:「好,我就請小姐來與你見上一面,看看你能用什麼方法指稱她是假冒之人……」

  神差道:「只怕李玉梅不敢與我相見……」

  他一言未了,突然傳來李玉梅的聲音道:「右尊者,沒想到你聰明一世。居然也會糊塗一時,受那假冒之人的蠱惑!」

  她蓮步走到神差之前,又道:「誰說我是什麼李玉梅?」

  神差怔了—下,他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因為站在他面前的不論是聲音外貌,舉止風度,都與他印象中的杜劍娘毫無二致。

  所幸神差心裡早已有數,他道:「你雖然像極了我家小姐,可是有一點你萬萬比不上,我一眼便可認出來……」

  李玉梅笑道:「哪一點?你何不直說?」

  神差道:「我當然要說,而且你也不能否認!」

  李玉梅「哦」了一聲,道:「其實,那是因為你心中已有很深的成見之故,有朝一日我將那賤婢除掉,你對我的印象就會改正過來……」

  神差斬釘截鐵地道:「未必見得吧?」

  李玉梅幽幽一歎,看來愁容滿面,道:「右尊者!你理應與左尊者一樣,幫助我除掉那假冒之人才對,為什麼要執迷不悟呢?」

  神差默默地忖道:這女子外貌雖然像極小姐,但她眉宇間隱含的那股冷陰,卻是瞞不了我這雙眼睛的。

  他冷眼瞅住李玉梅,神色冷漠如故!李玉梅也看得出決計無法三言兩語,就能說動神差改變對自己的態度G因此轉向鬼使道:「左尊者!神差遠道而來,何不請他進內一敘?」

  鬼使心知李玉梅有意活擒神差,遂道:「是!小姐,屬下這就請右尊者進去!」

  不料神差卻冷冷道:「不必了師兄,過幾天我還會再來……」

  他天性淳厚,因為顧慮到鬼使在場,看在同門之誼,不願給他過分難堪,因此舉步欲走。

  鬼使卻完全沒有領他這份情意的打算,一見神差想走,葛地喝一聲道:「站住。」神差神色自若,停住腳步,道:「師兄有什麼吩咐?」

  鬼使寒著臉,道:「小姐要你留下來,你敢抗命?」

  神差道:「可惜她不是小姐,否則小弟豈敢抗命?」

  鬼使喝道:「大膽!今晚我要不治你抗命之罪,怎能對祖師爺交代?!」

  神差反唇譏道:「師兄不惜認賊作父,盜取本門血壇令,根本沒有資格說出這種話來。」他指著暴跳如雷的鬼使,又道:「除非你敢用強,否則師兄今晚休想留住我!」

  鬼使狂聲笑道:「好,好!看你有多大能耐!」

  他將雙手一伸,那些嚴陣以待的竹林院高手,立刻擺出陣式,嚴密戒備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那李玉梅突然道:「左尊者,你可千萬不要傷了右尊者呀!」

  鬼使聽她如此關切神差,暗地冷哼—聲,心中蠻不是味道。

  神差只覺得鬼使神色不對,但他萬沒想到鬼使已決心將他殺死。

  只見鬼使緩步逼了近來,道:「你是束手聽令呢?還是要我動手?」

  神差道:「我沒有聽令的理由!」

  他一言未了,鬼使倏地亮出摺扇,一招攻了出來,毫不留情地劈向神差!這一扇蘊含著五、六種變化,波詭雲鎬,陰狠毒辣兼而有之。

  神差幾乎在這一招之下,就著了毒手。

  幸虧他反應靈敏,動作奇快。

  那鬼使的摺扇堪堪攻來,神差已一個閃避,滴溜溜躲向右側。

  可是這一轉雖是躲開了鬼差的扇招,卻陷入了竹林院的血壇陣法之中。

  神差只覺得人人陣內,一股強烈的腥風迎面撲到,差點使他喘不過氣來。

  接著,他的神智為之—眩,抬眼望處,只見前後左右鬼影幢幢,似虛似幻,飄浮在他的四周。

  陣昨陰風慘慘,使神差不禁打了一個寒喋,無端升起一股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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