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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


  她頓了一下,又道:「我看這丫頭,她是誠心取徐公子的命,她全力一拳打出。」

  當然,玉道人也信以為真。

  玉道人冷冷一笑,道:「隔山打牛神功,用的人甚耗元氣,每出幾拳,必跌坐地上大喘氣。」

  汪蘭真搖手,道:「怪就怪在這丫頭好像一些也不見累,仍然那麼氣定神閑。」

  玉道人道:「不可能,我也曾聽說過,這種功夫全恁一口真氣自丹田以下逼出,然後隨拳出擊,高手練成而至最高境界,五文之內可取人性命,一般只一旦練成,三五尺內也足以令人吐血而亡。」

  汪蘭真道:「『那丫頭已至隨心所欲了。」

  玉道人道:「別擔心,咱們自有手段。」

  汪蘭真道:「五兄,你快快說出來。」

  玉道人道:「只要看出拳指過來,立刻往一邊疾閃,側身疾進,出劍要捷,迫使她無法接連出拳。」

  汪蘭真道:「五兄,我還可以再告訴你,那丫頭似乎已盡得脫凡師太的武功絕學,她的那手劍法正是脫凡師大的屠龍劍法。」

  玉道人哈哈一笑,道:「若論劍法,仍是咱們道家為最,蘭真呐!體得被一個丫頭片子把你嚇倒了。」

  汪蘭真道:「玉兄,是我親眼所見,那丫頭手中的寶劍乃我祖師爺之物呀!」

  「七星寶劍?」

  「不錯,七星寶劍。」

  玉道人雙眉一挑,道:「這是真的?」

  「絕對真實,我聽得多了,那劍鞘上的七顆藍寶石耀眼生輝,一看就是天上北斗七星!」

  玉道人嘿嘿一笑,道:「我沒有白來呀!哈……太好了,白馬寺正缺少鎮寺之寶,如能奪得祖師爺的寶物,白馬寺便名震當今了,哈……」

  汪蘭真道:「那丫頭的武功令我生疑。」

  玉道人道:「休再提那丫頭,來,咱們還有一天吧!來,幹!」

  幾個人又大吃大喝起來。

  夜已深,山崗上微風吹來是那麼的柔順拂人欲醉。

  其實人早已醉了。

  玉青觀的客房中,那盞燈火已撚熄了,玉道人與汪蘭真二人各自盤膝坐在床沿上調運功力。

  武功到了一定境界,總是在睡前有一番行動,這就是每天必修的功課。

  只不過半個時辰不到,這兩人已動了。

  玉道人雙臂旁伸,重重的打了個哈欠,便也引得江蘭真吃吃笑了。

  只這麼一次行動,汪蘭真的精神來了。

  「玉哥。」

  「蘭真,咱們幾年未曾一起快活了。」

  「是的,有幾年了。」

  「實在說,這幾年遇上不少女子,但若與蘭真你做一比較,我仍然懷念你」-

  「你不是討好我吧!玉哥。」

  「多年了,你應該明白我的話是實在的。」

  汪蘭真道:「我相信你就是了。」

  灰暗中一雙手伸過來。

  灰暗中一雙送了過去,汪蘭真還撒嬌的「嚶嚀」一聲斜肩倒過來了。

  沒有燈光,為什麼不要燈?

  原來有許多夫妻們也是暗中在摸索,也許那已是成了習慣吧!

  但汪蘭真過去並非是習慣熄燈的,只不過如今她熄燈。汪蘭真最明白的一件事便是她在生理方面的變化,尤其是她近六十,胸膛的兩個奶子變成兩片一下子垂貼在肚皮上的厚皮了。

  一個女人變成這樣,當然還是關了門熄了燈,才不至於倒了男人的胃口。

  室中雖然無燈,但卻並未把窗子全合上,也因此,攀在大殿後面的廊柱橫樑上的小玉兒,正可以居高臨下的看到客室中的大床上。

  小玉兒吃驚了。

  小玉兒為什麼會吃驚?

  她幾乎以為自己看不清楚床上的那兩個男女,其實她看得十分清楚。

  別人看不清楚,尤其在黑暗的屋子裡,但小玉兒看得很清楚。

  「他們怎麼不一樣?」

  小玉兒說的什麼不一樣?不知道,大概只有她一個人知道,因為她未再說什麼。

  她帶著迷惘沉思著,她實在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可憐的小玉兒喲!

  也不知又過了多久,客房中傳來幾聲大喘息,不旋踵間,汪蘭真有話傳來:「去吧,我只能給你這些了。」

  ——這是老女人的無奈。也是年紀大的人悲哀。

  汪蘭真拉過一床被子便睡了。

  玉道人披起道袍,他拍拍床上的汪蘭真:「睡吧!養足精神對付敵人」

  汪蘭真慵懶的道:「你也別太耗精力,且等咱們殺了那丫頭之後,我叫她二人好生侍候你。」

  「哈……」

  玉道人裹著身子走出門,他轉而到了對面的一間禪房中,果然,和鳳玉與李丹青二人正在房中未睡呐!

  玉道人剛坐下來,兩個姑娘輕悄悄的先把房門掩起來,這才又取過熱乎乎的酒菜擱在桌面上。

  兩個道姑左右坐,侍候著玉道人也坐過來。

  三個人一邊吃酒一邊調情,只要男的有管用,七八十歲也是英雄。

  玉道人今年還未滿六十整,他當然雄風依舊令人大表滿意的。

  這三人就在一陣吃喝之後,便也開始風流了。

  小玉兒再一次迷惘了。

  小玉兒換了一個廊柱橫樑,她再一次的看過去,太可惜了,她什麼也看不見,因為那禪房的門窗關得嚴。

  小玉兒只能聽,她聽得還是一樣清楚。

  這禪房中的聲音與剛才客房中的人不相同。

  客房中靜得可以聽到細針落地聲,而此刻……

  此刻這禪房中為什麼全發出叮咯聲,而且也有歡笑呼叫傳來。

  小玉兒很想過去看個仔細,但她只不過想了一下,歎口氣:「算了,我總是與她們不同的。」

  她緩緩地落在地面上,帶著幾分的憂傷。

  突然,禪房中傳來一聲大叫:「哎唷!」

  是女子聲音,隨之聽得玉道人哈哈笑了。

  小玉兒幾乎想過去看個明白,但她還未動,只聽得客房中的汪蘭真大吼:「你們別再對玉道長胡鬧了,需知明天就有一場惡戰,想玩呐!等事情完了再說。」

  兩個道姑齊答應。

  李丹青大聲,道:「是了,師父,就送玉道人過去了。」

  那和鳳玉喘息地道:「好了,好了。」

  果然,不多久,那玉道人便披著外罩光著身子,大搖大擺的又回去客房中了。

  玉青觀一時之間便再一次的陷入沉寂中了。

  小玉兒發愣了。

  她心中實在不平,自己也是女人,為什麼她們在一起那麼的高興快樂,有說有笑而且還樂此不疲,她不一樣,她與男人在一起,男人就那麼悲慘痛苦得好可憐。

  小玉兒心中在呐喊。「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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