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秋夢痕 > 鳳馭龍 | 上頁 下頁
六二


  夏玫瑰大吼叱,她還跺著腳,道:「你不把拉泡尿照照你那副德性,你比我阿卯哥差遠了,你那身味真叫人噁心死了。」

  褚八刀被氣得哇哇怪叫不已,手中彎刀一緊,和身便往丁卯撞過去。

  丁卯大叫一聲:「殺!」

  這兩人撞在一起不只是動刀,拳腳也用上了。

  就聽得「叮噹霹啦」之聲連響,忽然一團影子挨上去,

  但見冷芒激射中,褚八刀仰天大嗥:「哦……」

  真狠,一把尖刀捅人褚八刀的肚皮中,深及半尺,殺得褚八刀死不閉眼,眼珠子一翻一翻的快憋出眼眶來了。

  是的,這一刀殺的真是及時,只見張展的臉幾乎貼上丁卯的面,他露齒一笑忽然暴退,隨之便帶出一股鮮血,而丁卯也退,他的下麵,褚八刀的刀已貼在他的肚皮,原來褚八刀要拖了卯一起去閻王殿打官司了。

  丁卯沖著張展點頭笑笑,他突然在褚八刀打著旋轉的時候奮起一刀平殺過去。」

  「噌!」真淩厲,一顆大毛頭已飛拋出去了。

  「轟」地一聲,褚八刀的身子已倒在石堆亂草中,看上去似乎還動顫了幾下才安靜。

  猛旋身,丁卯雙手抱刀直往夏玫瑰逼去。

  夏玫瑰卻跪在丁香身前用力地抱住了香直搖撼。

  「大妹子,你為堂嫂做主呀!我是冤枉的!」

  丁香也是女人呀!她見夏玫瑰如此求告她,心軟了……

  丁香見堂兄來得凶,打橫站在夏玫瑰的面前:「堂兄,你且等一等。」

  丁卯大吼,道:「大妹子,你閃開,我劈了這賤貨!」

  丁香歎口氣,道:「堂兄呀!劈了她又怎樣?還不是氣在自己心中難消除?」

  丁卯道:「我不戴綠帽子,別人可以當王八,我丁卯不是當王八的人!」

  丁香道:「堂兄呀!一次教訓一次乖,我相信玫瑰以後不敢亂來了。」

  跪在丁香身後的夏玫瑰哭道:「阿卯哥,千不念萬不念,一日夫妻百日思呀!何況我也打定主意了,不出一年,我

  必定為你生個兒子。」

  這才是一句管用的話。

  這句話不禁打動了丁香的心,也打動了丁卯的心。

  原來夏玫瑰不為丁卯生子女是因為丁卯暗中與山賦有勾結,她若一旦為丁卯生子,而丁卯又為官兵所捉,她以後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但如今這光景、先求生要緊,所以她決心為了卯生兒女了。

