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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一


  這二人當然是褚八刀與夏玫瑰二人了。

  只聽得褚八刀吃吃一笑,道:「升起一堆火來,咱們把濕衣先烘乾。」

  不料夏玫瑰搖頭,道:「不可以。」

  褚八刀一怔,道:「怎麼了?」

  夏玫瑰指一指洞外面,道:「你忘了,丁卯過河追來了,你把火升起來,萬一被他發現,免不了一場殺。」

  褚八刀道:「你怎麼怕了卯,以為我打不過他呀!」

  夏玫瑰道:「有道是理虧矮三分,咱們做的事只能說對得起自己以外,別人誰也不同情,又何必同了卯照上面?」

  褚八刀道:「也罷,你說咱們怎麼辦?」

  夏玫瑰道:「過一天咱們便往西北走,今夜先把衣衫褲子涼涼幹。」

  褚八刀道:「涼幹那得一整夜。」

  夏玫瑰道:「天黑沒人看得見,一夜也無妨。」

  她還當先脫衣褲,就在黑洞中把濕了的衣褲涼起來。

  那褚八刀一看笑哈哈,他當然也照脫。

  這二人脫衣原是涼衣裳,只不過當男女兩個光赤溜溜地坐下來,便不會安靜了。

  夏玫瑰的身材真的不錯,她身上該尖的尖,該圓的圓,該軟的軟,該香的地方還真香。

  褚八刀抱著夏玫瑰吻起來。

  褚八刀一邊吻一邊笑道:『「你爹媽真會起名子,把你的名子叫玫瑰,玫瑰玫瑰我愛你,你以後就睡到我懷裡……」

  哈,這二人一時之間樂而忘了憂,就在洞中決活起來了……

  天終於亮了。

  這話應該這麼說,每天天都會亮的,當天剛亮的時候,那褚八刀光著屁股站在四方形的洞口邊,他在幹什麼?

