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奇儒 > 大俠的刀砍向大俠 | 上頁 下頁
一二


  「問題是,天下事一向優點和缺點並存。」張張進不知怎的一條路就帶了王王石摸進了宣家府內。

  此刻,他們兩人正躲在一間屋房內將眼睛湊到窗縫朝庭園內瞧著。

  「這陣組最可怕的地方就是一陣接著一陣發動攻擊。」張張進歎了口氣,道:「可是它的缺點也在此。」

  王王石嘿嘿一笑,道:「為什麼?」

  「如果在沒發動攻擊以前就有人亂了陣腳……」張張進輕笑道:「這陣組就等於不戰自敗。」

  眼前庭院中,談笑這小子豈不正造成這效果?

  陣勢在一亂的刹那,談笑已長笑拔身而起。

  驚鴻似的一道身影已投向那座亭子而去。

  身後十數道叱喝之聲由諸女口中喝出,便是十幾條彩帶自背後卷來。

  一時間上下交錯,恍若一張天網封鎖綿密。

  談大公子哈哈一笑,甩手間那把「臥刀」已掌在指中,破空中驚鴻一閃,在來不及眨眼間便叫紛紛碎飛的彩布如彩蝶般的在風中湯落。

  「好一刀!」亭子內那人輕脆的笑了起來,纖纖雙掌輕鼓,緩緩的起身到了亭口。

  正是,談笑落身下來時。

  這刹那,談大公子楞住,眼前的這個女人,不是昔日名動天下的簡一梅是誰?