  丁卯刀舉半空中,他對夏玫瑰大吼,道:「你這賤人說話可當真?」

  夏玫瑰一見有轉機,立刻對丁卯道:「阿卯哥,我可以證明給你看。」

  「這種事怎麼證明?」

  「今夜我們住山裡,山裡空氣好,而且人又少,你想怎麼就怎麼,你會快樂的。」

  丁卯的刀放下了。

  丁香道:「玫瑰呀!你要知道,做人不能沒良心呀!我送我的那些東西……」

  夏玫瑰拍著腰帶道:「我用油紙包著的,一件不少在我這兒呐……』。

  丁香對張展點點頭,道:「咱們走,明年今日我看你是不是為我們丁家添上一子半女的。」

  張展沖著丁卯道:「丁兄,好自為之喲!」

  丁卯怔住了。

  夏玫瑰已投入丁卯的懷中吃吃笑道:「阿卯哥,找地方。你吃了我吧!」

  丁卯一身骨頭也軟了。

  嗨!這女人說到還真的做到了,沒滿一年吧!她就生了個娃兒,只不過這娃兒天生帶著一身羊膻味。

  別管什麼羊膻味,這娃兒姓丁總是真的了。

  小玉兒走了,她離開寶雞的時候史水樂與李兆元二人受的內傷還未痊癒,金娘子問小玉兒為什麼再下南陽。小玉兒卻不加解釋。

  金娘子已經習慣小玉兒這樣了。

  金娘子漸漸明白,憑小玉兒武功,她是人間真正一隻鳳,而且是高不可攀的人物,小玉兒是不會永遠窩在這種地方的。

  小玉兒的表現就是一種自我的高貴意識,她可絕非目中無人,因為她已跳進江湖。

  任何人只要踏入江湖,便會身不由己。

  小玉兒這次下南陽便是身不由己,,因為當她接受終南山藥王廟的老道婆汪蘭真的約鬥之後,她就非履約不可。

  汪蘭真約小玉兒一個月之期,大家在玉青觀決一死戰,那汪蘭真當然是為了她的兩個徒弟和鳳玉與李丹青二人,她才邀約小玉兒的。

  似汪蘭真這種自以為高人的人物,是不甘敗在一個無名的小玉兒之手。

  小玉兒卻是別一想法,她以為如果不令汪蘭真心悅誠服,汪蘭真與她的兩個徒弟就會不放過百寶莊。

  小玉兒知道那個叫徐元玉的青年也不會放過百寶莊,因為百寶莊曾經要點徐元玉的天燈。

  想到徐元玉,小玉兒冷笑了。

  徐元王曾與小玉一張床,徐元玉一副餓狼似的對付她,她無動於衷,而徐元玉卻慘了。

  小玉兒真想把她遇上的怪事去問金娘子,因為金娘子是她娘呀!女兒心事當然應該同親娘說的,然而,小玉兒在家中想了半個月,她始終還是沒有問金娘子這回事。

  小玉兒以為這件事也許娘也知道,這件事必然與她習練的武功有關係。

  小玉兒已覺出她的皮肉負有極強的韌性,幾乎已有刀槍不人的感覺。

  她自小愛摔,她可以自樹上平身下摔而毫髮無損,她可以經受那巨大的銅缽撞擊而不受任何傷害。

  小玉兒心想,_一個人到了這種地步i他的身子自然有違反自然現象。這種現象便親娘也不會懂。

  小玉兒帶著沉重的心情上路了,她仍然騎她的那匹小川馬獨馳。

  小玉兒算算日子,距離一個月尚有七八天,她盡可慢慢的往東行。

  小玉兒騎馬過了龍駒寨,消息已送上十八盤大寨了。

  小玉兒走過大山口,呵!十八盤大寨已有人等在路邊侍候了。

  只見,兩擔挑子放路旁,挑的是冰糖山水果,四季綠豆糕,甜酒也有一袋,另外挑的是山泉水、香草料,毛巾也有三四條。

  兩個嘍兵還來個單膝跪,向小玉兒報個平安,道:「當家的,你勞駕下馬歇歇腿,洗把面喝口水,吃吃點心墊肚皮,等到前面大山裡,幾位頭目擺酒席了。」

  小玉兒一聽便笑了。

  小玉兒早就體會到人們為什麼爭權謀利,人們都希望踩在別人頭上。

  她雖然是名譽當家,但卻比真正在大寨上當家主事還要受到尊敬與禮遇。

  小玉兒下了馬,她先取毛巾抹抹臉,才發覺毛巾是熱的、香的、似乎特為她而備的。

  她自取來點心與茶水,想不到山上有粗人還能做出這麼好吃的點心來,她吃了一大半。

  幾個嘍兵見小玉兒吃得有味,樂了。

  如何知道他們樂了?呶!三個嘍兵拍著巴掌跳起舞來了,另外兩個唱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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