  褚八刀原來尿急,便站在洞中尿上了。

  尿水嘩啦啦地響,好像山泉奔流而下。

  尿水也沖在岩石上,可也驚動一個人。

  那個人不是別人,四方洞下面有個小小淺洞,洞中正跌坐著一個又餓又渴的人。

  有山泉下來,早引得這人走到洞口看,還好,他看的很仔細,因為山泉應是清涼的,為什麼這股「泉水」帶冒煙,而且還是黃色的。

  這人可不是別人,乃「武關一把刀」丁卯是也。

  丁卯伸手去試試,這泉水還帶點熱,再放到鼻尖間幾下,他火大了。

  丁卯低呼小叫:「尿!」

  他一蹦跳出小洞口,抬頭看上去,呵!光溜溜的一個大毛漢正撒尿。

  丁卯立刻大叫一聲指著上面罵起來:「他奶奶的,踏破鐵鞋無覓處,原來就在老子上面洞中呐!」

  他這一吼握刀便往半峰躍過去了。

  那褚八刀閉目舒暢在撒尿,忽聽有人在下麵開罵,低頭一看猛一怔,他心想:「這泡尿實在撒的不是時候。」

  褚八刀不尿了,他回身便往洞中跑,一面大聲叫:「玫瑰玫瑰別睡了,那姓丁的找來了。」

  夏玫瑰一聽之下嚇一跳;「丁卯找來了?」

  「是呀!」

  「他怎麼知道咱們躲在這洞中?」

  「哦……我他娘的在撒尿……」

  夏玫瑰立刻亂穿衣,就在二人剛剛把衣褲穿起來,附近的洞口已傳來丁卯叫駡聲:「奶奶的,我看你們往哪裡逃!」

  「卟嚕」一聲響,丁卯那高大的身子已把這大大的四方洞口堵住了。

  丁卯把那把特號砍刀打橫掄,毗牙咧嘴地吼叱,道:「操!近在眼前還叫你們兩個狗東西快活一夜!」

  當他發現夏玫瑰木然地站在洞中時候,丁卯嘿嘿,又吼道:「賤人呐!你還有何面目站在那裡,快死在我的面前,還等我動手?」

  夏玫瑰聽的一哆嗦,她啞口無言。

  褚八刀嘿嘿笑了,道:「娘的!你吼他娘的什麼玩意兒,不就是刀口上見真章嗎?來吧.!咱們就殺出個結果吧!」

  他雙手抱著長彎刀,「轟」地一聲直撲了卯。

  丁卯見來勢凶凶。自然不能大意,掄著砍刀便砍上去了。

  於是,「叮叮咚咚」之聲就在這半山洞口響起來,丁卯幾次衝殺未能逼進洞中,反倒幾次被彎刀逼得幾乎滑下半峰。

  兩個人對殺對砍不稍退,那褚八刀突然厲吼一聲如虎吼:「玫瑰呀!你看我褚八刀的絕活吧!我要八刀之內劈了這個不知死活的傢伙!」

  對夏玫瑰而言,這當然是再好不過了。

  夏玫瑰道:「褚八刀呀!換個地方我早幫你了。」

  這話剛落,突見八刀的彎刀指左殺右,指右殺左,上劈下殺,下撩上切,一時間盡是冷焰閃流,丁卯斜刀直殺卻被褚八刀一刀砍在左胯上,差一點沒把肚皮挑開來。

  丁卯厲嗥一聲:「哦……」

  褚八刀果然是絕活八刀他一口氣使出來。丁卯已身上開了花,鮮血流得真不少。

  褚八刀殘忍地嘿嘿笑,道。「再八刀褚大爺把你的頭切掉,叫你小子沒有臉去見閻王。」

  丁卯一吸冷氣,剛才的那一聲呼叫也真嚇人,山中有回應,那真帶著一些悲壯意味。

  褚八刀的一手絕活就是八刀殺,而且是虛虛實實並用,因為他的刀又彎又窄,舞起來較方便。

  果不其然也,褚八刀的彎刀當頭罩,丁卯已被逼得往斜坡上滑下去,丁卯氣得幾乎要肚皮炸開了。

  其實他應該換個地方幹、因為他的那把特大號砍刀堵在洞口耍不開,反而被人殺得冒出鮮血來。

  丁卯如今滑過他住的小洞,五丈之後便到山溝裡,丁卯抬頭看,奶奶的,便是夏玫瑰也舞刀追下來了。

  丁卯只一看到夏玫瑰,他已化傷痛為力量,大吼一聲便摸著殺上去了。

  此刻地方極寬敞,兩個人殺一個,呵!反倒是丁卯厲害多了。

  褚八刀的刀又一路殺,但丁卯揮刀力砸,幾乎把褚八刀的刀打落。

  兵器這玩意有個說詞,那就是一寸短一寸險,輕的難與重的碰。

  褚八刀的彎刀比之丁卯的砍刀輕了何止兩倍,雙方一碰便知道,丁卯心中有底了。

  褚八刀的絕活一路八刀殺,每每叫丁卯砍的一邊歪去,他反而被丁卯兩腿踢在肚皮上。」

  褚八刀可吼叫了。「玫瑰呀!你在這小子的另一面拍冷子,咱們今天做了他,回天水做長久夫妻去。」

  夏玫瑰這女人眼神尖,她在洞中時也許會出刀,但此刻她可猶豫了,因為她明白丁卯雖然受了傷,但此刻丁卯的殺招更厲害。』

  丁卯曾不止一次同五臺上的天一和尚搏鬥,天一和尚的武功怎麼樣,褚八刀又算老幾?

  這在這緊要關頭。附近傳來一聲尖叫:「堂兄呀!大妹子趕來了!」

  呵!山林中跳出兩個人,敢情正是丁香與張展二人聞聲跑來了。

  這一夜丁香與張展也是住在山洞中。

  這一帶的山洞最是多;聽說當年人們住山洞是逃避災難的,不只是秦嶺一帶多山洞,終南山中洞更多。

  那丁香原是與張展在山中四下找了卵的,忽然聽得一聲大叫,山中傳音遠,兩個人便沒命的奔過來了。

  丁香的人還未到,「那夏玫瑰出刀了。

  夏玫瑰出刀是辛辣的,她的刀也是冷不防的,真叫人猜不透她的心意。

  女人心海底針,誰會摸得准?

  夏玫瑰的尖刀十分淩厲地切向褚八刀,褚八刀也想不到這女人會向他動這一刀。

  當夏玫瑰一刀切過褚八刀的背面躍向撲來的丁香時候,半空中撩標起一溜鮮血來,夏玫瑰的口中尚且大叫:「大妹子呀!你快來為我出口怨氣呀!」

  她不但叫,還拋刀。

  她叫的悽惶,說明她是多麼的無奈。

  她拋刀,更證明她不會以刀去對付丁香。

  於是,這光景令丁香也愣了下。

  那邊,褚八刀淒厲地似狼嗥:「哦……」

  隨之,褚八刀破口大駡,道:「你這個賤貸呀!你比蛇蠍毒十分,你不是要跟褚大爺上天水嗎?娘的!你見對方來了人,你對大爺抽冷子!」

  他叫著,還得以刀應付丁卯。

  丁卯也為夏玫瑰這一刀覺得驚異,但他決心要幹掉這個回子,所以刀刀都是狠的。

  夏玫瑰怒道:「你胡說,你明明對我說,我若是不答應,你不但殺我,也要殺我的阿卯哥,你太可惡了,我恨死你了。」

  褚八刀大怒,如果此刻他有機會,他非宰了夏玫瑰。

  他大吼:「賤貸呀你口口聲聲說愛死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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