  「是你?」談笑一張臉不知道做什麼表情好。

  「是我!」簡一梅輕輕一歎,朱唇輕啟道:「你吃驚了?」說著,自己又「格格」的笑起來。

  笑得風情萬種,卻又像有一絲無奈和傷悲。

  談笑可是有些尷尬,摸了摸腦袋瓜子,傻楞楞中回過神來道:「喂,你怎麼會在宣家府內?」

  「不行嗎?」簡一梅瞪了一眼,雙眸輕閃。

  「怎麼,是佳人有約?」

  「約的是姓王的那小子。」談笑乾笑兩聲,聳肩道:「哥哥我只是個陪客!」

  簡一梅淡淡笑了,緩緩落坐回位道:「談大公子請上坐吧!」

  事到如今,看來只有靜觀其變了,談笑活了一下筋骨,便是一放屁股到椅子上大剌剌坐下。

  前頭的簡大美人已然是沏好了茶盅放了過來。

  我們談大公子可不客氣,伸手便一口啜入喉中,又深深吸了一口氣。

  老半天這才噓出一口氣來,笑道:「好!非貢品莫屬!」

  「公子果然是識貨之人!」簡一梅輕輕啜了一口,緩緩道:「這大半年來別來可好?」

  談笑可沒人家那般自若,輕咳了兩聲,點頭道:「哥哥我嘻皮笑臉慣了,就這般東跑西的混的過來了。」

  「的確是東跑西跑!」簡一梅語氣奇特的道:「特別是每個月都會到鐘家絕地一趟。」

  談笑這廂可嚇了一跳,那張臉苦瓜的發臭。

  「原來我的行縱都在你的掌握中!」

  「這倒不是!」簡一梅輕輕笑道,笑而複歎道:「我只不過是知道你的愛妻尹小月在廣靈鍾家絕地內待產而已。」

  所以,只要派個人守在那裡,自然可以輕易的知道。

  談笑點了點頭,忽的壓低嗓子道:「喂,這間宣家府內發生了什麼事?好像很神秘咧!」

  「呃!是嗎?」簡一梅雙眸一閃,道:「你認為是?」

  「你不認為是?」談笑「格格」笑了起來,反問道:「現今天下可是誰也曉得布楚天少了支開藏寶秘洞的鑰匙咧!」

  簡一梅神色不動,那雙絕妙的眸子一眯一閃,風情自有萬種的瞄向談笑,道:「你相信這點傳言?」

  談笑仍舊是那付表情,笑道:「我遇到楚天會的人!」

  簡一梅一楞,挑眉道:「何時?」

  「來的時候!」談大公子深吸一口氣,緩緩道:「你當然可以想得到他們的目的是要阻止我來這裡……」

  正說話間,進院處忽的傳來叱喝及朗笑之聲。

  「李大爺,宣家府可不是你說來就可以來的地方。」這聲音是發自仇伯公的口中。

  「哈哈哈,李某是來抓人的。」人影閃動,這庭園內已多了幡然迎風的身影。

  李嚇天!

  「哥哥我是來抓王王石這個殺人凶嫌。」李嚇天看了一眼談笑,輕輕笑道:「對面可是名震天下人人俱知的談笑?」

  「正是我?」談笑哈哈大笑而起,聳肩問道:「王王石那小子犯了啥門子罪來的?」

  「殺人!」

  「殺人?殺了誰?」

  「陸登鵬和伍短」李嚇天的眸子一閃,盯著談笑露齒一笑,道:「這事在三個時辰前已轟動京城內外,談大公子不知道?」

  他的確不知道,談笑在這個時候竟然問了一個很絕的問題道:「王小子知道自己殺了人嗎?」

  有這種問題?李嚇天大笑了起來,道:「知道,當然知道。」

  談笑竟然還有話問:「你怎麼知道他知道?」

  「因為我們一起查看體。」李嚇天輕笑著回答道:「然後那位大公子拔了腿就溜!」

  這樣子看來似乎已經成了定局。

  「你相信是王王石殺了人?」談笑對自己的朋友可真有信心,道:「要是我絕對不會相信。」

  這話的每個字可傳得不短,字字到了王王石的耳裡。

  姓談的果然還算是個朋友。

  「你這個朋友還不錯嘛!」張張進看著庭園裡的變化,笑道:「最少會想盡辦法幫你洗罪。」

  「什麼洗罪?哥哥我根本沒犯!」王王石吹鬍子瞪眼睛,哼道:「談小子只不過喜歡搞翻案的事,以表示他聰明罷了!」

  「原來你那位朋友是這種個性!」

  在他們背後忽的有人輕輕笑了,張張進和王王石雙雙嚇了一跳,回頭便見得宣洛神不知何時到了背後。

  呵!這時的宣大小姐可是一襲淺紫荷裙,小蠻靴輕點地面半飄半移而來。

  香氣小播直沁鼻心裡,端的是絕世風華。

  嘖,和酒樓所見是大大的不同風韻。

  王王石吞了六七口口水這才回過了神來,傻傻咧嘴一笑,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宣洛神笑道:「這裡是我家呀,怎麼不在這兒?」是啊,這兒是不折不扣的宣家府。

