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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六


  崗巒交錯,怪石嶙峋,地形複雜,視線不良,只好在山間亂奔亂竄,四處尋找。

  夕陽西下。

  晚霞燒天。

  染紅了整整一片山。

  方少飛正行間,陡然發現,在一塊大石頭上坐著一個人,道:「亞男,那邊有人,過去問問看看。」

  張亞男細一審視,道:「少飛哥,那是人嗎?」

  的確,坐在石頭上的那個人,背著夕陽,像老僧入定一般,一動不動,遠遠望去,佛若怪石枯樹,沒有半點生氣。

  然而,漸行漸近,他們已經看清楚,千真萬確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活人。

  而且是一個熟透了的熟人——東丐金八爺。

  張亞男老遠就嚷嚷道:「八爺,好久沒見。」

  東丐沒動,仍凝視著東方,目不轉睛的說道:「是誰呀,好像是芙蓉谷的丫頭。」

  張亞男一口氣跑到東丐的面前,道:「八爺好耳力,猜猜看還有誰?」

  東丐擺擺手,叫她站開,目注前方,皺著鼻子道:「還有雞,還有酒。」

  張亞男拍了一下巴掌,道:「胡扯,我是空手來的。」

  東丐道:「雞在後頭,酒更遠。」

  方少飛回頭望望,可不是嗎,數十丈外,春蘭、夏荷在前,籃子裡有雞,秋菊,冬梅在後,有半壺祭酒就提在冬梅的手中,道:「老前輩的鼻子真靈光。」

  東丐馬上聽出來是誰,道:「赫,百萬身價的方少飛也來了,是踏青?還是另有別事?」

  方少飛趨前說道:「是追人,八爺可曾看到雷霆、萬貞兒,或是北毒師徒?」

  東丐道:「我老人家正忙乎著,沒注意。」

  張亞男見他傻乎乎的坐那裡,近似發呆,無所事事,失聲笑道:「別老幽默了,你在忙個屁。」

  金八沒再言語,直在嗅鼻子,春蘭甫行至近旁,就被他一手將籃子搶過去,取出燒雞,張口就吃。

  八爺的吃相實在不怎麼地,幾乎可以說是饑不擇食,狼吞虎嚥,片刻工夫便將一隻雞吃光。

  但是,夕陽下,他的眼睛仍注視著前方,一瞬不瞬。

  張亞男道:「八爺大概有三天沒吃東西了吧?」

  東丐一本正經的屈指算一下道:「好聰明的丫頭,連前帶後,正好三天。」

  冬梅已到,方少飛不待金八爺開口,便將酒壺獻上去,東丐壺底朝天,一口就灌下去,意猶未盡的道:「怎麼搞的,只半壺酒?」

  張亞男說道:「是祭酒,半壺祭了鬼神。」

  金八「嘖嘖」兩聲,道:「上好的綠芙蓉,給鬼喝多可惜,真是暴殄天物。」

  張亞男早已注意到他的眼神有異,轉到八爺身後,趴在他肩膀上,順著他的方向望出去,但見山巒起伏,並無任何異樣之處,稚氣未脫的笑笑道:「八爺在看什麼?」

  東丐道:「看東方,看一縷光。」

  方少飛奇道:「一縷光?一縷什麼樣子的光?」

  東丐道:「一縷燦爛奪目的強光。」

  張亞男道:「在哪裡?」

  東丐比手劃腳的道:「你們看東邊的那座山,像不像一條環繞盤臥的蟠龍?」

  方少飛道:「唔,像極了。」

  東丐道:「這就是西山有名的蟠龍山,那縷燦爛奪目的強光可能就是從蟠龍山發出的。」

  張亞男認真的觀察一陣,道:「沒有呀,除了山還是山,哪來的強光?」

  第十九章 巧獲九龍刀 難防人不仁

  東丐道:「許是時辰未到,你們注意著,很快就會出現。」

  大家都沒有再言語,全神貫注的凝視著。

  許久,許久……

  夕陽行將沒落。

  猛然間,在蟠龍山上閃出一道強光,果然燦爛奪目。秋菊興沖沖尖叫道:「哎呀,好漂亮,好漂亮!」

  就這麼一句話的時間,強光已隨著夕陽沒落消失。

  東丐問張亞男:「丫頭,看清楚沒有?強光發自何處?」

  張亞男道:「太短暫了,好像在龍眼的部位。」

  東丐又問方少飛:「你呢?」

  方少飛道:「似乎在龍口的地方。」

  金八道:「嗯!大概差不離就在龍眼龍口附近,咱們上去。」

  一躍而下,發足急奔,張亞男跟上來問道:「八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老人家倒是說個清楚?」

  東丐邊走邊說道:「三日之前的黃昏時分,我老人家在山下發現一道強光,於是追上山來,可惜山區遼闊,強光又極短暫,始終摸不准它的確切出處,瞎找了三天,差點沒有餓死,今天總算有了一點眉目。」

  方少飛滿頭霧水的道:「強光究竟是表示什麼?前輩尋它作甚?」

  東丐神采飛揚的道:「老化子也不能確定是個什麼東西,總之,一定是稀世的寶貝,被陽光照射,故而發出燦爛奪目的強光。」

  冬梅道:「為何時間那麼短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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