  王王石好像恍然大悟似的點了好幾下頭道:「是啊!這裡是宣家府沒錯,不過……我是說你怎麼會到這裡來找到我們?」

  宣洛神笑得更清脆了,道:「我並沒有找你們……」宣大小姐搖著頭邊笑道:「是你們跑到我的書房裡碰上了!」

  咱們王大公子這廂只有目瞪口呆半句話也說不出來,在旁兒的張張進倒是挺識趣的,一臉堆笑打了個哈哈道:「兩位慢聊,張某到別的房裡看戲去了!」

  說完就走,這個張張進雙腿一邁當真就出去了。

  王王石這時忽然想起談笑似的,急忙又將目光投向窗外。

  此時,鼻息間香氣一繞,宣大美人已然站到了身旁。

  「庭園裡是怎麼回事?」她問。

  「哥哥我和談笑分明赴約來了!」

  「咦!那個不是『天下捕頭』號稱『連老天爺也敢嚇』的李嚇天?」宣洛神妙眸注視夜空下涼亭的人影,訝道:「他到宣家府來做什麼?」

  「抓哥哥我啦!」王王石一臉苦相,用力歎道:「因為我『好像』殺了陸登鵬和伍短!」

  「殺得好!」宣洛神俄然冒出這一句來,道:「京城的八名風流義狼就屬他們兩人最為卑鄙!」

  她說著,忽然又好笑的問道:「為什麼你用『好像』這兩個字?難道不是你下的手?」

  「人是王某人用拳頭打中的沒錯。」王王石歎了一口氣道:「只不過那拳頭下去絕對不會死人的。」

  正說間,窗外庭園裡又發生了變化。

  仇伯公和賀維天率領了六名勁衣好手快速的圍向李嚇天和談笑,吆喝起來道:「李大捕頭,縱使你是官府中人,可是不能隨便擅闖民宅,嘿嘿……今夜之舉……」

  「我是來追緝嫌犯王王石!」李嚇天篤定的輕笑道:「仇老,賀老,兩位元的消息靈通,應當知道稍早王王石那小子拳斃陸登鵬和伍短的事吧?」

  賀維天冷冷一笑,挑眉道:「李爺意思是王王石那小子躲到了宣家府內?」

  「哈哈哈!」李嚇天朗聲長笑,輕向談笑道:「喂,你是不是約了那位王朋友到宣家府一見?」

  談笑一聳肩回道:「你的耳朵倒是挺長的。」

  「那便是了。」李嚇天嘻嘻一笑,朝向仇伯公和賀維天道:「不論王王石那小子來了,或者是李某在這裡守株待兔,兩位不反對吧?」

  仇伯公和賀維天互視一眼,雙雙正在猶豫,只聽那李嚇天又輕笑道:「再說李某和你們宣老爺子可是忘年之交,不知宣老爺子現刻是不是休息了?」

  仇伯公臉色一變,他當然知道李嚇天和宣老爺子宣飛虎有相當的交情。

  就偏偏是這點最麻煩。

  「原來是李爺來了!」驀地裡有人緩緩自庭園入口處施然長笑而入,是廖天路。

  「宣老爺子應家父之邀已經同游黃山去了!」廖天路兩個抬步便到了談笑面前,淡淡一笑道:「我們又見面了!」

  「真巧啊!兩回都是在宣家府內見面。」談大公子吃吃笑道:「要不哥哥我知道這是宣家府而你又姓廖,還真以為這是你家咧!」

  廖天路的臉色稍變,旋即恢復正常道:「難怪談兄會有此誤會,不過,家父既然邀了宣世伯遠遊,廖某自然得多關照這裡,再說……」

  廖天路看了李嚇天和談笑一眼,淡淡道:「宣洛神姑娘是廖某指腹為婚的未婚妻,自是特別關心,嘿嘿,京師城內近月來三教九流者眾,難保沒有登徒子。」

  登徒子就是色狼的意思。

  李嚇天「格格」的笑了,聳聳肩道:「這倒是奇聞了,李某人可從來沒有聽聞廖、宣兩家有指腹為婚的事。」

  廖天路臉色可是沉了一沉,嘿道:「李爺,難不成你是包打聽?京師城裡的每件事都曉得?」

  「你以為人家幹捕頭是幹假的?」談笑這廂可和李嚇天聯上了手,道:「再說這檔子事宣老爺子和李大捕頭的交情,他怎麼會不知道?」

  仇伯公這廂濃眉一挑,叱道:「小子,這裡沒有你插口的餘地!」

  李嚇天可是瞪了過去,嘿哼道:「仇大哥,我看咱們還是請大小姐出來,說不定人家是你們大小姐的貴客咧!」

  「沒錯!」黑暗中宣洛神含笑緩緩的走了出來。

  後頭跟著那個吊兒郎當的不是王王石是誰?

  李嚇天雙眼一亮,沖著王王石一笑道:「好小子,你果然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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